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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如期而至,好似要掩盖大夏朝廷的腐朽和肮脏,人心的险恶和丑陋。
唰唰唰,像撒黄豆子一般,雪粒从空中洒落下来,待雪粒给大地铺上一层白色后,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飘落下来,大地上的雪愈来愈厚,唰啦啦地一声,不堪重负的残枝败树纷纷倒地,但天无常理,腐朽懦弱的夏朝,本该早早倒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却如一小受,在各方的攻击和凌辱下,依然苟延残喘地矗立在大地之上,愈加变态地将自身遭受的凌辱发泄在他的子民身上。
大雪覆盖的临安,仿若白昼。
秦记钱庄的后院,厚厚的白雪上,一个曼妙的身影,用裸露的手,正将雪垒起,呼啸的寒风、冷冷的白雪,丝毫阻挡不了那个曼妙的身影垒堆雪人的热情。
秦松站在没有灯光的屋内,透过窗口,注视着院中身影的一举一动,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秦松坐在自己的床上,一夜未眠,晨曦终于爬上了他的窗格,又一个白日来到人间。秦松起身,打开窗户,世界在一片雪白之中,天空中零星地还有雪花飘落,空中仍弥漫着厚厚的团团乌云,院中的众人纷纷将窗户打开,纷纷惊喜着大雪的到来。
秦松下楼,嚓嚓地踏着院中的厚雪,来到桂花树下的雪人身旁。
三个雪人矗立在院中,中间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两旁的则是两个少女。少年拉着两个少女的手,似正在某处游玩,面部表情被夜里堆雪人的人的那双巧手,刻画地惟肖惟妙...
秦松凝视着三个雪人,一股悲凉的情愫在心底弥漫,有那么一刻,秦松心酸地只差掉下眼泪。高圆圆、林若兮下楼,看见雪人,飞奔过来。
高圆圆看看雪人,又看看秦松,没有说话。
林若兮惊喜地叫道:“相公,这是你堆的么,嘻嘻,中间的是你,左边是高姐姐,右边的是我么,哎呀,看起来不怎么像,这两个女的太小了。”
秦松并未说话,而是以一种复杂的心情,看着三个雪人,久远的一切,又一幕幕翻滚在脑海之中。
吱呀一声,一楼的玉儿、梅儿的闺房之门被打开,哭红着眼睛的玉儿,将一个大大包袱抗在肩上,同样哭红眼睛的梅儿,可怜楚楚地跟在玉儿的身后。
林若兮看着玉儿,惊愕地问道:“玉儿,这是出了甚事,大清早地背这么大一个包袱作甚?”
梅儿走到三人的跟前,轻声道:“林姐姐,高姐姐,玉儿要走了,回乡下去.”
高圆圆和林若兮大愕,都用询问地眼神看着秦松,秦松并未给二人任何解释,只是凝视着跟前的雪人。
林若兮再也忍不住,问道:“相公,这是怎么了,是你要赶玉儿走吗,这大雪天的,你赶她走,多凄凉啊。到底发生了甚事?”
秦松仍然没有说话,内心是一点也不好受。高圆圆轻轻扯了一下林若兮的衣角,朝她撇撇嘴,示意她别说话。
杨霸、仇千雪也下楼来到院中,看到院中的一切,也是错愕万分。
林若兮略带愤怒地道:“秦松,你就不是人,这样的天气要赶玉儿走。今日赶了玉儿,明日是否就要赶我们呀?”
秦松转过头来,用少有的冷酷的眼色,瞪着林若兮,一字一顿地道:“你要走,今日便也可以走!”
林若兮被秦松冷漠和绝情气到,正欲和秦松撒泼一番时,玉儿扑通地一下跪倒在雪中,道:“林姐姐,你别和少爷吵,少爷这都是为我好,一切都是玉儿的错。”
梅儿一把抱住玉儿,哭道:“玉儿姐姐,快起来,雪里冷。”
高圆圆和林若兮赶紧过去扶玉儿,过去的日子相处下来,虽然玉儿、梅儿是丫头的身份,但二人和秦松一样,未将两个丫头当下人,情同姐妹一般。
玉儿挣扎着不起来,哭道:“呜呜,少爷,我走了,我已交代了梅儿,叫她以后好好照顾你。高姐姐、林姐姐,你们也要好好待少爷,少爷是个大好人,别和他吵架。呜呜,我走了,你们大家都好好的吧。”
玉儿站起来,匆匆地跑向出院的门口。众人一时未摸出头绪,听了玉儿的言语,心中都戚戚然起来,几个女人都去追玉儿。
“杨兄,烦你替我将玉儿送回她乡下的家中,这大雪天里,一个小姑娘走路不安全,并替我告诉她的父母,不可强行将玉儿许配给人,一切都要她自己喜欢。”秦松说完,上楼,回到自己的房中。
......
宰相府。
秦木会为笼络爪牙,在宰相府的后院中,还有一个绝密的小院,外人一律不许进去。
此刻,秦木会、张俊、万俟卨三人,正围住一锅滚热的羊肉在喝酒谈事。万俟卨大抵是第一次进入到这后院,又是第一次和秦木会吃火锅,脸上除了固有的卑谦外,还有一脸的兴奋挂在脸上。三人干了一杯酒后,万俟卨赶紧拿起汝窑酒瓶子,先给秦木会倒上,然后是张俊,最后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
秦木会夹了块羊肉,丢进嘴中,羊肉太烫,嘴巴动了几下,还是没咽下,汤得吐了出来。秦木会嘿嘿一笑道:“这下雪天,吃羊肉,真他娘的爽,如今朝中局势基本被我们掌握,岳飞,得马上除掉,免得夜长梦多。”
张俊、万俟卨表示非常赞同秦木会的观点,岳飞虽说如今是一头困狮,但终究是一头猛狮,万一从牢中蹿了出来,可是要吃人的。
万俟卨献媚地笑道:“二位大人,你们看什么时候动手合适?”
秦木会昂头小思一番,然后手拿筷子对二人道:“如今朝中,已无人敢为岳飞说话,再一个,岳飞之事,皇上是不会参与其中的,皇上嘛,自然是要以仁慈的面目示天下的,所以这锅我们来背。不用走正当程序,他娘的薛仁辅虽被贬,但大理寺有他的余党是自然的事情,别又捅出甚篓子出来,干掉,偷偷干掉就好。”
张俊喝了口道:“秦大人的论断精辟,万俟卨,这事你去执行。不要听那些读书人,说甚会上史书,会被万世骂,全是扯淡,只要身前权高位中,日子过得好,管身后事做甚,没有了元知,他娘的全是空。”
秦木会道:“张大人说的对,干掉岳飞后,再清理一番岳飞的余党,这朝中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到时军务这一块,就由张大人来管,我主要抓政务,万俟大人现在还是七品吧,到时他娘的,给你连升五级,让你尝尝直上青云的味道,嘿嘿。”
万俟卨的脸兴奋地通红,激动地道:“多谢二位大人提携,那我们就大年三十动手?”
秦木会道:“不让岳飞过年,是对的。但大年三十,我们也要过年啊,多晦气。二十九,二十九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