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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霄那几个小弟离开了七星阁,往日得了银子,他都会带着小弟们,找个地方吃吃喝喝,乐呵乐呵,今天却丝毫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将手中的两锭银子分给几个小弟,然后便各自散去。
蒋霄还没有回到家,就被一个灰衣仆人拦住,随后跟着这个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
一进小院,便看到周斌坐在堂中,周二带着几个仆人站在旁边。
很明显指使蒋霄去七星阁闹事的人就是周斌。
“见过二爷,”蒋霄把事情办砸了,心怀忐忑的站在那儿。
“事情办砸了?”
周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脸色阴沉如水,显然早就有人禀报。
“小子无能,请二爷恕罪。”
“明天多找些人,再去。”
蒋霄一听,脸色一变。
“二爷,七星阁的老板身手了得,小的实在不是对手,今天人家放了我一马,如果再去,就是不讲道义了。”
“切。”周斌不屑的笑了笑,说道:“就你这样狗屎一样的人也配讲道义。”
蒋霄听了周斌的话,心中大怒,只是人在屋檐下得不对头,反驳一下都不敢,只是拽着拳头,脸色涨得通红。
“啪。”
周斌将手里的茶杯砸在蒋霄的头上,顿时鲜血横流。
“怎么,老子骂了你,你还不服,你拿了我的钱,现在是事情办砸了,难道就想这么算了,天下间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蒋霄摁着额头,哀求道:“二爷,小的会尽快把钱还给您。”
周斌面色狰狞,走到蒋霄跟前,一脚踹在蒋霄你的肚子上,将蒋霄踹倒在地。
“周二,给我讲了带下去,教教他怎么做一条听话的狗。”
周二露出残忍的微笑,将拳头捏的咯嘣咯嘣的响,走向蒋霄。
转眼间日头西落,夜幕降临。
“咯吱”一声。
僻静的小院儿,大门打开,几个仆人抬着一个破麻袋一样的东西,丢在门口。
远处街角奔出两个人影,扑向那个东西。
“霄哥,你怎么样了?”
原来那就是蒋霄,那两个人影就是上午跟着他去闹事的两人,瘦一点的那个叫李丰,高壮的那个叫张大牛。
此时蒋霄鼻青脸肿,口鼻都是鲜血,就连手脚也是满是伤痕。还好周斌还略有顾忌,没敢真的把他打死。或者周斌并不想因为这个蝼蚁般的人物,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丰二人连忙抬起蒋霄回到蒋霄家中。
检查了一下,还好蒋霄终究年轻力壮,平时挨打也有了经验,受的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蒋霄靠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屋顶。
李丰二人见他这样,以为他的脑袋被打坏了,于是面带忧色的问道:“霄哥,你没事吧?”
这时,蒋霄才回过神,勉强笑了笑,却牵动脸上的伤口,一直疼得龇牙咧嘴。那样子倒是将二人逗笑,心中的阴云也,勉强散去。
“霄哥,你怎么会伤成这样?”李丰问道。
“哎。。。”
蒋潇叹了口气说道:“周斌要咱们明天还去七星阁闹事,我没答应。”
李丰有些忧心,脸色凝重,他自然知道周斌不好惹,他们几个恐怕很难在扬州城混下去。
倒是张大牛有些没心没肺,憨声道:“怕他个球,咱们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跟他鱼死网破。”
蒋霄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说道:“是哥哥连累你了。”
李丰正色道:“霄哥,说什么话,咱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说什么连累不连累?”
张大牛道:“是啊是啊,大不了咱们远走高飞。”
蒋霄眼睛眯了眯,说道:“其实咱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出路。”
李丰疑惑道:“出路,难道霄哥有什么好去处?”
“七星阁。”
张大牛不解道:“霄哥你糊涂了吧,咱们上午刚刚去闹事,我们可能收留我们?”
“不试试怎么知道?”蒋霄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一大早,七星阁的小伙计李东打开大门,忽然发现门口杵着三个矮了半截儿的雕像,定眼一看,原来是蒋霄三个家伙跪在了门口。
李东怒道:“蒋癞子,你又来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们老板可不是好惹的。”
蒋霄陪着笑脸道:“小东子,我今天不是来闹事的,昨天我不懂事,今天来赔罪了。麻烦你给我通报一下。”
李东不敢做主,连忙跑进去向少辅禀报。
蒋霄三人来到后面的小院,只见少辅正在练拳,一招一式虎虎生威气势不凡,蒋霄三人顿时被那气势镇住,更是坚定了投靠之心。
少辅缓缓收功,瞟了三人一眼,拿起边上的毛巾擦了擦,笑道:“你们三个,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噗通。”
蒋霄三人跪倒在地,大声道:“请老爷收留。”
少辅怔了怔,笑道:“老爷我凭什么收下你们?”
蒋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您不是叫我找个正经事做做,我琢磨着,跟着你铁定没错。”
“怎么还想赖上我?”少辅稍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感情还是自己惹出来的,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收下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蒋霄三人连忙要磕头感谢。
“停停,听我把话说完,要想做我的门下,能力再其次,最主要的是忠诚,如果你们觉得自己能做到,那就留下。”
说完,少辅脸色一阵,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三人。
蒋霄三人顿时觉得压力大增,还好三人确实是真心投靠,一起大声道:“请老爷放心,我等三人一定誓死效忠,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行,你们就留下吧!老吴,给他们换身衣服,去帮忙。”少辅姑且相信了他们,来日方长,是忠是奸自然明了。
吴明堂冷着脸招呼他们离去,蒋霄三人想到昨天还想打他,心中有些害怕,于是心怀忐忑的跟着吴明堂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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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楼坐落在瘦西湖之畔,位列扬州三大名楼之一,向来是文人墨客以及豪商巨富宴客之所。吴明堂足足花了一千八百两,方才包下整个二楼。
辰时刚过,已经有不少商贾持帖而来,吴明堂身着一身崭新的袍服,站在同春楼门口迎客。
几天前,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茶馆掌柜,刚刚进门的这些人,都是令他仰望的存在,如今却能够与他们谈笑风生,人生际遇如此实在难以预料。
随着时间的流逝,来的人越来越多,只是那些商会豪商之首都没有出现,如此情况,少辅和吴明堂早有预料,七星阁终究底蕴太浅,还不值得他们亲自出马,不过他们还是派出了比较有分量的人物,比如说扬州首富周长海的长子周浩,徽商领袖莫云山的长子莫子良,扬州巨富徐北海的弟弟徐南江,其余各家来的大多数也是头面人物。
此时吴明堂对少辅,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当初他以为能来几个小喽啰已经不错了,少辅只是在各家的请帖里,加了一张纸,写了几句话,就把这些扬州城中的大人物,都忽悠过来了,就是忽悠,这是少辅的原话。
那个纸上是这样写的:如今大明朝百姓一万六千万人,平均每人每年使用一块黄皂和白皂,一年少说也有九百万两银子,打个对折也有四五百万,其中利润几何?试问天下,何人不沐浴,何人不洗衣?
那些接到请帖的人,对几句话,未必全信,如今的大明朝到底有多少人口,就算官府估计也不清楚,但是绝对不少,字条上的数字绝对可以令所有人心猿意马。
巳时二刻,收到请帖的人基本已经到齐,同春楼二楼各路商贾整整坐了六桌,大多数人都是老相识,不禁互相寒暄。
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王少辅走上前台,端起一杯酒,对着一众人等,恭敬的举杯,说道:“诸位商界前辈,敝人王少辅,祖上远走海外,月前刚刚回归故土,我王家在海外积攒多年,掌握了不少新鲜玩意儿,鄙人刚刚创建的七星阁,推出的黄皂和白皂,想必各位已有耳闻,今日邀请各位前来,就是想与各位共同发财。”
台下第二桌,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矮胖的商人说道:“莫非王老板要将这黄皂白皂的配方卖给我等?”
少辅心中大怒,好一个无耻之徒。
吴明堂事前对这些人已经做了粗略的了解,于是走到少辅身旁,耳语一番,原来此人叫何有德,也是扬州一家大商铺的老板,此人发家令人不齿,十年前他将自己十五岁的女儿送给了扬州参将做小妾,那老头年龄比他还大,所以大多数人都不齿其为人,背地里称他“有何德”。
“有何德,你老小子也忒不要脸,人家刚刚把鸡养大,还没来得及生蛋,你就想把人家鸡抱走。”
坐在第一桌的徽商代表莫子良漫不经心的说道。别人忌惮何有德,对莫子良来说这根本不是个事儿,明代官商勾结才是常态,他们徽商向来喜欢培养子弟,入朝为官,所以莫子良根本不会把一个过气的扬州参将放在眼中。
何有德自然不敢跟莫子良顶牛,只得怏怏坐下。
周浩淡淡的看了莫子良一眼,对着少辅说道:“王老板,咱们这些人今天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吃喝,如何合作您还是直接了断的说吧。”
“好,够爽快,不愧是扬州首富。”
少辅放下酒杯赞道。
“既然大家把话说开了,那王某就是实话实说了,我王家有商品,各位有商路,大家有天然的合作基础,各位到我七星阁批发货物,一律七折,有财大家发。”
少辅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台下那些商家可是炸开了锅,天下间居然有如此美事,尤其对那些较小的商家来说,风险这么小的生意实在求之不得。
其实这也是少辅见识太少,如今这个时代做生意其实并不容易,又想赚大钱就得担风险,比如说晋商那帮人做的就是杀头的买卖,可就算这样每家一年的纯利润你未必有百万两。
如今王少辅一句话就让出了三成利润,那可是数百万的银子,更何况在他们眼中黄皂和白皂在价格绝对可以再翻上一番。
由于商家太多,那几家大商会也自知无法独吞。
另外加上那莫子良有意无意道力挺自己,事情远远比少辅预料道顺利很多,因此莫子良这份情他是记下了。
于是众人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吴明堂收到了二十多万了银子的订单。
酒席之后,各家连忙赶回准备钱,按顺序到七星阁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