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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回到钱庄,见杨冲和赵羽站在钱庄门口说笑。钱庄里,有些人进出,想来杨冲、赵羽拉来了一些亲戚朋友,来钱庄开户头。二人见秦松走过来,都笑容有些怪异地看着秦松,似笑非笑的脸上,有点幸灾乐祸的神色。秦松自然,将这些看在眼里。秦松是那种,样子看起来有点萎蔫,不苟言笑,表情很沉稳的一个人,说城府较深,也不为过。虽表面对一切,都是平静如水,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秦松见杨、赵二人,用如此神色望着自己,便抖数了一下精神,这领头狼的感染力还是需要的。他大步踏上钱庄。平日里,杨、赵二人,见他到来,肯定会先开口说话,彼时,杨、赵二人,并未开口,而是用那种狡黠目光瞪着秦松的脸,像在等待秦松给他们说点什么。
秦松有些懵逼,不晓得他们为何看怪物般看自己。脸上有花么,瞪大着眼看。杨冲、赵羽哈哈一笑,连说没有没有,见秦松并未受辱受气之感,杨冲再也忍不住,便问起了,关于马伯庸来钱庄开户头之事办得如何。秦松这才明白,原来二人,是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秦松将头一甩,很牛逼的说道,他秦傲雪出马,那有搞不定的事情,等着,明日,最多不过后日,临安城的首富马伯庸,便会来钱庄开立户头。从生意的角度的来说,这该是件值得喜庆的事情,可杨、赵二人,却显得有些失落。他们暗地里寻思,这马伯庸、林大小姐,难道改变了对傲雪的看法了么,真叫人琢磨不透啊。
杨冲指着门口的几个中年人,给秦松介绍,说这是他的八舅、三姑、四姨,都是来钱庄开户头的。秦松自然随杨冲,唤叫了一声几位,又吩咐伙计,给几人多赠送一斤茶油。赵羽自然也是拉来了一些亲戚的。张盾去了钱塘乡下,一两天回不来。
时近午时,三人便到钱庄的后院的灶房,吃了一个便饭。吃完午饭后,回到那间类似现代会议室的房间里小憩。秦松是激情当头,言语除了生意无他。形式甚好,比昨日强了许多,尽快钱庄的客户,大多为杨、赵二人拉来,慢慢地有了人气就好。这人,都有羊群效应,一旦钱庄业务起来,出进的人多了起来,自然有人会主动前来钱庄入钱开户的。
二位兄弟,隔壁赵记钱庄的掌柜赵德贵老儿,见秦记给客户赠送茶油,便东施效颦,给他的客户赠送大米,这没有自己的创意,全靠模仿别人,干不成什么卵事的。也是这临安城的钱庄的掌柜,脑子都如猪脑一般,让赵记钱庄成了行业第一。活该他背时,碰见了秦记,赵德贵老儿,就是秋后的蚂蚱,崩跳不了几天了。他还大言不惭,放出豪言,说要用财力拖死秦记,嘿嘿,赵老儿,是有点财力,可是半截身子进了黄土的人,我等年轻啊,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看谁耗死谁。赵老儿,如果还有点脑子,就该为他身后事,子孙作想,就不该打压秦记,而是应该和睦相处,嘿嘿。
哈哈。傲雪,你真他娘的阴啊。算计得这么长远,赵老儿也是不知道,如果知道,隔壁有几个家伙,在算计惦记着他的钱庄,估计三天三夜都睡不着。
几人扯着闲谈,规划和展望着钱庄的前景。说到尽兴处,三人笑了个前仰后合。秦松又告诉二人,暂时别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到不能隐瞒的那一天再说。“杨冲,你父亲,是负责建设临安皇城,这一块的,对吧?”秦松又问着杨冲。
杨冲不解秦松为何突然问起父亲的事情,便道:“是哩,傲雪,何故突然问起这个,又有甚想法么?”
秦松笑道:“暂时没有,但,也不代表以后就没有啊。拥有的资源,整合起来,大抵是没有坏处的。”几人又闲聊了一阵,杨冲、赵羽也是斗志昂扬,说下午,还去拜会一些熟人。秦松暂时没有好的客户去拜会,下午便坐镇钱庄。
秦松来到钱庄的大厅,见仍有三三两两的客户,在柜台处开着户头。账房先生的算盘珠子噼啪直响,这声音听着叫人舒服,那不光是算盘珠子,还是滚滚财源哩。秦松走出大厅,站在门外。秦记钱庄,就开设在繁华的御街中断,七月的太阳,恶毒万分,午后的街道,行人颇少,但却毫无苍凉之感,一排排开着店面,就足以撑起这御街的繁华。
秦松瞥了一眼隔壁的赵记钱庄,进出的人,也不是很多,想来是天热的缘故。如此甚好,虽然业务暂时赶不上赵记,只要有客户来就行。昨日是尴尬得紧,赵记的门口门庭若市,而秦记的门口,却是冷冷清清,才一天,客流就大致相当,秦松很是满意,嘴角浮出一丝淡笑。
老张从远处而来,秦松,老远和老张招呼道:“老张,真巧啊,这么热的天,你不在西湖,你的茶摊上悠闲,却来这御街做甚?”
老张走近道:“哈哈,秦少爷,天下没那么多的巧事,我是专程到你钱庄来的。”
“哦?!”秦松笑道:“老张,是要来开户头入钱么?”
“这是自然。”老张又道:“秦少爷,你我虽算不上忘年之交,却也是熟识啊。干了如此大的事业,却都未曾知会老儿一声,看来心中,真没把老儿作友人看待啊。不过老儿,却将你当作朋友,特意前来友情支持一番,钱两不多,秦少爷莫要嫌少。”
“老张,你这番话,可真叫秦松羞愧得紧哩。”秦松看着老张又道:“这些时日,的确甚忙,就忘记了知会您老了。那是甚大事业,整日无所事事,被人骂成二世祖、纨绔子弟,心里也不好受,便和友人合伙开了这钱庄,无他,只是寻个事做。”
老张道:“甚好甚好,年轻人有这番干劲,值得褒奖啊,靠祖上荫佑,算不得好汉。”
秦松带老张进入钱庄,吩咐账房先生给老张办好户头,便又邀老张到后院的餐房里。秦松唤厨子,将中午剩下的卤猪耳朵切了一盘,又炒了些时令的蔬菜,便和老张小酌起来。
老张端杯喝了一口酒道:“端阳诗会,想必给秦少爷惹了些麻烦,如今在府里的日子,可好?”
秦松喝了一口酒,吃了一箸菜道:“说不上好坏,就这样吧。嫌隙挑明,彼此都好受,不用再装着和睦的样子。”
老张道:“哦。如今,秦少爷,开了钱庄,假以时日,定能成了这临安城的大户。只是,这天下局势...”
“嘿嘿,老张,又想给我灌甚迷糊汤啊。秦松本无大志,开这钱庄,不过有个事做,维持个生计,并未想成为甚么大户,也无心关注这天下时局...”
秦少爷此言差矣,少爷曾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乎。如果这天下事,是一张大网,芸芸众生,就是网中的一个小结,这网抖、网破,都和天下人息息相关。譬如秦少爷,做这钱庄生意,呕心沥血,小有成就后,这临安城却遭贼人的铁骑践踏,一切都将毁于一旦啊。秦少爷,难道就愿意看见国破家碎,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么。
老张,在商就言商了。商人逐利,自然不想心血东流。虽对家国天下事,无甚兴趣,却也得到些许信息。如今朝中,战和两派,是泾渭分明。于一个商人的眼光来说,自然和为贵,想这临安城里,大多商贾的心态,亦是如此。如果战,自然有胜败二种可能,如果战败,则一切灰飞烟灭,终生的心血,自然亦是付之东流。
“哈哈,老儿敢断定,这...这绝不是秦少爷的内心想法。”老张笑道。
老张,这就是秦松的内心想法。秦松虽为宰相府的少爷,不过是身份地下的庶孽。无甚大志向,也无甚大追求,只想赚些银两,娶上一房媳妇,过自己的小日子。老张的意思,秦松自然懂得,但秦松并不是那块料子,正如老张你所说,家国天下事,自有国之栋梁去劳心。我等,就毋须去凑那热闹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