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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自古以来,便是风景名胜之地。加之白居易、苏轼等人在杭州做官时,对西湖筑堤一番,各朝各代的文人蜂拥而来,对西湖作诗赋词,大肆赞美,时至大夏朝,西湖已是蜚声四方。西湖诗会由来已久,前先大抵是民间的文人雅士,趁人们纪念爱国诗人屈原之际,相聚在西湖的画舫上,吟诗作赋一番,也不失为一种风雅。久而久之,西湖的端阳诗会,便在江南之地小有盛名。每逢此日诗会,江南各府的文人才子,譬如绍兴府、平江府、甚至建康府的,便会赶来,附庸风雅一番。诗会愈办愈大,其中是否有官方的暗中支持,也未可知,细细想来,大抵是有的,只是官方并未参与其中,也未曾想利用诗会,表述治国辖地的理念。
自前几年始,便有了官办的味道,每年的西湖诗会,官方都会确定一个主题,文人雅士的文章,全在这个主题的框架中展开.这其中,当然也是出了不少佳作。一时之间,江南各府文人才子对西湖端阳诗会趋之若骛,在端阳诗会上,抒发心中才情的有之,想一举成名的有之,附庸风雅的有之.特别是去年的端阳诗会,朝廷定的基调是抗金、收复失地,规模空前,举国上下,达成共识,凝聚人心,地不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去年端阳诗会后,大夏朝上下精诚团结,天下百姓尽皆有钱的出钱、有粮的出粮、有力的出力,大夏朝的王师,上至将军,下至普通士兵,在前方浴血奋战,英雄杀敌,取得了不错的战绩,收复了许多失地。那女真蛮族之师,如丧家之犬般,狼狈向北逃窜。
老张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如此良好的局面,我大夏朝王师,本该一鼓作气,追剿穷寇,一举捣废女真金朝的危害,北定我中原大地,真是天意不可琢磨啊,在此大好良机下,皇上居然下旨全面停止抗战,似有那求和之意,真叫天下人心寒。
秦松坐在西湖边上,老张茶摊的木椅上,静静地聆听老张对西湖端阳诗会的见地,见老张再无长篇大论之意,便问道:“老张,前日之事,可否办妥?”
老张眼睛中放出亮光,对秦松笑道:“秦府少爷。前日并无甚事,何有办妥之说?”
秦松看着老张的眼睛笑道:“哈哈,看来老张,对我秦府少爷的身份,仍有提防,细细想来,也是情理之中,无事甚好,有事也罢,该来的终究会来,一切在今日,便有分晓。”
“哈哈...”老张哈哈大笑。
秦松又问道:“老张,你的年岁怕大我廿十有余,总唤你老张老张的,实不礼貌,敢问你的高号大名啊?”
老张豪爽一笑道:“老儿不过天下普通老儿中的一个,没有大的抱负,也干不了甚大事,既不会芳流百世,亦不会遗臭万年,名字不说也罢。”
道不同不相于谋、情浅勿言深的道理,老张自然是懂的,大抵是对秦松的身份有所顾忌,自然就不会将一切事情都与秦松交心而谈。君子不夺人所好、不强人所难的道理,秦松也是懂得的,见老张如此这般,便也不细究多问,只是看着西湖里的境况。
西湖岸畔的游人渐渐多了起来,这里面,自然大多数是临安城的市民,也有外地慕名而来的游客。西湖里的画舫,多艘聚在一起,形成水上四合院样的形状,画舫全都精细地装饰了一番,比往日更加靓丽、漂亮,画舫的横梁上,全都挂上了小小的红色灯笼,夜里的西湖肯定是一番富丽堂皇的景象。
秦松带着梅儿,是吃了中膳才出秦府出来的,出来的时候,瞧见王婉容正邀李易安等一干文儒雅士,去西湖里的画舫里。从画舫镂空的阁墙里,可以看见里面许多人,在里面喝茶听曲。空灵的古筝乐调合着诸如琵琶之类的民族乐器发出悦耳曲调,荡漾在西湖里,很是好听。
“张老,可知晓今日端阳诗会的官方拟定的主题?”秦松侧脸对一旁的老张说道,既然老张不愿说出他的大名,秦松就改口叫他张老,以示尊敬。
“详情不知,但据种种迹象来看,也能断出个五、六,大抵是赞美生活、风花雪月样的主题,像去年那般,主张抗金,大抵是不会了。来了,来了...”老张话说到一半,下棋里有人叫他续茶,他赶紧站起来,去给客人续茶。
梅儿,像只小野鹿一样,在西湖畔蹦跳,看着热闹,即便跑远了,也会马上回到秦松的面前。晚膳是不想吃了,西湖边上的小贩也渐多了起来。秦松寻思,饿了的时候,就和梅儿,买点小吃充饥。
太阳没入西边的山头之下,天色渐暗下来。西湖岸边上,人多了起来,大抵是临安城里的市民,吃过晚膳之后,全都涌了过来。大队官兵开了过来,西湖畔边的游道上,间隔不远,就有两个身配战刀的士兵,对面而立在道路的两旁。湖中通向画舫群的跳桥,已搭建起来,一队士兵站立在跳桥的两侧,检查着进入画舫之人的身份。
画舫群右边的不远处的湖里,也聚集了不少画舫,虽未首尾相连,却也是紧紧地偎在一起。同样有一条跳桥连接着岸边和画舫之间的水域,也有不少人从跳桥上去到画舫里。想来,就是那民间自发办的诗会。这种诗会,往往是官方诗会的铺助,往年,民间诗会,也能出不少诗词佳作。到这里的人,都是未受官方邀请的民间寒士,或者是那些与官方所定主题意见相左的大儒。
秦松和梅儿,站在西湖畔边,看着热闹。画舫周边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映射得湖面波光粼粼,画舫里的乐器,开始密集地奏响。
又一队官兵从南边而来,官兵之后,是一顶顶豪华的轿子。官兵在画舫处的岸边道路上,排列开来。轿子落定,一个个官员模样的人物,从轿子走出来,经过跳桥,上到画舫里去。秦松看见,为首的朝廷大员便是他的父亲秦木会。
秦松自然是没资格,去到官方的画舫群里的,民间的是可以去,但却无那心思。虽然官方诗会无资格参加。据了解,可以将所创诗作,通过跳桥上的官兵,传递给画舫内的评委。为了凑热闹,也是为了上次抄袭陆游的《钗头凤》有个完美映衬,他便将唐婉所作的那首《钗头凤》抄了来,不过是纯粹调戏这些古人一番。
秦松本以为,这场诗会会波浪不惊地平稳举行,却又从北边涌来一大队官兵,站立在民间组成的花房群的岸边,一群书生装束的人,纷纷走向民间的画舫群。从着装来看,秦松可以断定出,这些书生都来自灵隐书院。一群书生参加诗会,居然有一队官兵开路,可见背后的势力,并不一般。
两队官兵迎面对垒,有一点硝烟的味道,有些杀戮的气息。
嘿嘿,看来,晚上是有好戏看了。秦松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