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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梁警官穿着便服到了我店里,我知道他会迟早会来找我,没想到来的这么急。
“小旭,这剥皮凶案你有线索对吧?”
我了解他性格,他不是那种说废话的人,一来就直截了当,提出了问题。
“我是知道一点,但也只是知道一点点东西。”
他掏出中华烟点上,抽了一口说:“一点也行,至少给老哥线索,这剥皮案可不是头一回,以前也有过,但苦于没有线索,全都成了悬案。”
“以前你师傅在的时候,也是出了这案子,我们请他帮忙,他也是支支吾吾的。”
我心想,看来师傅和我知道的是同一件事,便问:“梁警官,你知道五花八门么?”
他一脸疑惑,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提这个问题。
“五花八门是个成语,但实际上指的是几种职业,五花分别是金菊花;木棉花;水仙花;火棘花;土牛花。
分别指卖茶的女人;治病的郎中;花楼的歌女,耍杂技的人,还有挑夫。
而八门金、皮、彩、挂、评、团、调、柳,也都指向一种职业,其中的调门是搭篷扎纸的人。
据我所知,这剥皮惨案,与调门之人有关。”
梁警官表情认真,抽了口烟,听我说了起来。
那些年我跟着师傅闯荡江湖,曾在闽北的村落见过扎纸匠人,扎纸匠人人称黄师傅,手艺精湛,做出来的纸人纸马栩栩如生。
当时,我跟着师傅,是给当时村里的老人办丧事,因此才认识了黄师傅。
当时所谓五花八门说法已经淡化,我们这行勉强称得上金门,算是八门中同类,倒也算是同气连枝。
那场事情办了挺久的一段时间,也是在那晚,我听黄师傅说了,所谓调门中的传奇。
他告诉我们,他所作的纸扎还不够逼真,只能算是徒有其表而无神韵,他说真正的调门高手,能够做出让人分不出真假的纸扎人来,简直就像是个大活人。
当时他和师傅在喝酒,两个人都喝的都有些醉了,黄师傅便把所谓的调门秘密说了出来。
他说,扎纸匠人纸扎人做得再逼真传神,但还是少了点神韵,毕竟是死物组成的框架和外表,终归没有神韵,要想拥有神韵,还得给纸人安个魂。
他说着从屋子里拿出陶罐,告诉我们罐子里装的就是能给纸人安魂的东西。
罐子打开,一股淡淡的味道飘出来,有点像是油的馊臭味。师傅问他这是什么东西,他告诉我们,这是人油。
我当时一听就吃惊了,人油是什么东西?
原来这人油就是尸体焚化后的油脂,经过调门的过滤和处理,就成了他们给纸人安魂的重要东西,只有足够重视的纸人,才会用这人油在纸人表面涂匀,营造出淡淡的神韵。
我在旁边暗自称奇,没想到黄师傅脸色一变,悄声说,其实这算不得什么,调门中有种更加厉害的手法,叫做人皮扎。
人皮扎,顾名思义就是用整张人皮,来代替竹片做成的框架上的纸张。
因为用的是整张人皮,所以化妆时,就要让人皮看起来像是纸皮,但因为材料本就是人皮,所以会带来亦真亦幻的视觉效果,就是所谓的人皮扎。
只有少数调门之人掌握整套技术,因为剥取人皮的技巧也是关键,剥皮时不会溅落一滴血,据说剥皮刀上涂了秘药,能够调动人的情绪,被剥皮纸人会感觉到极度的痛苦或快感,所以剥皮时,会连同人的灵魂都给一同剥下来。
黄师傅说,早几年时候,北方流行配阴婚,又找不到那么多女子尸体,许多人用的就是人皮扎做的纸人,让人看不出真假来。
我当时还小,听得这些事,只觉得好生恐怖。
听我说完,梁警官已经抽了几支烟,“你是说犯下这些凶案的是调门的人?”
见我点了点头,他又问:“南方配阴婚的少,再加上现在这年代,还有人有这种需求?”
我心想,梁警官还是太小看人了。时代发展,丧葬业也会跟着时代进步,人有钱了,就会想着搞些不同的东西。
出殡的脱衣舞,还有所谓纸扎全套,以前都没有,也是近些年才开始发展出来的,没有买卖也就没有杀害,都是有了需求,才有了奇奇怪怪的服务。
我感觉自己像是教导学生一样,在跟梁警官讲这些事情,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好笑之余,又想起跟着师傅的日子,我也和梁警官一样,懵懂无知,心头一阵感慨。
梁警官走了,他应该整理出了头绪,根据线索,只要把调查目标放在清河市的丧葬用品店,或者说纸扎铺子,应该就会有收获。
梁警官走后,我也准备关店门,走到门口,见外面沉闷的没有一丝风,抬头见天边稀云朦胧,马上要下大雨了。
还未来得及关门,只见一辆轿车停住,一名女子从车上下来,朝我的店走来。
她穿着蓝色短裤,身上穿着白色T恤,看上去很是青春,我总觉得在哪里看过她,再仔细一看,这不是赵秘书吗。
和在工地时见到的一样,她身上似乎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看她,即使是穿着休闲的服装,也能感觉她身上淡淡的诱惑感觉。
人的外表有光彩,当然是好事,只不过,她身上的光泽似乎太过了,给人一种过分艳丽的感觉,当然,也可能是我的错觉,毕竟在面相上,我并不是很精通。
她进来后,也不说话,在店里四处打量。
她走到摆放灵符的木架前停下,拿起一道上清婉真君雷击符,说:“这些符这么贵,有效果吗?”
我不知道她来店里面做什么,难不成是要给我难堪?
“心诚则灵。”
我只说了这四个字,符、术、气等都需要相信,才能够施展出来。
“好吧,我买了。”
她拿着雷击符走了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她:“这道雷击符并不适合女生佩戴,我建议你买旁边的香箭符。”
“有什么区别吗?这些符不都是保平安的吗?”
我笑了起来,说:“这些符能保平安,但不是平安符,还是要根据每个人的情况,来佩戴适合的符。”
她听我这么说,思考了一下,说:“如果老是做噩梦,而且……”她说着脸红了起来,突然不说话了。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就告诉她,“你精神不好,就买张普通的宁神符就好了。”
她按照指示找到宁神符,和平安符一样,这是基础的符,都是太上漱令的黄底朱文。
她一看价格,有点不相信,说:“这宁神符这么便宜,有效果吗?”
我知道她又陷入误区,先是觉得符贵,看到便宜的符又觉得便宜的无效。
“我说了符要根据实际情况来,你说你常做噩梦,这宁神符就是最适合你的。”
我知道,她大概觉得,放着千把块的符纸不卖,却给客人推荐只有上百块的符,这是很奇怪的。
但我开这家店也有几年,从来都是实事求是,我告诉她:“在卖符上我从不乱来,胡乱推销毁坏符的灵性,也在破坏自己的灵性。”
听我这么说,她居然像是认可了,点了点头。
然后她思考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总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掏钱买下了宁神符,临走时要了我的电话号码。
我心想,她大概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不愿意说,对于她来说,她可能不是很相信我,所以内心有所挣扎。
当然,这也不影响我,我没必要多管闲事。
接下来几天,难得的清闲,却总是被王文给搅乱了睡梦,那块尸解玉不断有买家上门,我因此跑了好几趟文玩轩,但这些人见过后,都是表示要价太贵,这东西就是普通玉石,说我们骗人等等等等。
我跑了几趟都有些烦了,就告诉王文如果一般的客人,就不要再叫我过去,你自己和他谈价钱,谈好了给你抽成,如果实在卖不出去就算了。我打算自己留着戴了。
这天早上,王文又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买家,而且买家还很有钱,有戏。
我心想,之前哪次你不是这么说的,但又不能不去,就关了门往去了文玩轩。
我来到文玩轩,见到王文在和个女人说话,王文见我来了,起身说:“这就是尸解玉的卖家,李旭先生。”
女人长得很是精致,身材也非常好,豁的一下站起来,居然和我差不多高,很少女生有一米八这么高,倒也让我惊了一下。
见她伸手,我忙伸出手,和她握了下手。
她说:“李先生你好,我叫陈月。”
我跟着入座,王文给我倒了杯茶,我看了王文一眼,我记得自己都和他说了,价钱你尽量拉高,到时候给他抽成的。
两人看着我,我掏出玉坠子,呈在掌心。
陈月身子探了上来,小心翼翼拈着玉坠子,非常仔细看了起来。
她看了足有一炷香那么久,才放下尸解玉,对我说:“李先生,你开个价吧。”
我之前见过几个客人,都没有她这样的爽快劲头,我想这次倒有几分能卖出去的可能。
想想之前和王文商量的,本来想要价五万块,但再一想,只要这玉能卖出去,少要点无所谓,于是伸出了三个指头。
她看了看我,拿过尸解玉,说:“好,三十万没问题。”
我心中一跳,手抖了一下,差点把茶杯给摔了。
三十万!
这么小小的一块玉,居然能值三十万!
我看了王文一眼,见他也满脸异色,我知道这蠢蛋也不识货,平日净是忽悠人的,要是听他所说,把这块玉便宜卖了,岂不是亏大了,也不知道以前做生意,有没有被他忽悠过。
我咽了口茶,稳住了心神,说:“不知道陈小姐要怎么交易?”
她微微一笑,掏出一张卡递给我,说:“这卡里面有三十万,密码是836391。”
原来人家早都准备好,我还想说是刷卡还是现金,看来自己真是有点土鳖,我让王文拿着卡去刷了,见到王文回来,满脸潮红的样子,我就知道这钱是到账了。
只不过,他那狗样子,看到钱就跟高潮了一样,我实在看不惯。
陈月在旁边问道:“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下李先生你。”
我收了钱,心里乐得不行,开口说:“叫我李旭就好了。”
她似乎很喜欢笑,又笑了起来说:“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块尸解玉是从哪来的?”
我告诉她,这是客人给的,已经收了钱,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就把俞红珍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她听完似乎很有兴趣,尤其听说我的职业后,更是露出好奇的眼神,不断问出各种问题。
她长得很漂亮,说起话来也让人很舒服,我卖掉了尸解玉,心里更是舒坦,当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番谈话下来,一壶茶都喝光了,我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这种体验,就是不断有人听你吹牛逼,这个人还是个美女,这种感觉实在很不错。
临了,她还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我当然是给了她。
这桩生意做得如此圆满,我给了王文一点抽成,毕竟他也帮忙联系了不少买家。
一下子这么大笔钱进账,只要再来几单业务,我就要合计将店铺盘下来,今后就不用愁房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