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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小叔公提醒!”
小迷从书中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态平和。
他这是好意提醒还是嘲讽试探?
“知道我的好心就行!我是怕你被人家几句花言巧语就哄骗了。”
赵无眠一脸的坦然自若,“你整天追着瑜儿跑,九阳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小迷轻笑,微挑眉:“哦?居然还传到外面去了?”
“你真不知道?”
赵无眠乐了:“五年前,全城人都知道白大小姐眼里只有祁三公子一个人,天天缠着,所以,祁三公子另结鸳盟,白大小姐自愿委身,不计名份,也再正常不过!是你自己太傻,除了祁三,别的,一概不听不看!”
“嗯,如果你想说我以前是白痴,我认。”
小迷点头,这么说,祁府早就开始造势布局了?
“我有底线。”
听了这算不得保证的保证,赵无眠心情似乎好了一点,表情略显浮夸:“底线?真没想到小迷居然还知道这个词!”
你若真有底线,就不会围着祁国瑜打转了!
还是说,之前那样一厢情愿的痴恋,居然还在底线之内?
小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再说话,继续低头看书。
“小迷,我这次在九阳城呆不了多久,你好好考虑一下,和秀姨商量好,尽早给我答复,”
赵无眠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我这边也好提前安排。”
“会的。”
小迷点头。知道赵无眠这是在含蓄地逼她尽快表态,不要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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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长山那边来信了。”
赵无眠刚回到自己的住处,随从安平将几封来信放到他的案头:“事情有些棘手,元安镇不住场面,希望您能尽快过去主持大局。”
世子出来有正事要办,九阳城只是途径,原无计划逗留,谁曾想入城后世子居然到祁府客居,将元安派过去打前锋,自己却在此处盘恒了三五日仍不见起程之意。
赵无眠淡然,一改在白小迷面前的轻佻,面色冷咧:“祁国瑜还有几日能回来?”
他知道长山的事情重要,但好不容易因为祁国瑜订亲之事,白家丫头有所改变,若能趁热打铁最好不过,长山之事虽重要,但与拥有白虹血脉的白小迷相比,孰轻孰重,不需衡量。
“还需两日。”
安平虽不知他所问非所答是何意,还是迅速地将祁国瑜的行程报了出来。
还要两日……赵无眠沉吟,那他至少还需停留三日以上才可以……或许还要更久,白家丑丫头见了祁国瑜,少不得又会起别的心思……
所以必须让她彻底死心,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要心存侥幸,对祁府或祁国瑜还抱有希望,以为对方不会真将她怎么样。
赵无眠回想这几日与白小迷的接触,看起来是翻然悔悟与以前大不相同,但谁知是不是假象呢?或许见到祁三,被他几句软话一哄,就又不知死活了。
女人对自己爱的男人特别容易心软,愿意被哄骗,尤其是白家丑丫头这种愚蠢的,对祁三死心塌地十年如一日,稍加哄骗就自愿献身,实在是正常得很。
有前七八年的了解在,尽管白小迷现在变化迥异,但赵无眠仍不相信她,不相信她能拒绝祁三……
两天前明明已达成共识,丑丫头也提了合作的条件,岂知不过一夜之间,她就又改口了,虽没明拒绝,却也有了举棋不定之势,心态似有变化,犹豫不决……
想到白小迷今天所说的底线,赵无眠心念一转,有底线是吗?没忘记自己姓白,那就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记得!
“通知下去,明天去长山。”
赵无眠有了决断:“让人给祁夫人吹吹风,与其等鸭子长大变成天鹅飞走,不如让鸭子早下几个天鹅蛋。”
都想拖时间,想等鸭子自然熟,他偏要先添把火,到时就看鸭子的反应了,是愿意被提前煮了,还是在锅灶前拼命一搏。
赵世子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次日一早就到了小迷的院子告别,三言两语后走得干脆利落。
小迷虽无不舍,却也有几分疑惑,昨天还一副她不答应他不罢休的架式,今天却说走就走,还甚是体贴道给她多一些考虑时间,思虑周全。
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小迷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另有所指。却也没往心里去,她的境况已然如此,总不至于更坏。
赵无眠离开也好,她正好可以安心修炼,否则总使拖字诀也不是办法,会令对方怀疑自己的诚意,若真有别的选择还好,若无其他路可走,在赵无眠这里失去了诚意,总归对自己没好处。
所以小迷即便想到赵世子此时的离开,或许是欲擒故纵,也没特别在意,还是那句话,强者为尊,若她能觉醒血脉,若她实力强悍,谁也不敢让她做生育工具!
小迷想得简单,哪知树欲静而风不止,狡诈如狐的赵无眠怎可能放掉到手的猎物?
他不亲自出手,不等于不使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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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夫人将热茶递到祁连衡手中,温声细气地说道:“老爷,瑜儿明天就该进城了吧?”
“嗯。”
祁连衡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答道。
“老爷,等瑜儿回来,我想做个安排,您看妥不妥当?”
祁夫人不确定自己的建议会不会被夫君接受,但她琢磨了半个下午,觉得未尝不可。
“内宅之事你安排就是。”
祁连衡有些心不在焉,今天赵世子突然走了,如同他来时一般突然,听说前往长山去了。他在府中这几日没做别的,每日到白家丫头那里报到,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瑜儿订亲了,我看那丫头似乎并无悲伤之意,对我比往日冷淡数倍,”
祁夫人嘴角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不若趁这次瑜儿回来,生米煮成熟饭吧?以免夜长梦多……”
“胡说!”
祁连衡厉声喝斥:“你不要命了!那丫头过不了多久就满十五,等一切尘埃落定,还不是任意宰割?你现在发得什么疯?”
“老爷,就是因为她快十五了,我才觉得不能再等了啊,”
祁夫人不慌不忙解释着:“您想想,若等她十五觉醒了血脉,还会听我们的吗?我们给瑜儿订了亲,若这丫头心怀嫉恨呢?退一步讲,她不恨,但若是她成了符师,瑜儿又另娶妻,她还会不会愿意无名无份地跟着瑜儿?”
“若是不能,那不是白养这么多年,什么也捞不到?!老爷您想啊,她做符师,对她自己是好了,对我们是百害无一利。若她做不了符师,那身血肉总还在的,只要能生下同样血脉的孩子,她不是符师不更好吗?夜长梦多啊!再等下去,不论是她父亲回来还是她自己成了符师,结果都不受我们控制。有些事,及早不及晚啊……”
祁连衡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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