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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双眼血红的汉军,莫名之间感觉到了一丝熟悉感的张牛角面色难看的抬起了一直专注厮杀的双眼。
环顾四望下,只见拥挤的战场上,到处都是厮杀对战的黄巾军和汉军,一方拼命疯狂,一方严谨军阵。
己方黄巾军的士卒在拼命厮杀之中被汉军一步一步的推进着,当然这也并没有出乎张牛角的预料,否则他也不需要带头拼命了,正是因为打不过所以才需要他带头拼命鼓舞士气。
只是这时候其中的一些汉军在张牛角的注视下却是已经发生了些微的变化,人虽然没变,但此时的汉军,本来严谨无比的军阵却是出现了细微的错漏。
虽然黄巾军本身不具备顶尖的战阵之法,但得益于和汉军多次的交战,对面前这支汉军张牛角不是没有见识过对方的强大的。
因此此刻他能轻易的对比出汉军的军阵有些松散了,这种原本只有黄金力士军团带头打开局面时才会出现的情况,竟然现在就出现了。
不过,张牛角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喜悦,因为这一刻汉军军阵虽然松散了,但却不是机会,相反那是因为汉军也已经变得疯狂了。
很可笑的说法,出现这种想法的第一时间,张牛角觉得自己想多了,但再多看一眼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以冷静和军阵辅以强大的训练以及武器装备加上战阵经验为最强点的汉军竟然也会疯狂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此刻汉军的战斗力确是是因为疯狂而变得更加强大了。”张牛角心中肯定的说道。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否则等他们达到了疯狂的顶点了,虽然战斗时间会减少,且伤亡也肯定不会低,但战斗力却一定会上扬很大一部分,此时我们已经是在拖延时间了,如果汉军再强一些,张牛角深感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坚持的拖住对方都是一个问题。”
“而一旦让对方打穿了自己,那以对方的实力绝对会影响到大贤良师那边的布局的,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想到这里,张牛角当即有了通知张成的打算,只是悄然之间回头一望下,却发生此时的他根本看不到张成在哪里。
“该死的,之前打得太疯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和张成失联了,不行,必须尽快联系他,让在后面的他能有个准备,否则万一失手了可见遭了。”想罢心中急迫的张牛角当即开始朝着自己的身后带着的还有清醒迹象的黄巾军士卒缓缓移动了过去。
这些都是刚刚张角亲自分派给张牛角的临时亲兵队,暂时充当张牛角的亲卫一职,相比于此地的其他黄巾军,他们要更加的精锐也更加的强大。
既然不能直接联系到张成,且自己也要留在第一线维持战线的稳定,不能退避太多消失太久,张牛角就业只能是想到他们了。
只是,现实总是不尽如意的,尤其是在激烈的战场上,这种最快节奏的场地上,身处第一线的张牛角那怕察觉的再快,其实也是已经晚了的。
因为当他察觉的时候,恰恰只可能是敌人的谋划已经显现出效果来的时刻,而这种时刻,在大军对战的情况下,没有提前的准备或者拥有稍微调整一下就能以自身强横到足以硬抗下的实力,就算察觉到了对大局其实也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因为被算计的一方是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的。
这也就意味所谓的提前的知道,也不过是提前体味一下绝望而已,最后的结果依旧不会发生什么改变。
就如此时,当张牛角想要稍微拖延了一下自己的速度,朝后移几步通知一下自己身后的黄巾军士卒时,只是区区几步的距离,这点距离下,张牛角都没有退到,对面的汉军就已经彻底的爆发了。
“杀杀杀”伴随着汉军之中接连突然密集的怒吼出来的震天杀意,张牛角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不等他通知出去就已经在他的眼中爆发了出来。
锋锐无比的的冷芒在突然爆发下的可怕巨力下,如同一道道无可阻挡的最锋利的寒流一般冲入了黄巾军意志疯狂的在阻挡的阵线。
…………
“嗯!”就在长水营的汉军彻底爆发的下一刻,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华雄率领的飞熊军逐渐陷入越来越多且疯狂的朝着他们扑上去的黄巾军的漩涡之中的张角突然感应到了一股庞大,且狂暴之极的煞气波动。
任何一个有精神修为的人都能自动感知到自身附近的大批煞气能量聚集时出现的能量波动,修为越强大的人这种如同本能的感知能力就越强(范围越广,且越加细腻)。
就如张角,身处数万大军之中,本身自己的黄巾军就时刻在激发着庞大的煞气云层,而外围还有包围上来的汉军,其上也附着着属于汉军的煞气能量组成的煞气云层。
以张角的修为就完全不需要自仔细的去探查什么,本能的,他就能清晰的分清楚到底哪些是自己人的,那些是敌人的,且双方之间都有四米明显的变化,甚至更进一步,连其中蕴含的没有被遮拦的精神信息也同样可以被感知到。
这差不多就是近视眼和正常视觉,以及更强大鹰眼距离之间的区别。
而张角毫无疑问就算达不到鹰眼的那种程度,也绝对是比十分强大的超出了正常人的。
因此这一刻,张角清楚的感知到了,敌对的汉军,长水营的煞气云层在突然翻滚着暴涨的同时,其内部本身散发的钢铁意志,和铁血杀意,已经快要完全变成了一种时刻散发着疯狂之意的意志。
而且因为黄巾军的关系,常年接触黄巾军的张角在感知到那种触觉之后,瞬间就判断出了,不同于自己麾下的黄巾军的疯狂,因为信仰而疯狂的人,也同样能因为信仰而被束缚。
对方此时透露出来的疯狂是一种纯粹的失智,一种带着混乱以及杀意混合下的疯狂。
这样的感觉,张角只在胡人的流寇大马匪身上感受到过。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张成和张牛角那边看来有些不妙了啊!“张角面色不大好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