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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十分为难,韩骊幸是让她来叫人的,结果人没叫到还让她亲自前往,那韩骊幸岂不要了这婢子的小命?
“君女郎...您这不是为难奴么?”
王弗苓笑了笑:“她要让我帮忙却又不肯亲自来请,我为何要帮她?难道我平日里与她关系很好么?”
她跟韩骊幸的关系,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的。
闻言,那婢子知道劝不动了,只能退一步,回去将这些话告知韩骊幸。
果不其然,韩骊幸冲那婢子发了一通火,可她光看着门前那帮奴仆就心烦,最后还是来了春苑。
她见到王弗苓那清闲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吗,想发作还不得不憋着。
万一韩骊君撒手什么都不管了,她一个人如何应付?
韩骊幸还是肯服软的,对王弗苓是前所未有的恭敬:“长姊,您就想想法子吧,再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王弗苓倒是没再刁难她,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我跟你说怎么办。”
她乖乖的往前凑了凑,等待着王弗苓的主意。
王弗苓道:“你看这些奴仆都是因为什么屈身为奴的?”
韩骊幸不假思索:“当然是穷了,家中实在养不起只能卖身为奴。”
“这不就成了,他们自小就缺钱,自然比谁都在乎钱。他们担忧的除了韩家的安危之外,还有就是能不能继续生存下去,比如有没有月银,再比如有没有栖身之所。”
如此说来,韩骊幸觉得十分有道理:“那我...是要给他们发银钱么?”
王弗苓笑了笑:“自然是了,消财免灾,眼下只有这个法子最可行。”
韩骊幸为难起来:“咱们府上奴仆数十人,发月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上哪里去这么多银子?”
“你那不是还有金银首饰么?拿出去变卖了换银子,发给他们不就成了?”
韩骊幸有些不是滋味:“为何是我变卖首饰,你怎么不卖?”
王弗苓指了指里屋:“你去看看我梳妆台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若是有还能让妹妹你来做么?”
韩骊幸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果真跑到里屋去看王弗苓的梳妆台,结果确实没见着几样值钱的东西。
唯独最值钱的就是李氏之前从孙氏那里搞来的镯子,但那镯子十分贵重,又是贵妃娘娘赏赐,韩骊幸还真不敢动。
无奈之下,韩骊幸顺走了两样还算看得过眼的,出来之后对王弗苓道:“平日里见你打扮得花枝招展,怎么穷成这副样子?你这两件首饰我拿走了,不管你有没有,反正得出点。”
王弗苓无所谓,那两件小东西卖出去顶多就值十两银子。
“妹妹拿去吧,只要能派上用场,拿什么都成。”
韩骊幸哼了一声,拿着东西走了。
吉春看着韩骊幸走远,不由的笑了笑:“女郎真是机灵,前两日将首饰藏起来,竟是为了今日。”
王弗苓摇摇头:“确实没什么值钱的了,我将大部分值钱的收拾都给了阿欢,让她出门办事。”
“女郎如此信任阿欢,就不怕她拿着那些东西跑了么?”
王弗苓从不觉得阿欢是那样的人,如果她真是有贪念之人,那么早就露陷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东西都让她拿出去了,现在说这些有何用?等着她回来吧,就算她不回来了,也还有别的法子。”
韩骊幸果真变卖了一些首饰给府上奴仆们发了银钱,这一下可算是稳住了人心。
但,这也等于是开了个不好的先河,这帮人都是贪心的,得了甜头还会再犯,反正韩骊幸撑不住了就发钱。
就让二房的消消财吧,谁叫他们生了个蠢东西。
府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又五日之阿欢回来了。
她风尘仆仆的进了家门,头一件事情就是来春苑向王弗苓回禀。
王弗苓单独见她,询问:“事情都妥了?”
阿欢咽了口唾沫,从衣袖里取出一条挂坠:“你看这个......”
王弗苓从她手里接过,拎到眼前看了看:“能确定办妥了么?”
“女郎就放心吧,动手之前我先去看了她,她被人困在小屋里,料想的逃不掉了的。而后他们办完事将这东西交个我,还有个包袱。”
说着,阿欢将手里的包袱也交给了王弗苓。
王弗苓没急着打开包袱:“一路上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休息。”
阿欢行礼退下,将房门关上。
王弗苓又看了看那挂坠,再又看了看包袱。
她放下挂坠打开那包袱,细细的翻看起来。
这包袱里头除了一些衣物之外,还有一封信,以及一块金铸的小巧牌子。
王弗苓先将信打开,细细的看了起来,结果完全看不懂。因为这上头写的不是大夏的文字,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文字,再就是这块金牌,上头的刻的图腾也十分古怪,人首蛇身,与山海经中伏羲、女娲十分相似。
她记得幼时读山海经的时候,父亲曾与她说过,伏羲、女娲乃起源于南边,据说是南疆所信奉的主神。
将人首蛇身的神明刻于金牌之上,说不定就是南疆人的手笔。
王弗苓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南疆......灵姬与南疆有关系,那么玄業......”
她似乎对玄業的来历有了一些眉目,如果所料不错,玄業怕是来自南疆。
就在王府里思索之际,归元寺也没用安宁,山下来了个浑身是伤的人,大半夜的要见玄業。
玄启认得这人,他是遣去护送灵姬出关的人,但看他此时这模样,恐怕遭遇了不测。
故而,玄启不敢怠慢,忙将人带到了玄業跟前。
那人见了玄業,跪下道:“奴有负世子所托,边南战况紧急,奴与灵姬一直没有找到出关的最好时机,就这么一直在边南城附近晃荡。谁知刚听说边南大捷准备出关的时候,却被一队人马围攻,奴与灵姬失散,险些丢了性命......”
玄業冷眼看着脚下这人:“你的意思是,灵姬生死未卜?”
他不敢说话,只能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屋里顿时静得出奇,那人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总觉得浑身泛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