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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世纪的愚昧农夫,显然无法通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就从思想上转变为21世纪的现代文明人。
诺曼也不例外。
即使有高文不断地教导,他也只是模糊地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比他所知的要复杂得多,有着各种各样的规则,有着千千万万的规律,这些都是需要他慢慢去学习的。
而他需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洗澡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首先,经常洗澡能够将你身体表面的泥垢细菌……”
高文说到这里才意识到“细菌”这种东西对于诺曼来说显然是无法理解的,于是换了个诺曼能够理解的说法,继续道:“经常洗澡能够让你不容易生病。”
“其次,洗澡能让你的身体不再经常弥漫着异味,这将使其他人更愿意接近你,更愿意帮助你……”
高文说了一堆洗澡的好处,在高文的讲解下,诺曼这也才知道原来洗澡有这么多好处——艾什丽村的农夫们从来都没有洗澡的概念,一两年不洗澡很平常,经常洗澡反而是异类。
诺曼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来到卡德纳斯之前已经好几年没有洗过澡了,最近一次还是为了进去第三区才特意洗的澡,但也是将近十天前了,而现在可是夏天……
得知了洗澡有这么多好处之后,诺曼就听从了高文的教导,没有去托玛仕那里,而是先拐弯去了流经第六区边沿的瓦登河边,想要好好清洗一下自己的身体。
月光下,空无一人的瓦登河边幽静得可怕,河面平静,水光粼粼,偶尔有鱼噗通出水面透气,再潜入,荡起层层涟漪。
诺曼在河边找了一处石板拼成的甲板,迅速把自己脱了个光溜溜,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完全不怕被人看见了,更加没有半点羞耻感。
本来就是,有什么好羞耻的?在艾什丽村的农夫们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走在村里的时候经常露这露那的,到了每年最热的时候脱光了在地里干活的更是常见。
倒是他身体里的那些法师们很大惊小怪。
“哟,这身材不错啊,瞧这肌肉,哥们带劲!”
“哎哎哎别动,一动都是水波,根本看不清倒影了,你就好好搓你身上的泥就是了。”
“我擦咧,还真特么这么大啊!我还以为这小子以前吹牛的呢!”
“这他\妈也没有21吧?照现在这规模估计,硬起来最多18不能再多了。”
“可能是他说的寸和我们的不一样,有大佬能普及一下这个世界的度量单位吗?”
“已撸。“
“随着身体的一阵抽搐,这个直播间索然无味。”
“这都能撸的兄弟,我老奶奶都不扶就服你。”……
还有一些则是在调侃着高文。
“高老师现在这职位是又升了啊?厉害,忽悠人的本事就是牛!”
“放古代,高老师这怎么也能算个太师了吧?”
“一看就不懂,高老师这是太傅!以后咱们看见高老师来了得喊高太傅咯,跟咱们平头老百姓可不一样,他可是和主播说得上话的。”
“说高太傅的都是图样图森破,高文(Gawaine)是亚瑟王十二圆桌骑士之一的名字,所以咱们得叫高文太傅。”
“抛书袋的一边去吧,就你知道?咱们这叫入乡随俗,以后就算十二圆桌骑士坐第一把交椅的兰斯洛特蹦出来,那咱们也是叫兰太傅。”
“没错没错,入乡随俗,高太傅没毛病。”……
诺曼一边洗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努力地听着他身体里的这些声音,不过还是有很多陌生词汇听不懂,比如说已撸,索然无味,太师,太傅,亚瑟王,度量单位什么的。
还是要努力学习啊,诺曼心中感叹着。
他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像高文那样,似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
诺曼不知道的是,虽然他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懂,可是在他这种努力去听去理解每句话的情况下,他的古语水平在一点一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慢慢地提高。就拿昨晚和今晚来比较,虽然他认识的古语是一样多,可是他的古语水平已经不一样了。
得天独厚的古语语境,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造就了他恐怖的古语水平提升速度。更恐怖的是,别人想要提升古语水平需要专门去学,可他每天一睁开眼睛就开始提升了,随着他每一下的呼吸,他的古语水平都在不断提升着……
诺曼正想着自己的心思呢,突然感到一阵异样,像是有针扎在他身上一样。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就是昨天晚上他还住在富兰克林家的时候,他也是有了这种感觉,然后发现了窗边的那只猫头鹰。
诺曼猛地甩头,向一个方向看去,接着,就看到在岸边离着他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是一个看样子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她的穿着很普通,都是大街上常见的那种,个子娇小,小手小脚,脸蛋也小,白白嫩嫩,全身上下最瞩目的地方大概要数她的眼睛了。
那是一双翠绿色的眼睛,绿得浓郁,化不开。
她就这么看着光溜溜的诺曼,没有看出半分的不好意思来,和一般的女人看见男人裸体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取而代之的,是她满眼的兴奋和好奇,像是见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而不是一个健硕男子的裸体。
她这么看着诺曼,诺曼也没有半点示弱,就这么看着她,两人于是大眼瞪小眼。
互看良久之后,这个小姑娘似乎是看够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目光,转身,一蹦一跳地沿着河边向着上游的方向走去。
诺曼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之后,也收回了目光,继续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一把一把地从身上刮出黑色的泥垢来,积累几处的团成一团之后扔进河里,心中却在想着那个小姑娘的事。
这个时间的卡德纳斯对于诺曼来说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了,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个时间卡德纳斯街上人会非常少,几乎没有,偶有一两个在街上游荡的也都是托玛仕那样的酒鬼,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呢?她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
诺曼还记得高文刚才示范的从一件事推算到另一件事的范例呢,现在他也开始模仿着高文的方式尝试着进行推算了。
可是他显然没有高文的本事,问了自己半天结果屁也没问出来一个,最后还是一低头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胸口之后灵机一闪:这小姑娘会不会也和他一样,是半夜跑出来洗澡的?
“她也是来洗澡的?”
诺曼迫不及待地向高文提问,他第一时间想要知道自己是否把高文的这项本领学到手了。
高文却给了他无情的打击:“我不知道,但是根据我的推测,她更大的可能性是和某位男子约好了晚上见面,刚好路过这里。”
“不管在你们村还是在卡德纳斯,十几岁结婚很常见,她这个年纪有了情人也很正常,而她刚才看你的眼神,也透露出对异性的渴望,这说明……”
高文还在认真分析着呢,诺曼突然发现原本平静的河面泛起了浪来。
浪很小,是从上游的方向来,轻轻拍过诺曼脚下的石板,浸没过诺曼的脚面,然后涌过,只剩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