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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宁的小日子过的不错,高一的新生活比初三要轻松许多,没有繁重的家庭作业做到晚上十一点甚至凌晨还做不完,没有老师严厉的督促,每天上课老师只讲基本的题型,不会重复耐心的教导其他问题,都是坐在办公室里等待学生来问问题,你有上进心想学习那就进办公室,不想学满足于现状那也可以,只要期中或期末考试的时候不给班级拉低绩点就可以,综上所述,他的日子过的不要太悠闲了。
张缘中在走廊上把他叫了出来,仔细询问了一下班上情况,再同团支书李亚南比对一下,大概就能知道班上的事情了,同时他也有意无意的暗示方宁可以进学生会,当一个学生会干部,权当是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是拒绝的,学生会不会去这是一个原则,他怕麻烦,向往自由,学生会是一个规则多,充满约束感的地方,那里本身就是一个小江湖,进去以后,肯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班主任老张提了几次,看到方宁兴趣缺缺的模样也就不再提起这事情,反而聊到其他话题上去了,多半是他的英语,英语这方面一直是他的强势科目,单科成绩可以排进年级全十几,于是拍了拍肩膀,给予肯定叫他继续努力。
方宁回到教室刚落座,后桌一柔弱妹子朱颖好奇的问道:“班主任和你聊什么啊?”
“哦哦,就是说下学习的事情,还有进学生会,其他没什么。”
朱颖有些羡慕地说,“学生会啊?方宁你要进去吗?”
“看看吧。”
中午吃完午饭,方宁准备和程曦一起去操场上散步消消食,结果有个男生走了过来,朝他点点头,说,冒昧打扰了,能聊一会吗?
“嗯?”程曦投来询问的目光。
这个男生赫然就是苏灿……方宁那个梦境里,苏小小念念不忘的男生。
“嗯,这边说吧。”方宁同意,也叫程曦稍微等他一下。
苏灿手放在绿色油漆的栏杆上,深深呼一口气,他头发柔软蓬松,被阳光那么一照,染上金黄的色泽,光是从这个外貌来看,很符合女孩喜欢那种乖乖男生风格。
甚至连方宁在做过那梦以后,潜意识都会不知不觉朝着苏小灿的风格靠拢,这是连他都没想到的,从衣着品味到生活习惯都和他差不多,因为一场梦,而和另外一个人很像,这说出来谁都会不信,或许连苏灿都不相信。
好在方宁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差点被他感染了,连下意识都在学他,这才扭转过来,没有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苏灿。
苏灿咧了咧嘴,返身过来,逆着光,斟酌着道:“上次听我死党磊子说你从旁侧击问了我几次,很多关于我的生活细节你都能问的一针见血,还有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问题,而你却一口笃定的说着,甚至你还聊到了程可淑,尽管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我知道你肯定不认识她,要不然你那天问的绝对是另一番问题!”
方宁还没说话,苏灿又继续说了,“可是你又的的确确的不认识我……这也就是我困恼的地方了。”
方宁也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说,直接说自己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梦见你的一生,最后还和程仙子走到了一起,把苏小小抛弃了,这话说出来他肯定不信。
毕竟这话过于荒诞和离奇,实在很难让一个有正常思维和三观的男生相信。
“有些事情我真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我没有什么目的。”方宁苦笑,有些事情真说不出口。
“你这话没有可信度……”苏灿敏锐地说道。
方宁还是决定透露一下口风,“我们两人共同的特性,我只能说这么多。”
苏灿品味这话,越发琢磨不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一个重生人士,可以说和他的命运息息相关。
“我只希望你不要干预我的生活。”
“这个没问题。”
送走苏灿以后,方宁越发头疼起来,看来有些事情不能麻痹大意,像今天的事情,绝对是他自己的失误,如果不问刘磊,而是从渠道获得这个消息,苏灿绝对不会找上门来,就好像自己是一个阴谋家一样,只喜欢在幕后玩阴谋。
程曦看到方宁二人结束聊天了,走过来,“我们还去散步吗?”
“嗯,去!”方宁微微一笑。
二中的操场远比侨联天岳初中大很多,虽说它本身是一个山腰学校,半座山都挖空了,但还是有专门规划出来的体育设备,可以供学生锻炼,长环形的跑道也比初中大,只是没有布上塑胶跑道,这里面就牵涉到教育经费问题。
教育局在三所中学里面,县一中是老牌高中,资历深厚,有着深远的人脉关系,毕竟很多优秀的人才都是从它那里走出去的,所以教育局每年拨款的经费绝对不少,而七中作为私立高中,虽说师资力量不如一中二中,可是有一个好后台可以傍大腿,教育局二把手就是七中出身,至于这不上不下的二中位置就有些尴尬,既没有人脉关系,又没有大腿可以抱,完全就是属于后娘养的,说白了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单威雄还算是一个有作为的校长,凭着出色的能力硬是从长沙里拉到一笔教育钱款,一路下来,没人敢苛扣,完完整整到二中财务室,这才有了后来二中的兴起,而单威雄也是彻底在学校里面站稳了脚,甚至在几届的学生群体中都带着一点传奇的色彩。
天转凉,风微微。
方宁二人慢慢的散步,中午吃饭后留给他们的时间足够在操场上逗留半个小时,现在高一学业比较轻松,也没有要挤出这一点时间的说法,所以操场上可以看到好多的人。
准确的说是美女如云!
苏小小和李筱蕾二人从学校围墙跳进来,一般来说都是男生喜欢做的,到校外街边餐馆吃饭菜,很少看到女孩子这样翻围墙的,而且技术还蛮娴熟的。
在方宁的眼中,就看到马尾轻娆充满活力的苏小小踩在围墙上,晃晃悠悠颤巍巍,枝桠的间隙拉下纤细的光影,带着盈盈地笑意,拍了拍手,微蹲下身子,反手抓住李筱蕾白净的小手,一把抓着她上来,两人很顺利的从围墙上跳下来,身手矫捷,脚踩着松软的泥土,成功着陆。
方宁:“……”
苏小小这样一个明媚的女孩出场的方式给方宁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在他的印象中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想想又释然了,苏小小可是体育生,这点事情对她来说根本不算是大事。
程曦也微楞一下,不过还是比较正常,这事情对她来说也十分轻松,只是军训过后正式开学没多久就翻围墙出去吃饭菜,这女孩胆子也太大了吧。
苏小小拉着李筱蕾准备走人,意外的瞥了瞥,看到不远处双杠旁边站了一男一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诧异的目光让纯良的苏小小脸红啊!
“快走快走,丢脸了……”李筱蕾明显也看到了,低着小脑袋,手捏着她的衣袖。
方宁乐了,笑道:“我们只是路过的无辜群众,你们继续。。。。”
糗死了!苏小小哪里还敢多呆,带着李筱蕾赶紧离开。
程曦微微一笑,有些开怀,“她们挺有趣的。”
方宁望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教学楼,这时候倒是一本正经起来了,指了指,道:“她就是苏小小!”
“啊?”程曦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刚才没仔细看,现在回想,那模样确实挺可爱的,如果站在男生的角度来看的话,嗯,颜值应该是很漂亮。
“我突然发现咱们学校真是卧虎藏龙,山高水深!”方宁努嘴,程曦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戴着耳机,穿着黑色时尚风格,发丝轻舞飞扬的女孩从篮球场那边台阶下来,和一群白色校服的女生格格不入,看起来特立独行,带着一丝叛逆的味道。
“这女孩有点酷啊!”方宁道。
“你总不该也认识她吧?”
方宁老脸一红,“这个我真不认识。”
“可是我认识。”程曦莞尔,“她叫李思思,如果你不认识的话,那李思佳你总共知道吧?”
“原来是她的妹妹啊……”
一听程曦说李思佳这个名字,他顿时就明白了。
“所以说啊,这个圈子真小。”
方宁点头,“平海县毕竟就那么小,兜兜转转,就那么一些人而已。”
时间总是如流水的,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以后,程曦的成绩排在黎学平后面,而方宁则在全班前十,英语单科成绩第四名,不是他不够努力,而是班上的学霸太多了,有时候成绩真的不仅靠平时基础,还得靠那么一丝虚无缥缈的运气和人品。
不过也就是这次月考,让方宁彻底在班上站住脚跟,让人无话可说。
毕竟在学校,任何背景和长相都是苍白的,唯有成绩才是评定一个人是否是个好学生的标准。
在这一个月的高中生活里,他也认识了很多人,无论是好学生尖子生黎学平之类的,还是差学生赵顺,小六子等人,他都十分相处的来。
有时候苏灿那边也会叫他们过去,一堆人有说有笑也挺热闹的,可是方宁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仔细一回想,有种融入不进去的感觉,面对的这群人虽然没心没肺,可总不是他朝夕相处的那些人,没有一起成长的经历和情感沉淀,必然少了那种默契。
到最后方宁和程曦退出他们这个圈子,老广,老谭,方舟她们也重新组成这个圈子,虽然朋友没那么多了,那是那种沉淀的默契感又回来了。
二中图书馆,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学校广播适时响起舒缓的校园歌谣,李思佳好听的声音在广播里也响起,在今后三年的人生中,就是这个声音一直伴随了他们的青春成长。
“唉!”老谭托着腮,盘坐在榕树下,左叹一声,又叹一声,十分惆怅。
“你这叹来叹去的干嘛呢?”方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没一点朝气,“不会是思春了吧?”
“你才思春了!”
老广在边上落井吓石,“我看他铁定是想魏青了,以前这个时候他都准时屁颠屁颠到校外报亭买好最新一期的漫客,然后放到魏青的桌上,装作不满不在乎,又心心念着哟!”
老谭脸色有些难看了,他甚至想打人。
“喂喂,不要这样戳穿他,我们要装作不知道才行。”方宁挤眉弄眼。
“现在说还有个屁用,她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刻苦学习呢。”反正老谭的心情挺低落的。
方宁也瞅着这孩子怪可怜的,好不容易开窍了暗恋上了一个女孩子,虽说知道无疾而终,却还是心里放不下,大道理谁都懂,小情绪难以控制。
“说起来我有点想老余了。”方宁略带几分惆怅,没有他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不踏实。
“早知道叫他来二中,一中有什么好的,都是一群书呆子,他进去了肯定也要被同化变成另外一个书呆子……还不如来咱们二中,有诗有酒有远方还有美女!”老广正说着就看到李思思轻舞飘扬从他面前一闪而过,眼睛都瞪直了。
李思思瞥了瞥,那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样,然后轻盈而过。
“她是不是在鄙视我?”老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觉得呢?”方宁咳咳。
“肯定不是。”
“靠!”
李思思返身过来,在食堂那边交了个餐卡,看到方宁饶有兴致的抱着手臂看过来,秀眸瞪了一眼,后者投了个无辜的眼神过来,那脸皮比城墙都好厚,“我帅吗?”
“帅没看到,自恋倒是看到了。”李思思哼哼两声,也停了下来,目光落到他们身上,最后停留在方宁那,“你叫方宁是吧!”
“嗯。”方宁特老实的点头。
“看起来名不副实啊!”李思思砸吧嘴感慨着,或许是之前轻挑的话语,给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方宁笑了,“卑鄙者见我丑陋,高尚者见我高尚,大概就是这样。”
“你才卑鄙!”李思思扬眉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