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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婴儿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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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胸腹部一阵蠕动,突然塌陷了下来,变得软趴趴的,像是失去了东西支撑那样。

    从肚脐下方,突然裂开一道口子,这道裂口朝着上方不断蔓延,将张承乾的整个肚子都给撕开。

    我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许多犹如蠕虫般的生物,在张承乾的肚子里爬来爬去,这团东西就是肚子里凸起的罪魁祸首,它们将张承乾的内脏啃咬吞吃,然后撑开肚皮爬了出来。

    也难怪张家兄弟说老人家是中了降头术,这场面实在是很像蛊术和降头术,否则人的体内怎么会莫名其妙,多出来这么多恶心的东西。

    我却有不同的想法,张承乾根本不是中降头术,他是自己在养蛊虫,陶罐的油膏也是专门给这些东西准备的。

    这些软体的蠕虫爬出来后,集体朝着墙边那块不知名的石头挪去,合力把它包了起来,卷着那块石头,消失在监控的画面中。

    画面到了这里,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我看到张家两兄弟脸色都发白,他们虽然在商场颇有威势,但面对这样奇诡的事情,还是流露出天然的恐惧和无措。

    我想告诉他们,这件事很可能是张老咎由自取,并没有任何人要害他,但我看到他两灼热的眼神,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张文天在旁边研究陶罐里的东西,他伸手摸了点放在鼻间闻了闻,然后皱眉似乎在想这是什么。

    我拿过陶罐打开盖子,一股奇特的味道立刻飘了出来,有点像是羊肉的膻味,但是又不完全一样,这股奇特的味道我难以忘怀,同时也更加验证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张承乾很可能是自作自受。

    张武天在旁边问说:“李大师,这罐子里是什么东西?”

    “人油膏。你这罐可能是婴儿油。”

    张文天还在闻沾在手上的婴儿油的气味,听到我这么说,颤抖着声音问:“婴儿油是什么?”

    我刚准备告诉他,他自己大概也想到婴儿油是什么,脸色立刻变得铁青,拿出手帕把手指头擦干净,但是没过一会,他就很难受的皱眉,跑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张武天也皱眉看着我,他大概已经察觉到我的表情有异,他和人打交道太多,我的情绪大概都落在他眼里,他知道我很可能有了定论。便说:“大师,你有话直说,我请你来就是要知道真相的。”

    我告诉他,张老很可能自己养了蛊虫,结果遭受蛊虫反噬,内脏被吃了个精光,这罐婴儿油,就是用来饲养蛊虫的。

    人体养蛊这件事,我当年跟随师傅时,曾经亲眼见过。

    当时我还是个毛头小子,跟在师傅身后什么都不懂,我和师傅去到闽北的一个村落,整个村子的人都得了怪病,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小水包,这些小水包都很痒,当地人看了医生也没用,个个都抓的皮肤出血溃烂发脓水,实在撑不下去了,结果介绍找到了师傅。

    师傅带着我进了村子,我还记得那天,去的时候正是大中午,天气又热,进了村落,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馊味,像是臭汗脚又像是臭鸡蛋的味道,让人很是不舒服。

    隔着很远,我就看到村子里的人在等我和师傅,走近一看,这些人身上,全都红通通的,长着一片红色的瘢痕,这些瘢痕上全是些细小的小水包,看得人头皮发麻。

    师傅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叫村长带他到村子里面看看。

    刚进村子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女人,面容白皙精致,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村妇,便问村长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身上没有长古怪的小水包。

    村长说她是从外地搬来的,所以身上没有长小水包,师傅却觉得有些奇怪,说要上前询问女子,谁知道刚靠近,便立刻退了开来,好像假装没有看到似得。

    我在后面看得很清楚,但是那时候什么都不懂,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我们吃过午饭,没想到下午师傅吩咐我,让我去跟着那个女人,偷偷盯着她。

    那个女人长相温和,这也不是难事,我当时没有想太多,晚上就按照吩咐,偷偷埋伏在女人的家附近的干草垛,当时正是夏天,晚上那里又是风口,我吹的正舒服,眼看就要睡过去。

    只见那女人抱着个黑色的包裹,从家里急匆匆出来了,我立刻惊醒了过来,女人鬼祟的态度引起我的怀疑,她左右观望朝着村落后方的竹林走去。

    我立刻跟了上去,但是还没走出几步,女人转眼居然消失在竹林里,我吓了一跳,前一刻分明还跟着她,怎么一眨眼间就看不到人了。

    我心里有些疑惑,加上天色昏黑,我心生恐惧,正想着奇怪的事情,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吓得差点心脏没停了,张大了嘴想要尖叫,一张手掌捂住我的嘴,让我没有尖叫出来,我回过头,原来是师傅,他也一直在跟着女人。

    见到是师傅,我也安心了许多,他突然指了指竹林的地面,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一块地面有古怪,那里的落叶似乎格外的多,我这才惊醒,原来那里有个密道。

    我跟着师傅下了密道,一下阶梯,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再看这地道,是个小小的地下室,原来应该是储存番薯的地库,被人重新利用了。

    我们顺着阶梯进入地库,本来就是用来存放食粮的地方,地库的面积不大,女人倒在地面上,似乎是晕了过去,我顺着地库看去,只见地库角落的一片血腥狼藉,那些幼小的残肢断臂,分明就是婴儿的手臂小腿,都被随意扔在角落的位置,已经发臭了。

    再看台子上,全是些古怪的药罐子,还有些透明的玻璃瓶,里面全部装着活得蛇虫,我看的几乎要吐了。

    在角落的放置罐子的架子上,黑色的包裹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师傅上前抱起黑色的包裹,里面正躺着活生生的一名婴儿,师傅告诉我,这个女人是在制作婴儿油,我问她婴儿油是什么东西,他告诉我因为女子人体养蛊,所以必须用活的婴儿,将婴儿和五毒放到一个罐子里,等到一段时间,将罐子里的婴儿尸体和毒物都碾碎,用火逼出油膏,就是所谓的婴儿油,用婴儿油能够饲养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