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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天还未亮,韩世忠派部将苏德和颜中龙各率二百精兵,去银山埋伏,以擒拿前来窥探大夏军阵势的金将。秦松、杨霸、仇千雪三人,跟随苏德抹黑爬到银山山顶。苏德命令精兵迅速埋伏进山顶的龙王庙内。东方的天空渐成鱼白,天微微发亮。夏日的晨风徐徐吹来,叫人感到阵阵凉意,山林间一种不知名的鸟,咕嗷咕嗷地凄厉叫了几声,使本就弥漫着硝烟血腥的空气,陡然间愈加紧张起来。
秦松三人和苏德站在庙外,临崖而建的凉亭内,运河,长江,大夏的军阵一览无余。银山并不高大,只因四周都为平地,便显得突兀高大起来。山脚下的运河,如一条巨龙平铺在大地上,水面平静,没有波浪。运河的出长江口,已被各种船只死死堵住。波涛汹涌的长江,撞击着两岸的礁石,然后碎破在空中,又掉落进江里。长江北岸,眼能看见的渡口,都有多艘战船把守,渡口后面的平地和小山丘,有大夏的军旗在迎着晨风飘扬,可见士兵正列队操练,隐约可听见士兵的吆喝声。
眼望东方,长江南岸,便是规模宏大的大夏军营。水中是各种战船,铺占了江面的半边水域,向下延绵几里地,各艘战船上的军旗,迎风招展,场面宏大壮观。岸边的陆地上,方圆十几里,全是军营,可见军营之中的士兵,正在列队操练杀敌的本领。
秦松拱手对苏德道:“苏将军,此役是我军和金军的第一次较量,若能生擒前来窥探军情的金将,便可挫金军的锐气,这对以后全歼金军,是大有好处的。愿大家齐心协力,让我们的首战告捷。”
苏德拱手道:“秦公子放心,只要金贼胆敢前来,定叫他有来无回,我们就以鼓声为信号,鼓声一响,我便率兵出击。你快快去山下,告之颜将军,要他断了贼人的后路。此战的成败关键,还在他那里,若不能及时断了贼人后路,我们怕是会功亏一篑。”
秦松三人告别苏德,又匆匆赶往山下。三人到了山下,在半人高的芦苇丛中,向南行走,却不见半个人影,正在疑惑之际,准备唤叫时,河畔的芦苇丛中,传出一声唤叫秦松的声音。秦松循声看去,见颜中龙匍匐在地,头上带着一个绿草扎成的帽子,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颜中龙的身后,匍匐着二百精兵,在地上纹丝不动。颜中龙站起来,得意地笑道:“秦公子,我等的伪装和潜伏,甚样,不错吧,连你等知道我在此埋伏,都没发现,就更别说金贼了。”
秦松见韩世忠的将兵训练如此有素,在心中暗中感叹,这韩将军不愧是大夏的军魂。秦松告之颜中龙,山上山下,以击鼓为好,夹击金贼,一定要生擒了金将,挫金军的锐气。颜中龙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密切配合,生擒金贼。
秦松又对杨霸、仇千雪道:“杨兄,仇女侠,为以防万一,我们三人就去布置第三条防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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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东北角的金军军营,多只乌鸦在偌大的军营上空盘旋,嘴中发出哇哇地骇人叫声。军营之中,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正欲上马。
一个汉人模样的人,对年轻人道:“王爷,非要您亲自出马么,银山可是大夏控制之一,若遭祸事,我等想要接应,也是鞭长莫及呀。”
年轻人用鹰一样的犀利目光,看着汉人道:“我们金人和你们汉人不一样,圈养的猪,一辈子都在栏中,等人喂食,就和你们汉人一样。而我们金人,是草原上的狼,狼饿了,就得自己去捕猎物,我完颜宗弼,是狼群的头领,就得带头去捕猎物。”
完颜宗弼说完,敏捷地一跃上马,率二三十个随从,朝东面奔去。汉人看看头顶上,凄厉叫着的盘旋乌鸦,摇了摇头,走进营帐之中。
金人的军营在建康东北约为二十里的地方,而建康和镇江相距不过八十来里地。宗弼和随从,都是一身轻骑,半个时辰,便望见了平地里突兀而起的银山。宗弼捏住马缰,将骏马停了下来,用他阴鸷的眼神,观望了一下前方的形势,然后又策马朝前奔驰。
银山西面有一片茂密的森林,是建康到银山的必经之地,彼时,秦松、杨霸、仇千雪三人,正躲在一棵大树的横斜的枝桠上,枝桠距地面约莫有八、九米高,下面是一条简易的马道。秦松听见马啼声,从西面由远几近地传来,马蹄声踏得秦松的心脏咚咚直跳。杨霸、仇千雪,也是一脸地紧张,稳稳地坐在枝桠之上。
一对人马,策马而来,越过三人脚下的马道,朝东奔去,待人马全部奔远后,秦松兴奋地小声说道:“杨兄,仇女侠,看见没,果不出我和韩将军所料,金人定会派人前来窥探军情。人马最多不过三十人。我们山上山下,埋伏了四百人,即便苏颜二位将军,没有擒住金将,砍死一些随从,那是自然的事。我们就在此候着,那金将若逃脱,我们跃下擒了便是。”
杨霸、仇千雪连连点头,觉得秦松分析得在理,想到有可能生擒金人的一员将领,心里也是激动万分。
宗弼率随从到了银山脚下,用鹰一样的目光,扫视了周遭一番,见一切无异,便跳下马,留下三个随从照看战马,率余下的随从匆匆走路爬坡上山。银山并不高,一小会儿,便到了山顶。宗弼见山顶的龙王庙虽大门关住,但并没上锁,不禁起了疑心。慢慢地朝龙王庙的大门靠拢。
龙王庙内,苏德和二百精兵,透过缝隙,看见金人慢慢朝大门移动而来,个个紧握战刀,只待鼓声一响,并冲出庙门,砍杀金人。本该早响的鼓声,却迟迟未响,苏德内心焦急万分,金人一步一步地朝庙门走将过来,再不出击,就丧失了战机。苏德估摸敲鼓的地方出了状况,当即决定,不再等鼓声,而是马上冲出庙门。劫杀金人。
“兄弟们。杀!”苏德将大刀一挥,大声叫道,率二百精兵冲出庙门。金人在外,听见喊叫声,知道遭了埋伏,随从马上上前,掩护宗弼撤退。苏德率众人砍杀金人,这金人也是顽强无比,宁愿砍死也不退缩一步,且个个也是身手不凡。宗弼见对方人多,趁随从和苏德等人混战之际,慌忙逃下山去。苏德率部砍死十几个金人,冲向山下去。这时才闻到一阵激烈的鼓声。
颜中龙率二百精兵,埋伏在运河岸边的芦苇丛中,亲眼见金人下马上山,估摸金人到了山顶,鼓声就会响起,他和士兵都微微站起,做好了快速奔跑的准备,只等鼓声一响,便冲上前去,砍杀了看马的金贼,断了金将的后路,无奈鼓声迟迟不响,内心急如焚火。想自作主张,冲上前去,又怕坏了整盘的计划。
颜中龙听见山上的砍杀声,知道苏德已经行动,于是不再等鼓声信号,冲将前去。为了不被金人发现,颜中龙等的埋伏之地,和上银山之路,有段距离,颜中龙率兵跑到一半路程,才听见密集的鼓声,可已为时晚矣。山下冲下来的金将,跃身上马,猛抽马背,带着七八个随从,策马朝西奔去。
颜中龙等人冲到上山路口时,苏德率队也冲了下来。二人眼睁睁地看着金将策马远去,这到口的肥肉都没吃着,二位将军愤怒无比,懊悔万分。苏德对着几个士兵大声吼道:“他娘的,去把擂鼓兵给我抓来,老子要砍了他们的头。”
秦松三人坐在横斜的树枝上,听见了银山那边的厮杀,鼓声,这会儿又听见疾驰的马蹄声传来,估计已让金将逃脱。杨霸轻声对秦松说道:“秦兄弟,你不会武功,待会儿,就呆在树下莫动。我和仇女侠,飞身下树,擒拿金贼。”秦松自然是点头答应,一想到这生擒金将的重任落在他们三人身上,内心兴奋无比,瞪大着眼,望着从东边的马道。
东边的马道上,一队人马奔驰而来,近了近了,秦松紧张万分。杨霸,仇千雪,倒是一脸镇定,握着刀剑,眼睛死死等着奔驰而来的金人。哎哟,秦松因过多紧张,一下子摔了下去,重重地跌在地上,正当秦松摔落地时,宗弼的白头大马奔驰到秦松面前,宗弼以为又遭到埋伏,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双脚腾空而起,口中发出嘶嘶喊叫。宗弼见秦松半天未起身,便又策马,从秦松身上跃了过去。
杨霸、仇千雪见秦松掉了下去,大惊,又见金人要策马逃走,立马从树上跳跃下来,一人抓住一个骑马的金人,滚落在地上,余下的金人,也未救自己的同伙,而是策马狂奔而去。杨霸、仇千雪,绑了各自抓住的金人后,才来察看秦松的伤情。
杨霸扶起秦松道:“秦兄弟,可好,受伤了没?”秦松咬牙裂嘴道“哎哟,我这腰...”秦松看见二人生擒了两个金人,边揉腰边笑道:“总算抓住了两个,杨兄、仇女侠威武。”
三人押着活擒的金人,去与苏德、颜中龙汇合。苏德、颜中龙二人,在周围找寻了半天,未见秦松三人,心中不免大骇。未能生擒金贼的事小,要是秦松三人被金人擒去或杀死,却是大事,从镇江军营出来,韩将军一再嘱咐,要确保秦松等人的安全,正当二人心急如焚时,见秦松等人押着两个金兵从西边的树林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