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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旭,我是个孤儿,我十七岁就离开学校,跟着师傅做事,师傅是位风水先生,平时帮人看风水,还兼驱邪看墓地等。
师傅走后,我成了店里唯一的大师。
这天早上,我吃完饭坐着看报纸,杨健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杨建以前是师傅的客户,以前据说是个工头,但现在已经是大老板了,高坡村那一大片地,就是他包下的工程。
他坐下来,说:“小旭,僵尸这玩意你吃得消不?”
我透过报纸看向杨建,他现在发福了,看上去一副奸样,但表情很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说:“杨哥,我跟着师傅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几次僵尸。”
听我这么说,杨哥虚了,他拿出一包中华烟点上。“小旭,这僵尸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要怎么解?”
“杨哥,这僵尸也分好多种,有的只是尸变,因为吸了阴气尸变,有的是冤魂入体导致的尸变,还有的僵尸能够飞天遁地杀龙吞云,这时候僵尸就叫做魃。要看看你说的是哪一种。
满打满算,我今年也才二十三岁,就算从懂事起,就开始做事,也只不过才干几年时间。
加上僵尸这东西罕见,不是说你想就能够遇到的,所以关于驱邪镇压的本事,师傅根本也没有教过我。
但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任何行业包括我们这一行也是如此,师傅不会让你舒舒服服获得他的技艺和传承,都要经过磨砺,还要看你够不够机灵,有没有眼力见,满足了条件才能学有所成。
我感觉我不怎么机灵,但好在性子糙,经得住磨砺,也学了点东西,要不然这店也开不了这么久。
“挖槽,飞天僵尸不至于吧。”杨哥抹了把汗,说:“老哥我不是在高坡村那里有个工程吗,这本来都好好的,就搞到一处古宅院子,说是闹鬼,晚上老听到有人哭。你知道哥我跟你师傅当年也混过,知道点门门道道,就叫着兄弟上了那宅子,大白天的院子里停了口棺材,棺材里面像是有人,刺啦刺啦在挠,每个人都说是尸变,动了要出大事的,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连工都停了”
高坡村这地方,我记得跟师傅去过一次,师傅说山体怪兀南朝北,阴盛阳衰有祸灾,这会儿听他说,我一下子回忆起来了。
“杨哥,听你这么说,这恐怕不是凶宅那么简单,有可能是聚阴地碰上尸变怨魂,脏东西都凑一起了。”
他看着我说:“小旭,那要怎么办?”
“杨哥,这事有点复杂,我得去看看才能对症下药啊。”
他看了我一下,突然拿出手机。
“喂!喂!喂!你说什么!信号不好,我现在就过去,好好好!”
他放下手机,看着我说;“小旭,哥这突然有事,改天哥有空请你吃饭再来请教你啊。”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大步离开,回到店里坐下,继续拿起报纸。
他拿起手机的时候,屏幕都没亮起来过,根本没人找他,我心知肚明,他就是怕出钱。
我们店有规矩,凡是需要办事的,都先要给路费,不管事办不办成不成,路费都得给。
这是吸取早年开店时候的经验,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有业务就跑,人是很累,但钱也没赚多少,很多时候都是白跑一趟,但又不好意思收钱。
所以干脆立下规矩,出门都要给路费,给多给少看事情大小和客人的心意,但必须要给。
这也算是小店比较特殊的规矩之一。
无规矩不成方圆,店里清闲时候,可以大半年没有一单生意,若是没有这种规矩,好不容易接单生意,还要白跑一趟,那店早就关掉了,哪里还开得起来。
我摇头一笑,继续拿起报纸。
没看多久,就听见有人敲门,只见一个妇人怯生生站在门口,穿着蓝布衣裳,五磅三粗脸色黑中透红,一看就是常干活的农村妇女。
我放下报纸,朝她招手让她进来。
她在推拉门上拨弄了一会,才小心翼翼推门进来。
“大师,你好我是俞红珍,我家在闽北的下厝村,我儿子好像病了,你能不能救救他。”
还没说两句,我看她眼眶泛红,已经要哭出来了。
我连忙让她先坐下,说;“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她抹了抹眼泪,说:“我儿子一向都很乖的,读书也很用功,前几天突然发烧,带他去看了医生,吃药打针也不见好,我也没在意,就在昨晚,他睡到半夜,突然扑到我身上……
她说着卷起袖子,她的胳膊位置一片青肿,在中间赫然是个牙印。
孩子他爸没注意,耳朵都被咬掉了半边,我们这才知道不对劲,村里个都说我儿子是鬼上身了,现在学也上不了,大师求你救救我儿子。”她说着又站了起来。
“俞大姐,你先别激动,我要亲自到你家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激动地点了点头,说:“好好好,麻烦大师您了。”
“不过,你要先把路费交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里,瞬间隔了层雾,她楞了一下,说:“大师,什么路费?”
我把店里的规矩给她解释了一下,并且把这趟的路费告诉她,我已经是按照最低的标准来的,但她听完后,本来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大师,能不能到我家后我再给你,出来的急了身上没带钱。”
我在心里暗自感慨,开店这么多年,见识过了形形色色的客人,但遇到这种情况,难免还是会难受。
所以立下规矩很重要,因为有太多情况,像杨建这样有钱却不想交钱的人,还有妇人这样经济条件不是很好的人。
到了我的店,他们都是客人,都要守规矩。
见我毫不动摇,她咬了咬牙,说:“大师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我回到椅子上,想起了师傅,记忆里,遇到任何事情,师傅好像都是那样冷静,像是没有情绪的人。
他最常教导我说,干我们这一行,遇到任何事都要冷静,不能被情绪牵制住,让我在养气上下功夫,要我多锤炼心性。
可惜,店也开了几年,我感觉我的心性还是没有什么进步。
过了一会,俞红珍回来了,她的眼睛肿肿的,突然走到我面前跪了下来。
“大师,没人愿意借钱给我,我求求你,你先帮我儿子看看吧,到了我家我一定会给你路费的。”
我连忙把她搀扶了起来,劝她说:“大姐,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全靠祖师爷赏脸混饭吃,立下的规矩是不能破的,您先回趟家里取钱再来,你看行不?”
她的神色有点绝望,靠在柜台上,双眼都哭肿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开始解上衣的扣子。
我皱起了眉头,她不会是想……
只见她把手伸进衣裳内,掏出了一个坠子来。
坠子颜色浅青,中央有着一点血红,我对玉饰研究不多,但大概也能看出,这是真正有价值的玉器,而不是假货。
“大师,这坠子是我们家传下来的,给您当路费可以吗?”
我接过坠子,这坠子入手温润,倒有几分珍品的感觉,我想这坠子就算在不值当,也能抵个百来块钱吧。我把坠子收进抽屉,拿上家伙关了铺门。
做事的家伙全在我背的布包里,这布包也是师傅给我的,异常的坚韧,用了这么久,都没见坏过,我拿上布包,和俞红珍赶往车站,一路坐车去了闽北下厝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