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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蓬下凡为人 枫杰劝善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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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稿,待修改。】

    诗曰:

    灾临若来来欲挥,骑马窜逃向开怀。

    苦声藏于山洞里,忍痛只叫莫忧哀。

    可叹道人有变化,最终离得美人来。

    话表枫杰别了顾青,却已是身无分文,莫看全身上下剩得一套破衣、一把看似不起眼可却是上古神器的神农之剑剑柄。

    那可真叫个是:自古雌雄定产情,别去一方并不依。待得情深害思人,只把思人等情怡。

    枫杰满头黑线,亦是无路可去,窝窝囊囊,如同狗熊般,又躲至一处山洞之中,这一路下来,不知寻了多少个山洞,这么来,就如全天下的山洞,都是他家一样。

    此时此刻,枫杰没有符咒,也变不出降魔卷,饿了几天,算是凄凄惨惨,不过也罢,他本就不是甚等有钱家子,哪怕沦落如此田地,也不足叫惨,比起昔日山贼来犯,被冬樱寄生的日子,想想就惨。

    现如今,枫杰位于偏东面唐国边境,处在鬼殇岭的某个山腰山洞里,枫杰在那山洞歇息了一晚,次日五更早早行出山洞,往那富饶的唐国徒行。

    早间的鬼殇岭,氤氤氲氲、迷雾缭绕,有很大阵妖怪的气息,枫杰行到一处山凹桃林,想着摘几个桃子充充饥,可却没料想,在他爬上桃树、摘桃之时,愣是被俩小妖精瞅见,但见他俩猫在树下,直声叫唤:“快下来,快下来。”

    俩妖声音尖锐,又是虎头猪脸,唬得枫杰战兢兢,即刻爬下了树,也不敢去动那桃,那俩妖怪瞅他下来后,堵在了树边,憨脸问道:“你是甚人?胆敢来俺家大王的地盘偷桃?”

    枫杰道:“我姓凌,名枫杰,乃是位道人,人称化灾道人。”

    枫杰不以为然,但那俩妖精信了,脸色骤然大便,回嗔作喜道:“你说你是化灾道人?有甚本事?试出来瞧瞧?”

    从枫杰的表情来看,显然是有点蒙头,想了想便道:“我叫个化灾道人,自然可以化灾,只要你俩把手与我,我便晓知你俩过去未来。”

    说不了,那虎头小妖精即刻推开猪头,把手与他,笑道:“俺家大王常言:化灾道人乃是道人之最,若是遇上,便是无上缘分,莫消讲,你当真是化灾道人,且与我算算。”

    那枫杰还真与他把把手,捻着诀,不多时,但见一股淡蓝仙气从那枫杰体内涌出,传至虎头妖精体内,半柱香功夫,那虎头妖精便是嗷嗷大哭起来,猪头见状,以为是枫杰欲要害他,便抽刀来砍,不过还没砍去,便被虎头一脚抡开,骂道:“你这呆子!想要祸我好事不成?”

    猪头一骨碌摔在地上,哎呀一声,滚了三圈,即刻爬起,回嘴道:“你个杀千刀的狗脸,我欲救你!你还来踢我,岂不没有人性?”

    虎头一把松开了枫杰的手,前去骂道:“好你个呆子,救我甚?没见化灾道人与我消除心头隐患么?我这是在哭悲!”

    猪头不解,便拉下脸来,问道:“那真是化灾道人?不是耍子么?”

    虎头抹抹眼泪道:“真是化灾道人,不知为何,自感释怀,待我前去问个究竟。”

    说着便转头回去问那枫杰:“你那是甚法术?为何可消内心不屑?”

    枫杰笑道:“你叫司空见惯,那位兄台叫见惯司空,你俩居住在鬼殇岭鬼殇洞中,你们大王叫做神来仙人,是否呀?”

    俩妖闻言,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叫见惯司空的那猪头大惊道:“娘亲咧!狗脸呀!你被他摸了一下,心却被读了,乖乖,还真是化灾道人呀?”

    叫司空见惯的虎头道:“不消讲了,带他回去见大王罢,大王定然喜庆。”

    说不及,便赶上去,连拉带拖,将枫杰带回去。

    来到洞前,洞外有着群群放哨的小妖,他等见了司空见惯和见惯司空带了人回来,各个叫喊着有肉吃啦有肉吃啦!枫杰被他们唬得寒毛直竖,但心又知,只要见了妖王,他等定将不会伤害自己。

    来到洞厅,可见周遭挂满了奇花异草,香气扑鼻,你见那是怎生环境?枫杰见是:妖洞四面阔,魅气四溢鼻。

    妖洞四面阔无边,魅气四溢沾扑鼻。

    土路不土便是沙,沙地不沙亦是泥。

    墙上藤萝皆是蛇,凹洞之中便是蜱。

    张望四处醉诡异,不见天日但见明。

    那两小妖,领着枫杰见了那妖王,但见那妖王是个狼人,从头到脚一身黑毛,头戴乌金冠饰,身穿白银铁鳞,腰配大刀阔斧,裤穿贴身紧旗,好个凶猛妖王,还吃着手撕大肉,也不知是甚肉,那真个是看得战兢兢,妖王见状,放下手中大肉,站起身来,指头问道:“司空见惯见惯司空,你俩带了甚么人来?”

    司空见惯笑嘻嘻,抱拳回道:“大王呀大王,这位乃是化灾道人也。”

    妖王闻言,眉头一皱,纵身跳下了王位,前去一把抓将枫杰手腕,满心质疑看着枫杰:“你是化灾道人?”

    枫杰左看看右看看,被这皆等妖怪看着,算是胆寒,内心暗叫娘亲,斗胆伸了个头上去,在那妖王耳边悄悄道:“我可知你!你曾经乃是枫暴战圣饲养的坐骑,唤做疾风雷狼,因穴允大闹天宫之时,偷溜下凡,后而枫暴战圣将你列**允之口之人,便没再管你,是吧?”

    妖王闻言,啊呀一声,算是信了,因为他晓得,化灾道人知天知地知未来过去,便也没再质疑,大眼直瞪,细声谨慎问道:“道人如何称呼?”

    枫杰道:“我姓凌,名枫杰,乃是贺氏道教修行出来的化灾道人,可知大王唤做神来仙人对吧?”

    狼妖王听说,顿时大笑起来,连连点头,转身看向四处小妖们,厉声高呵道:“小的们!快快去请四山大王前来赴宴,就说化灾道人来了!”

    小妖们听令,各个东跑乱窜,喜不自禁。

    狼妖王对枫杰欠身抱拳笑道:“不愧是为化灾道人,我也是听得那般众神闻说,常言:化灾道人是为四界圣使,能与万物消除灾难,这会儿被我家小兄弟们撞见,请你遂来,还是别有一番缘分,话说枫杰大哥,你这般路行,是为何事呀?”

    枫杰道:“不怕同大王讲,我待几年之后就要参加修神考试,近年只得四海为家,各处游荡,算是行善积德,前段时间惨遇战争,我且连夜逃路,不知不觉之时,便以寻来此处。”

    狼妖王点头点头,神色突有几分郑重起来,喃喃道:“化灾道人呀!恕我直言罢,你这一来,我定要留你,我尚有一事还求你能帮忙。”

    帮忙这等事,枫杰最不怕麻烦,顺然一口答应:“大王莫要担忧,我乃化灾道人,有灾必化,若我能及,必将帮也。”

    狼妖王道:“我们这儿唤做鬼殇岭,共有五座大山,每座大山分别居有一位山主,即与我相同,各有势力,我等相处皆好,但不知某日,西面来了个降妖罗汉,说是我等祸害人类,便在这边鬼殇岭四面设了禁足佛印,料我等不得离开鬼殇岭矣。”

    枫杰问道:“那罗汉现在去处如何?”

    狼妖王道:“在鬼殇岭北面郊野一处山庙之中,据他说,他乃是大剑圣,我等不信,从他一战,还果有几般本事,他欲作法,将在半年之内消灭我众,还尽皆打死了上千生灵,说是超度,早早投胎重新做人,呸他个孬种,气煞伤心呀。”

    枫杰反问道:“你等有无恶意伤人?”

    狼妖王道:“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人烟?饶是有那几户人家,我等也不会闲着没事寻人麻烦。”

    枫杰闻故,点头点头,左看看右看看,问道:“你这有没有符咒?若是有,我可帮你赶他一走。”

    说不了,这狼妖王即刻唤小妖们抬了一箱符咒出来,笑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世,怎的没有?”

    枫杰前去打开箱子,往里瞅上一瞅,猝不及防的幸福,简直是太完美了,对于枫杰来说,符咒就是他的生命,有了符咒,闹天都不成问题,这会儿见到如此多的符咒,不由暗叫乖乖:“这不是上等的道法符咒吗?如此之多,妙哉妙哉呀。”

    便是如此,遂后四山大王前来,狼妖王摆开其宴,大鱼大肉招待不提。

    那四山大王皆是苍蝇精、蟑螂精、蚂蚁精、蚊子精,加上狼妖王,一共五大妖精,他等同与枫杰畅聊心事,共怨人心险恶,天下不公,那苍蝇精人身蝇头,脸上全是眼睛,嘴巴小如颗粒,说气话来客客气气,身后一对薄薄的翅膀,穿得倒是正经;蟑螂精亦是人身,但却没头,可以说头长在屁股上,问他为何,他说原有两个头,一个长在身上,另一个长在屁股,只是身上那头被那降妖罗汉砍去,身后也有一对灰黑翅膀;蚂蚁精个头小小一个,身躯如同三岁小孩,倒也是个人养,有头有脸有鼻,只是脑袋上却常顶着一枚金冠,说是保护触须,全身斑斑点点,有黑点也有白点;蚊子精可不了得,也是个人样,但嘴巴贼尖,如同荆棘尖刺一般,看着唬人,还可以张开大嘴,那样子,别提多凶,枫杰同他等一齐饮酒吃肉,有说有笑,当做自己人般,其实枫杰也是心虚,毕竟自身是人,他等是妖,多少倒是畏惧几分,但一摸摸腰间的符咒,却不这么害怕了。

    次日,睡在草床上的枫杰早早苏醒,睡得算是香甜,一夜没有蚊叮,没有虫咬,更是没有吵闹,洞厅内有着数以万计的洞穴,枫杰起床后,整装待发,走出洞穴,来到洞厅,可见那狼妖王正坐在大王位上,与几个貌美女人亲亲抱抱,摸屁股抓胸,下方的小妖门皆各看得口水直流,但却不敢吭声。

    枫杰靠近一看,但见那几个女人居然是些蛇妖,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却是蛇尾,唬得他目瞪口呆口不能言。

    虽说那些女人长得各个螓首蛾眉,但睹着她们的下半身,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见此情形,枫杰也不管如此,前去便是高声叫唤一声:“大王。”

    狼妖王听叫,即刻搂着那些蛇女,下了台,对枫杰嘻嘻道:“大哥昨夜可是睡得美好?”

    出于礼貌,枫杰还以微笑:“可好可好,承蒙大王款待,我且这就替你前去办事。”

    狼妖王摆手笑道:“并不急,大哥愿意帮忙,也不迟个一两天。”说着便推了个蛇女上去,继续道:“玩玩几个娘们再去不迟,她等都是我的妹妹,你可拿去玩罢。”

    一般而言,兄妹都是称为夫妇。

    那个被狼妖王推去的蛇女也是騷气,二话没说,用那圆润胸膛去蹭枫杰手臂,这还不单止,没要多久欲要抓裆部,枫杰赶紧伸手阻挡,轻轻推开蛇女,脸色难看解释道:“我身有道禁欲之令,亦是禁色之咒,只要我起欲望之念,便会燃起烈火焚烧之痛,因此遂不得进行房事,此诅咒是一枚女妖所为,我欲想房事,必先修道成神,因而不得苟行欢乐,且待我修道成神才以。”

    大伙儿一听他的这番话,无一不是哈哈大笑,即簇拥上去,一齐皆个伸手拍拍他的肩头,只叫:“可惜,可惜。”

    完事之后,那狼妖王急唤了其余四位山洞妖王前来,便后带着枫杰一同驾风赴往北面山庙。

    来至山庙前,可见周遭树身皆是佛印,或是叶头红绳,而那山庙建立在灌木丛中,两侧长出显得郁郁葱葱的杂草,好生云雾缭绕,颇有几分神秘感,枫杰见此,急拔出剑柄,咄的一声,跳将上去,喊门叫唤道:“里头儿个罗汉,快快出来,快快出来。”

    须臾间,那罗汉闻得呼唤,推门即出:“甚等人也?胆敢在于我家门前叫阵?”

    那罗汉光着个脑袋和膀子,下身穿件金辉带彩的短裙,腰挂佩剑,脚裹布丝及毛鞋,枫杰见了,好是喜然,哼哼笑道:“听闻你乃不是此地客人,却伤其主子,叫个儿甚理?我前听说,便与这般几些大王前来与你讨理。”

    罗汉着然接受,遂步前去问道:“你是何方神圣?姓甚名谁?竟为妖怪讨理?”

    枫杰道:“我乃化灾道人,姓凌叫枫杰。路经宝地,却是替大王们消灾,他等皆说你可是灾,于是我便再此,你又是何人?”

    罗汉道:“我是降妖罗汉,因在佛祖讲教之时打搅佛祖,后被佛祖打下凡间,重新修行,亦是除妖杀魔。那个化灾道人我有听说,可谓乃道人之极,称得上化灾道人,必得十世修行,还是口吐一字贵如千金,你说你是化灾道人,我怎生未有听说?你乃有何凭证?”

    枫杰道:“莫管我可是否化灾道人,你且管管自己,为何要前来造人之灾?难不成里头确有甚等因果原因?”

    罗汉道:“既如此,若是造人之灾,我便自去,可他等皆是妖魔鬼怪,祸他之灾,怎的不可?佛道驱魔,天经地义。”

    枫杰听此说,急然大怒道:“他等虽是妖魔鬼怪等,未有伤人,只是苟且偷生,为何将要做到赶尽杀绝?”

    罗汉笑道:“不消讲,是些妖魔必然成患,你可硬是站在妖魔那边,可莫要怪我手下无情,连你一起超度。”

    枫杰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抽出符咒,做了个待以招架的姿势,反问道:“你要如何超度于我?”

    罗汉道:“杀你身,送你魂魄归于鬼界,教你重新做人。”

    说不了,那厮拔刀劈来朝枫杰脑袋就砍,枫杰急伸柄架住,捻着诀,符咒按柄一贴,急吹口仙气叫变,变出剑刃,推开来人,反手迎击前去,那等五大妖王见了,不与示弱,顺抡起武器,赶将上去助枫杰一臂之力,你看这场好杀,这个挥刀拿剑去砍,那个闪身后来架,这个啊切一声直吐火焰,那个咕噜一声来喷雨花,前者怼怼戳戳,后者叮叮当当左跌右撞,相互厮杀。

    那罗汉一时半会儿的,耍弄起解数,弯腰拾土,猛的个后跳,来了看似个桀骜不驯实际却略有不稳的金鸡独立,起在了山庙檐上,旋即甩手望下撒抛土粒,念叨一声佛咒,即变出群群武僧,群人往里杀,枫杰往外赶抽出符咒念诀唤云,也起在了云上,但听得那降妖罗汉骂道:“你个假道人,胆敢帮魔祸人,待我定要超度了你!”

    枫杰哼哼笑道:“天下万物皆为平等,我可乃为化灾道人,自有其名,享其权尊,有分辨罪恶不公眼见,不消讲了!看招便是。”

    说罢,枫杰踩云直冲云霄,猛风直打他那飘逸潇洒的直发,期间双指夹出符咒,口念诀,便出本降魔卷,随手望空一抛,那书唰唰翻滚,急落而下,随着枫杰大叫一声收,即刻黑云密布,天昏地暗,霎时卷起一整猛风,四面刮来,没要多久,便使得那本降魔卷将整片鬼殇岭尽皆收入书中世界。

    须臾,但见得下方一片平地,收了诀,枫杰将那鬼殇岭移入了书中的妖鬼世界,后将降妖罗汉移入刀山火海世界,叫他受苦受难。

    未几,按落云头,收了书,收了柄,脚落实地,环视四周一圈,已是:放眼一片平,欲眼看线穿。

    百里无生草,不分东南西。

    闻得全是土,见得皆是泥。

    若问如何走,只得靠运气。

    此刻,枫杰全身上下,除了一套破衣以及腰间符咒同把剑柄外,就毫无他物。

    抖抖脚上尘土,哼哼两声,抽出符咒,即驾云朝阳反方向驶去。

    ……

    ……

    话说那枫杰收了整片山岭后,一路沿东驾云驶去,没多久,便见得一座城池,但见那城池之上之牌,金漆凹刻着四个大字,乃:中土大唐。

    枫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落了下来,进了城,心想自己口袋无银,于是找了个人多繁杂的大街与人摆摊算命,可没摆多久,便忽闻得有小贩急急收摊,大呼小叫:“监市来啦!监市来啦!”

    枫杰不懂甚叫监市,直到一群骑马的官员手持大刀杀来,才有路过的小贩唬他:“监市来了你还不走?”

    枫杰问道:“监市是甚?”

    小贩急道:“你是外国人吧?监市就是城管,就是专门抓我们小贩的,再不走……”

    话还没说完,那小贩望后一看,吓得满脸惨白,即刻拧包就走,也不与他口舌,没多久,枫杰便被群群骑马的监市团团包围。

    枫杰当场傻眼了!举起了双手,动都不敢动一下,只叫:“官爷爷饶命……”

    那监市才没跟他废话,马下的协官二话没说,掏出手铐就将枫杰铐了回去,最终以妨碍执法、堵塞城市道路的罪名关了起来。

    牢中,草床上,枫杰心叫好苦,刚来唐国就吃了牢饭,好特么个不吉利。

    与他同关牢房的有三人,一个同是小贩,另一个则是杀人犯,还有一个是江湖剑客。

    他们三见枫杰关来,那剑客便抢先问道:“你是甚人?何事被官抓来?”

    枫杰道:“我乃化灾道人,因在路边摆摊算命,被官逮了。”

    三人闻言,无一不是哈哈大笑,皆个鄙视说他是个老骗子,枫杰不气,也不显摆实力,随他们一齐笑起。

    枫杰看向剑客,反问他道:“剑客兄,你是何事被逮进来的?”

    剑客道:“我是因同杨程豪斗剑被抓。”

    枫杰哪懂什么杨程豪,就说:“我是外国人,不知杨程豪是个甚人。”

    三人一听,都是吃了一惊,却又很快平复下来,剑客解释道:“杨程豪是江湖十大剑客之尾,一个豪迈的女人,有着男人的霸气名字,我与她赌斗剑术,毁了一片树林,后被她打伤,官人渔翁得利把我抓了。”

    枫杰点头,出于好奇再问:“江湖十大剑客有哪些人?”

    那剑客道:“江湖第一剑客,乃是周国女大将军,顾青。其二便是人称的天尊王,语文。后三就是冰雪公子,方月侠黎。第四是杀人如麻的速尸王,只知道他叫速尸王,不知道名字。第五的是个道人,叫毛阿白。第六的是诗仙李白,这人乞丐都知,不用我说。第七的也是个道人,同时还是个胖子,叫万大胖。第八的是薛子龙,他是薛仁贵的孙子。第九的是四大美人之一的杨柳舒,据说是杨氏后人,至于是哪个杨氏,我就不知。第十的就是胜我的那个女侠,杨程豪。”

    凌枫杰听闻顾青竟是十大剑客之首,内心顿然燃起不以言明的惬意,犹如后发中彩般,说不出的醉意,还有毛阿白和万大胖,没想到离开道院的这些年,他们都厉害到这个程度了,或是他们本就如此,只是自己一概不知而已,如此心想,不做夸耀,便没提起自己与顾青的事,只是憨憨的笑,默默的听。

    不多时,四人忽听得牢外传来咿咿呀呀的聒噪之声,听其故,前其观,从官人呵斥之声中,可以听出,原来逮着的是个狠心肠的杀人强奸犯,似乎对象还是个小孩,遂不久,那强奸犯也被同与他等四众关在了一起,可见他长得猥猥琐琐,琐琐猥猥,短发凹腮马脸,丑得别是一番滋味。

    四人知他污秽,便都一脸嫌弃,不屑与他搭话,那强奸犯见此,还嘚瑟起来,怒恨恨的瞪向四人,骂道:“我的儿们,看你们娘的看,没看过老子?”

    四人没有搭理他,都哼哼冷笑,那强奸犯见他们都很壮实,唯独枫杰看起来弱不禁风般,便上去给了他一脚,踹在了他的胳膊上骂道:“你死爹娘是吧?敢嘲讽老子?”

    枫杰摇头,一脸怔愣,看看其他人,蒙了:“我没有嘲讽你啊?再说了,我是个孤儿,不要说我爸妈。”

    那强奸犯听说,感觉枫杰说话软弱,没什么料子,于是更加得意,伸脚作势就要踢他的脸,不过当他伸出脚的那一瞬间,猛然被枫杰身旁那壮硕的杀人犯抓住了脚腕,把他推了回去,发狠道:“你丫的算哪根葱,一进来就这么嚣张?想打架是吧?你爷爷我是专门宰人的,如果你想试试,可以来。”

    强奸犯颤颤巍巍的向后一屁股栽倒,对于他来说,杀人又算得了什么?当即抓起地上一块砖头,反手朝那杀人犯脑袋丢去,猛然给他砸晕,即是这般,唬得枫杰愣是不知所措,赶紧上去查看那杀人犯伤情,而在旁的剑客和小贩看不下去了,相互使个眼色,起身去搞那强奸犯,那强奸犯倒是有几般武术,单手直掐剑客脖子,猛的一用力,直接掐昏随手一丢,另只手直冲拳打在小贩脸上,却当场打死。

    枫杰先将那杀人犯的伤治好,后又见倒了两个,看那强奸犯的眼神简直不可思议,语气微微颤抖道:“你!你怎么能这样?是要杀人呀?”

    强奸犯哼哼阴笑道:“杀人又如何?看这些弱渣子,怕不怕老子?”

    枫杰哪可能怕他,只是有点不屑他的为人,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如此狂妄,还是第一次见,摇摇头道:“我不怕你!只是奇怪了你!”

    强奸犯前去问道:“奇怪老子甚?”

    枫杰反问道:“奇怪为什么会这样,你叫甚名谁?犯何事进来的?”

    强奸犯道:“老子姓凌,名天蓬,前世的前世是天宫的天蓬元帅,后因调戏嫦娥被玉帝贬下凡,遂取经重修正果,待成正果后,再而偷吃了佛祖栽种的大萝卜,又被打了下凡,这下沦为人族,没了法力,后而我在街上抓了个七八来岁的姑娘,打算娶她为妻,陪我过其穷身,可她不从,还咬了我的鼻子一口,我来气,于是把她手脚皆砍,顺绑在家中床上,天天供我享乐,可因某天,被那丫头崽子跑了,我便被抓了,你看老子这般,你是怕不怕?”

    对于行善积德的枫杰来说,听着他那毛骨悚然的事,竟是直起鸡皮疙瘩,悄悄起身走到那剑客跟前,摸摸他脖,只是昏厥,再走去那小贩跟前,摸摸他脖,算是死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对天蓬道:“你既是天神下凡,为何这般行凶作恶?”

    天蓬道:“我是第一代天蓬官位,与那玉帝同姓,可算是元老急神仙,后被打下凡间便有了他神顶我名号,也唤天蓬,我已不是神矣,更不是佛,而是凡人,怎的不可行凶作恶?”

    枫杰不解反问问道:“你这么厉害,为何还被凡人抓来?自己耍自己么?”

    天蓬摇头道:“莫看我是没了神通,我可还有神力,这破玩意木拦子,老子一拉就断,只是听那些官崽子说,牢里的饭好吃,老子便进了来,算着吃上他这一餐。”

    枫杰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约莫你是被耍了。”

    天蓬啊的一声,眼珠瞪得贼大:“他等咋滴耍我?莫不是牢饭不好吃?”

    枫杰道:“你觉着官崽子会给你好吃的么?顶多好过猪食,赛过狗粮。”

    说不了,天蓬一拳打穿土墙,捶胸顿足大骂道:“该死的凌霄宝整我下凡,杀千刀的释迦摩尼也唬我下界,现在倒好,连着人类也是耍我,我要通通杀死,杀死!”

    天蓬欲要走,枫杰前去拽拉,高声叫道:“蓬莫去,且听同族一说。”

    那呆子听见同族两字,气得甩手将他推开:“谁是你同族,莫攀亲,你又不是神仙。”

    枫杰歪歪扭扭后退了些,站稳说道:“我亦姓凌,名枫杰,乃是化灾道人也,打算再些年日修道成神,怎的不是同族?”

    天蓬回嗔作喜道:“你也姓凌?好巧,甚巧,还是个化灾道人,可以呀!你是怎的被抓将进来?莫要耍我,我会掐死你。”

    枫杰笑道:“我是给人算命,被那啥子监市抓来,要说咧!你是斗不过我的,且不与你争那莫名胜负,待我有事儿问你一问,你知谁会寻人之术?”

    天蓬道:“你这小道忒不厚道,既然会与人算命?怎的不会寻人?是谁丢了?”

    枫杰道:“是我妻死了!投胎投做狐狸,冥王告我,只有修成神便可寻到投胎的妻儿,如此这般,我欲偷工减料,找人寻妻岂不快哉?”

    天蓬笑道:“原来你可真是与我同僚,爱色呀?”

    枫杰点头点头:“着实爱色,但不花心,别的女人不要,就要我那原般妻儿。”

    被他这么一提,呆子却想起了嫦娥,斟斟酌酌望向高空,心想的确如此,要是问心,还是真有个放不下的女人,必是嫦娥矣。

    枫杰见他想得出神,笑嘻嘻的问道:“天蓬在想甚事?”

    天蓬不忍堕泪道:“我也挂念妻儿,心苦呀,我同你一起修神罢!”

    枫杰闻言,遂点头答应。

    后而枫杰将那死掉的小贩抱起,随呆子一同杀出牢内。

    将小贩尸体埋了后,枫杰备了包袱行囊,急忙带着呆子连夜逃出城外,一路朝南前行。

    两人算是有得聊来,那呆子贼喜欢枫杰,觉着他说话有趣儿,而且与自己性子合得来,感觉好极了。

    这可真个叫:呆子与愣子,臭味相投,不厌则喜,妙哉,妙哉也。

    此去不平之路,相遇的尽是些草草枯枯,深深入入,狼虫虎豹。光阴如剪,又值寒冬,但见山里白雪幕幕,草树闭寒睡,冬梅万俱开。两人行观冬景,又见太阳西坠。夜凉极寒,躲入山洞,那可谓是一路相濡以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期间,枫杰给那呆子开了光,那呆子记起了前世神通,即可大显神威矣。

    不知某天,两人讨论人生道理,畅聊享福享乐,见难解难,见弱帮弱,后至行过百座山头,下山之时,忽见得远方有条急河。

    急河岸上有个妈妈,牵着个看似七八岁的小孩,在那哭泣。

    两人见了,急急前去,妈妈见了,拽着孩子赶至两人跟前,看都没看呆子一眼,对那枫杰苦苦哀求道:“道长神仙呀!你可定要救救我儿,他掉河里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呀。”

    枫杰闻听,出于救人心切,遂点了头,不由分说脱下行囊包袱交给呆子,咄的一声,急抽出腰间符咒,使了个避水诀,一身子扑将入河,原来那河唤做:漩沙河,没要半刻,水中枫杰猛的随流卷入河底,陷入急氚的乱沙之中,无法动弹,可如此这般,也没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或是大型躯体。在刹一那,忽见得水底惊现一个灿灿发亮的光点,出于好奇,枫杰抽出符咒,捻着诀,吐口仙气,啊切一声,将符咒贴于心口,叫变,即刻变成个九尾神龙,群尾一扇,游将上去,一口咬住发亮之物,挥身摇摆,猛的甩出水龙卷,一跃跳起,激起上股水流,拍云打雾,溅出五彩缤纷的霞光,直落对岸,形成四道大小不一的彩虹,好一个:

    神龙舞爪掀水花,浪头藏风变卷沙。

    闻见傲龙直腾云,见得他那雄呱呱。

    白银铁鳞逞威武,唬得鸟雁似相夸。

    莫看卷水配神龙,但见岸上有菩萨。

    枫杰唿喇一声,腾出水面,一骨碌翻上岸,环顾四周,那妈妈不见了,只剩得一个菩萨,还有个惠岸行者,原来那妈妈是菩萨变的,孩子是惠岸行者变的。

    菩萨见枫杰上岸,急急闻将上去,笑道:“感谢化灾道人与我捡回宝瓶,此等恩情,定将回报。”

    此般说,枫杰奈何不了,只得将那捞回来的净柳仙瓶还她,略感不悦,但见她是菩萨,却又回嗔作喜,哼哼问道,“你是哪路菩萨,如这样耍子,你自感是否开心?即便你不哄我下水,我也会帮你捞宝,这会儿,我心算是不快。”

    呆子听他言,唬得呆呆怔怔,赶紧拽拽他的衣袖,小声道:“枫杰小哥呀!她是南海观世音菩萨,是厉害,是厉害咧。”

    那菩萨接过枫杰递来的净柳仙瓶,抱拳欠身笑道:“我乃南海观世音,路过此地不甚被那漩沙河的水沙冲到,故跌了一跤,摔落云头,把个宝瓶摔掉河中,苦苦恼恼,毫无奈何,此是我一难,感激化灾道人与我解除窘境,今后定将回报。”

    只当做是屁丁点大的事的枫杰拾起包袱行囊,摆摆手就要走:“罢了罢了,你去得,我要赶路,后会有期,有缘再会。”

    说毕,枫杰拉着天蓬,头也不回,径直就要离开。

    虽说离开,但不久,却被菩萨带有笑意的再而呼喊叫住:“化灾道人且留步。”

    枫杰听叫,本能反应是止了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身问道:“菩萨还有何事?”菩萨反问道:“化灾道人这要何去?”枫杰道:“也无他去,算是浪迹天涯吧!待等几年后的修神考试。”

    菩萨笑道:“你知修神考试何时开始?如何去考?”

    对于一直懵懵懂懂的枫杰来说,如何考试和准确时间还真是个问题,听菩萨这么一说,顿时感到不好意思,也没说话,撇开视线摇摇头,表示不知。

    菩萨曰:“神考将到时,莫过三月后,参加考试必得有得出道令牌,还需要会驶风驾云,皆可参加修神矣。”

    枫杰闻言,暗叫不好,贺老祖给的出道令牌都不知丢哪去了,这会儿怎么可能还找得回?再说自己只会驾云,不会驶风,可怎生是好?

    对于晓知他内心着急的菩萨来说,修神考试只是小事,便说:“化灾道人呀,你心算好,但脑却糊涂,不喜欺骗他人,却喜欺骗自己,你明知对那修神考试一片懵懂,却欺骗自己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实际时间不多,如不是我来告你!怕你是得再而等上十二年矣。”

    枫杰满脸羞愧,眼神漂浮不定,忐忑说道:“我是有那出道令牌,如今不知何去,加上我是不会驶风,这可怎生是好?”

    那菩萨捻捻手中杨柳,做掐指状细细算惦着什么,带有神情的眼神望向东面,喃喃道:“佛殿曾有一佛,后而遭怪劝恶,最终堕落成魔,他乃原称南无斗战胜佛,现如今在那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居住,佛祖念他是佛,需他下界造化,你去寻他,助他造化,若是答应,我便助你修神考试走遭后门。”

    说着,那天蓬终于插嘴了,笑道:“是猴哥是猴哥。”

    菩萨啧的一声,瞪那天蓬一眼:“悟能莫要插嘴。”

    说罢,那呆子还真个不敢再插嘴,咬着手指怔怔看向枫杰。

    而枫杰则是答应菩萨道:“可以,待我先去考试,后而在去寻他,再将你事传达,加上我且自身修行不足,得先修行,我心目的只为修成神称。”

    菩萨有所不解,蹙眉问道:“为何非要修神?”

    枫杰解释道:“我曾有一妻儿,不幸遭山贼杀死,后而轮回变成狐狸,我要寻她,我心念她之爱,无法抹去。”

    菩萨笑道:“玉台石楼坠,美酒似一杯,愿你早日寻到妻儿。”

    枫杰抱拳称是,转身就要走,不过又被菩萨唤住:“道人呀!等会儿,我可还有一事相告。”

    枫杰闻言急转身:“还有何事?”

    菩萨道:“沿这往南再行五十余里,便是一片灾民村,乃是唐国边境之外的部落人族,那儿常年天灾,通称吉祥村,你可前去化化灾罢,待灾化完,且来普陀山寻我,我将带你前去参加考试。”

    虽说枫杰有那敬谢不敏之意,但始终不得亏欠自己名声,再而也要参加那等修神考试,只好点头称是答应,在那一刹,想起一件事,出于礼貌,欠身问道:“敢问观音菩萨知道个叫降妖罗汉的么?”

    菩萨道:“认识,怎的?”

    枫杰道:“前些时间,我路鬼殇岭,偶遇山中妖王,山中妖王便请我与他化灾,后而得知,那灾竟然是个叫降妖罗汉的家伙,说要杀死他们,我闻说,自感不公,心想妖怪也是命,也是生灵,也是自然产物,为何如此这般弱肉强食,便使宝顺同妖魔鬼怪们,一同收了降妖罗汉,如今那降妖罗汉被我困于法宝的刀山火海内,今日见得观音菩萨,我便还你罗汉罢。”

    说着,枫杰抽出符咒,召出降魔卷,遂把那降妖罗汉放了出来,可出来后,但见已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唬得菩萨有言难尽,即刻捻着杨柳与他身上甩了些仙水,治愈他伤,缓缓抬头看向枫杰,瞪了半晌,开口替那罗汉谢道:“承化灾道人不杀之恩,我这就带他离去,他这样的修行,显然不足,或是与道人修行冲突,谬哉谬哉。”

    枫杰回礼:“勿需谢我,反倒我要谢你!”

    菩萨点头:“互谢!互谢!就此罢。”

    聊毕,观音菩萨便带着那降妖罗汉驶风离开。

    真叫个: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擦肩去匆匆。

    枫杰收怪只为善,寻找真理并不言。

    行领天蓬赶化灾,行善积德妙无言。

    菩萨指路方是好,只待心人去无边。

    毕竟不知枫杰和那呆子此去如何,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