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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常知乐和裴晃在街头上逢人痛哭乞讨之时怀璧便看不下去自己一个人找了个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坐着发呆,常知乐和裴晃往前面走了不远便看到怀璧。
“知乐书呆子在那里呢!”
两人走近常知乐,他正像个雕像似的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打劫!”常知乐像是突然栽进院子里的一个流星哗的一下从怀璧身后的石阶上跳到他面前。
“救命啊!”怀璧像全身爬满了虱子从地上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使劲挥舞着双手连看都不敢往前面看。
“这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是我们呢!”
常知乐和裴晃被怀璧逗得一顿大笑,怀璧抬头一看是他俩故意阴沉着脸,“你们吓死我了!”
常知乐拿出留给怀璧的那份钱塞到他手里,“我和胖子今天赚了点钱这是给你的部分,拿着!”
怀璧像接到了一个熟烫的土豆,赶紧还给了常知乐,“我不要这钱你自己拿着!”
“为什么?”
怀璧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端着手臂抬起头望着头顶的一片白云,“我不要你的钱有两个原因,其一这钱是诈骗而来,子曰,‘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其二,所谓无功不受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不是一个不劳而获坐享其成之人”。
裴晃被怀璧整的简直快要抓狂,“书呆子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吧,就这么屁大点儿事情你把孔子他老人家都给搬出来了,你能不能放过他老人家让他老人家清静清静也让我们彼此交流起来都简单一点,算我求求你了行吗?”
裴晃合着双掌都快要哀求着给他下跪了。
“少废话你不要就算了可我们是一起出来的我可不能让你饿死我们快去吃点东西吧”,常知乐跳起来用胳膊肘把怀璧的脑袋夹在自己的腋窝下面架着他便往前走,“胖子我告诉你一个至理名言,讲道理解决不了的事情用武力是最行之有效简单方便的方法!”
三人一路又说又笑地往前面的饭馆走了进去。
再说谷梁父在刘疆那里虽然差点吃了闭门羹但还是见到了刘疆,不过刘疆却被他的话给吓了个半死,直接把他赶出王府,谷梁父回去跟刘荆复命,刘荆听谷梁父说了在东海国的经过之后不禁骂起了刘疆。
“刘疆真是个天生的怂包软蛋,亏他还是先帝的前太子,活生生被人夺了太子之位把皇位也给抢了居然还能躲在东海国装孙子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难道他心中对我皇兄就没有一点的怨恨吗?”
谷梁父其实一直不赞成刘荆的不臣之心,只是刘荆待他恩厚而且十分信任,出于自己的愚忠,他明知自己跟着刘荆做的乃是抄家灭族的滔天之罪却仍然义无反顾,只是经常多加劝阻,希望刘荆能够突然改变想法,但他知道这种情况微乎其微。
“大王,陛下乃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而且对你们几个弟弟也疼惜有加,陛下继承皇位总比东海王继承皇位要好上一些,如今天下大定,四海归心,我们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冒险,而且东海王向来谨慎软弱,我们这次听楚王的话去找他本身就有些唐突,他要是把这件事情报告给陛下,那岂不是打草景色祸不远矣?”
谷梁父的话像是一把火点到了刘荆的屁股上,刘荆立刻跳起来指着谷梁父呵斥,“整个山阳王府意志最不坚定的就是你谷梁父,老是三番五次地阻拦我,本王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那是对你的信任,你怎么能够老是忤逆本王呢,这些话以后不准再说,要不然本王绝不容你”。
钱无尽像个小丑一样也跳将出来跟风指责谷梁父,“古梁将军你的意志怎么这么不坚定总是扰乱大王的心志,大王对你如此信任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这条船被打翻了没有一个人能够活命,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坚定意志戮力同心为完成大王的王霸之业而舍身忘死不要顾虑个人的利益得失”。
谷梁父与钱无尽一武一文傍在刘荆左右,但两人从来就不对付,特别是谷梁父打心眼里就从来没有看得上钱无尽这个一身肥肉只会溜须拍马逢迎主上唯利是图的小人,只是碍于刘荆的面子一直不跟他计较罢了。
“大王息怒,臣以后再不阻拦大王就算是天意难违臣也要帮助大王逆天改命唯死而已”,谷梁父为避免刘荆猜忌自己单腿跪在地上表明忠心。
“将军快起,你就是本王的韩信,只要我们同心协力这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刘荆非常认可谷梁父的统军能力,他知道在未来与朝廷的对抗之中必定少不了谷梁父这样的心腹大将,因此也是极力哄着谷梁父。
而此时此刻,远在楚国的刘英也早已派人打听到了谷梁父的动向,谷梁父在东海国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中。
“东海王把谷梁父赶出王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向来谨慎特别是沛太后薨后他几次三番坚决辞去太子之位因此得以废太子之身而保全性命享受与天子一样的礼遇更加博得谦谦恭王,寔惟三让的美名,试问这古往今来有几个废太子有好下场?很多人私下里说他软弱,其实他是一个知道轻重的聪明人”,刘英言语之中对刘疆颇为敬佩。
“既然如此那大王为何还要怂恿山阳王去找刘疆,要是刘疆将此事告诉了陛下,那山阳王岂不是就惨了!”褚士昭一时也有些弄不明白刘英的想法。
刘英望着外面发出一声冷笑令褚士昭毛骨悚然,“郭后和阴后曾先后得到先帝的宠爱,因此先帝对郭家一脉和阴家一脉恩宠尤甚,可对我的母后许美人却十分冷落,连带着我也从小不受待见,诸王就国唯独我被封在这偏远的楚国,让我如何能服,凭什么都是先帝之子我却受到这般待遇,我不服,总有一日我要将母后和我这些年来受的所有屈辱向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刘英从小忍受着这种不公的待遇,在他的心里早已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对先帝不满,对阴太后和郭太后所生的儿子也十分不满,每次一提到这件事情他的心里就像有一把刀子在划一样,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暗中积蓄实力,他收敛起不易表露出来的情绪转向褚士昭,“刘疆无凭无据肯定不会就这么贸然把事情禀告刘庄,我得先让他们兄弟相残最后再出面收拾残局”。
褚士昭点了点头,“诸王大会在即,我们得准备做点什么了!”
褚士昭事事都能与刘英想到一块儿,刘英也早已在为诸王大会做准备,“今年的诸王大会注定会不平凡,事前的准备工作就交给你去做,我还是那四个字,不露声色”。
褚士昭心领神会地笑了一下然后退了出去。
话说赵慕允自从巨野回来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整天闷闷不乐地也不知道该感谢什么,想起了在应供院的日子虽然短暂却每天都很开心,虽然常知乐经常来缠着她让她有些讨厌但现在想来好像也不是真的讨厌,习惯了每天有个人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现在回来之后府中安安静静地反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赵自在见赵慕允一个人独自坐在小榭旁边的长椅上心不在焉地拿着一根树枝戏耍着池中的游鱼,好奇地问了起来。
“自在、飞花,我们从巨野回来已经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师父他们在做什么,糜伯伯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应供院,大师兄是不是还是那样每天傻头傻脑的,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怀念在应供院的那段日子,真的是又热闹又温馨,哪像现在这么无聊啊!”
赵飞花故意拿赵慕允打趣,“小姐只是在想两位师父还有大师兄吗?就没有想其他人?”
“其他人?悯玥也是个挺好的姑娘,唐小蛮虽然刁蛮了些但也是一个率性的人”。
“没有其他人了吗?”
“其他人?还有谁啊?”
赵自在一脸的坏笑,轻轻走到赵慕允旁边坐下,“小姐难道就没有想念那个整天在你耳边像个蚊子一样嗡嗡嗡地叫个不停的常知乐?”
“想他?就那个无赖我讨厌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想他你是不是找打呀!”赵慕允假装生气一把将赵自在推开。
“不对呀小姐怎么自在一提到他你的反应这么大,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拉吧?”赵飞花也跟着一起取笑赵慕允。
“好啊我看你们两个是存心拿我开涮,行啊,听说东平王和南浦西楼现在还在京城,我明天就去找东平王把你们两个嫁给南浦和西楼看你们以后还怎么来取笑我”,赵慕允一脸傲娇地把手插在怀里等着看她俩的笑话。
“谁要嫁给他们俩了!”
“我们错了小姐以后再也不敢取笑你了!”
赵慕允一下子便说到了自在、飞花的软肋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俩也突然变得害羞起来。
“不过说真的还真是有好久没有见过东平王了,既然他在京城,我们理应去拜访一下,反正闲着也没有事情,不如我们今天去找东平王吧?”赵慕允刚刚只是拿自在飞花开个玩笑却反倒提醒了他东平王还在京城,虽然没办法见到其他人但好歹也可以见见他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