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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清河市局,因为梁警官的缘故,这些人也对我有个认识,加上这桩悬案,他们也知道能够破案,是因为我的缘故才破的案,也对我颇为尊敬。
一名警察走了过来,说;“审讯室里面没有监听的设备,只要我们使用了设备就会被他发现,你自己要小心点。”
他的表情有点无奈,显然不知道,凶手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觉得意外,这个男人应该是调门中人,有点不同寻常的技能很是正常。
我被领着来到审讯室,张伟对我说:“虽然这家伙手脚都锁住,但你还是要小心,有问题就按桌上旁边的按钮。”
我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男人正端坐在椅子上,笔直挺着身子,见到我,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你来了。”
我拉开椅子,坐到了他对面。
“先介绍一下,我叫做牡行秋。”
我没有理他,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位女警官应该还没醒吧?”
我盯着他,他那张平凡的脸上全是油污,似乎因为犯下太多血腥,带上了几分煞气。
“你想说什么?”
“她命不久矣,但我有办法救她。”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信不信由你,等到黑气在他眉心凝聚,你就算想救她也晚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放了你是不可能的……”
他打断我的话,笑着道:“当然不是这个,只是个很简单的要求……”
我看到,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我立刻警惕盯着他。
只见他的喉头一阵蠕动,哇的吐出一个东西,落在了桌子上。
我定睛一看,是个黑色的圆球,表面坑坑洼洼的,像是块石头。有鸡蛋大小的东西,居然被他藏在腹内。
“这是什么?”
他咳嗽了两下,笑着说:“你自己看看。”
我拿出手帕,拿起黑色圆球,黑色的外表似乎是层保护膜,触感像是树皮一样,顺着纹路拨开,它自然伸展了开来,随着黑色外表拨开,露出了一个用丝帛包住的东西。
这东西似乎……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打开丝巾,而是将它包好,又将黑色的外皮包了回去,放回桌子上。
整个过程,他都盯着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你在害怕吗?”他说着低下头,把黑色的圆球吞了回去。
我走出审讯室,张伟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他说什么了?”
我的心情异常烦躁,说;“先去看看白警官的情况,记得看好他。”
坐车来到医院,白警官还是处于昏迷中,医生说身体没什么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没遇到这样的病例。
我看到,她光洁白亮的额头上,此时已经凝聚出一团黑气,正在朝印堂处聚拢。
那个叫牡行秋的男人没有开玩笑,他说的是真的。
我该怎么办?
我想如果这时候师傅在,一定有办法解救白唐,可惜我不是师傅。
更令我恐惧的是,那个黑色圆球内的东西,和师傅的逝去也有关系,是我不愿回忆的记忆。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小子,才刚离开学校,跟着师傅做事。
那个时候还什么都不懂,才刚刚跟着师傅一段时间,只知道帮忙拎东西跑路。
有天晚上,师傅喝多了,跟我提起了,其实我有个师兄,他说师兄比我聪明百倍,只可惜太聪明太好强,反而不是件好事,所以也死的早。
我本来以为师傅喝多了,在说胡话。
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师傅带着我,说是要去救我的师兄。
我心想,之前师傅明明提过,师兄已经死了,要去哪里救师兄?
但还是跟着师傅,来到了一处山谷,之前从来没来过这里。
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山谷中长着茂密的树丛遮天蔽日,在山谷下方有着一个深潭,
我俯身看去,只见下方的深潭中,无数的蛇在游动,在这些蛇中央,有个格外醒目的存在,居然是个人。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个人首蛇身的怪物。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怪物,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居然就是师傅口中的大师兄,只觉得好生恶心。
师傅见状,拿出笛子放在嘴边一吹,那个蛇人好像能听到,昂起头来,朝着山谷上方游来。
蛇人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窜到山谷上方,停在了师傅面前。
这时候,我才近距离看到他的样子,怪物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尾,他的脸是张男人的脸,长得很是英俊,只不过,一双瞳孔里全是眼白,加上点点蛇鳞,看上去更是恐怖。
他停在师傅面前,嘴里吐出腥臭味。
师傅伸出剑指,点在了他头上,他像是醒了过来一样,浑身都震了一下,然后立刻窜出去,撞到了一旁的树上,但这一下,直接将那棵树撞得折掉。
他缓过神来,眼球也恢复正常的人类瞳孔,看到师傅,他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居然流下眼泪,身子也伏了下来,几乎趴到了地上。
师傅没有理他,而是对着山谷大喊:“我带东西来了!”
我跟在师傅身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师傅的声音空荡荡,在山谷传开来,没一会儿,只见潭底一阵水花,居然又是一只蛇人窜了出来。
这只蛇人上半身也是人身,只不过是女人的身体,面孔也是个娇媚的女人。
她发出尖细的笑声,看了看我和师傅,她的眼瞳和男蛇人不同,像是蛇一样的竖瞳,看上去格外的吓人。
她居然会开口说话,只是带着淡淡的噪音,像是听收音机的声音那样。“就是不知道秦剑愿不愿意走,他可是很享受呢。”
她说完,蛇尾突然缠上旁边的叫秦剑的男蛇人,蛇尾似乎有魔力一般,缠到他身上,旁边的男蛇人身子猛地昂起,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但没过一会,他的表情就缓和下来,露出极为享受的样子。
我在师傅身后,看到师傅背在身后的手在微微颤抖,但他的身子还是挺拔魁梧的。
师傅开口道:“秦剑,你真的不愿意走?”
话语落,男蛇人的表情又扭曲了起来,他似乎在极力挣扎,但身上的尾巴,却和女蛇人越缠越紧。
两人犹如藤蔓绕树,几乎缠绕成一体。
女子闭着眼睛,一脸的潮红,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嘴里发出尖且绵密的叫声,听得我头皮发麻。
两人忘乎所以,突然倒向山谷,摔入山谷的深潭之中。
我明显感觉到,师傅的身子抖了一下,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我,用极为慎重的口气说:“李旭,这个秦剑就是你的师兄,可惜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圆珠,盯着我的双眼,开口说;“以后凡是出现这东西,你都离得远远的,知道吗?”
说实话,当时我都吓傻了,慌忙的点头,那一幕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我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师兄会变成这样。
师傅没说珠子叫什么,我看了眼珠子,发现珠子有点像人的眼珠。
师傅语气沉重,拍了拍我的肩,说:“我要你把它丢到下面。”
我吓得不行,像是机械般,接过了那个东西,走到山谷前。
圆珠入手,像是活物一般,居然还有淡淡的温润感,我握着珠子,感觉珠子的手感实在有些奇特。
突然,刚才跌下山谷的蛇人突然窜了上来,腥臭味扑面而来,我就差没吓得尿裤子,感觉魂都飞了一半。
我吓得跌坐在地上,才蛇人停在原地无法动弹。他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人样,他想要爬出山谷,但身上却挂着无数的小蛇,在不断蠕动把他又拖入深潭中。
我感觉一股恐惧和颤栗不由自主升起,但看到师傅还看着我,就站起身来,把手中的珠子抛进了深潭中。
离开的路上,我的手脚还在不住打颤,经历这件事给我留下阴影,以至于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有点害怕蛇这种动物,即使是没有毒的。
后来的日子,师傅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我也不想记得这件不愉快,甚至让我恐惧的事情,日子就随着师傅四处游荡过去了,一直到我二十一岁那年,师傅说我可以独当一面,便给弄了个店面,然后消失无踪了。
我不知道师傅去了哪,但师傅的告诫,我都记在心里,不能够触碰的,绝对不去触碰。
如今,怪异的眼珠又出现了,就是牡行秋要给我看得东西!
那种独特的触感,即使没有打开丝巾,我也认得它。
即使隔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记得那个东西,它留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深刻到我永远无法忘掉。
我究竟该怎么办?
梁警官已经因我身亡,我实在不愿意看着白警官也死掉。
我决定再找牡行秋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