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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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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彰大会当天,宁省长和秦市长都来了。随行的还有军报的记者。

    吴月却一直没出现,直到大会结束了也没露面。

    表彰大会圆满落下了帷幕,散会后,当宁省长见到林小满的时候,他有片刻的闪神,直到确认林小满还活着时,他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丝震怒。

    林小满看到宁省长一脸震怒,心头就是咯噔一下,还以为吴月已经找机会把徐卫国射她的事告了。

    现场的人很多,宁省长没有走过来,等到所有的程序走完之后,宁省长让秦市长等一众领导先回城,他有点事后面自己回。

    宁省长的秘书人员找到了林小满,把她带到了一个安静的办公室。

    正好,林小满也想探听一下吴月到底说了些什么,宁省长对此事的看法又是怎样,心里有了底,才好制定对策。

    宁省长却绝口没提这件事,而是问她:“你既然活着,为什么没来找过小墨,他一直很担心你。”

    林小满回答得十分坦然,有的事一言难尽,也不足为外人道,她就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遇上一些事,离开了这里,本打算永远不再回来的。今天既然您见到我了,你也可以转告这个消息给宁墨听啊。那洛神赋图我俩还没补完呢,改天我空了,一定登门拜访,找宁墨玩儿去。”

    “你和徐卫国之间出了问题?不然为何要说打算永远不回来?”宁省长心头微微一动,语气变得和缓了些。

    林小满下定决心要把这一页翻过去,就十分坚定地告诉宁省长:“都过去了。宁省长找我,只是为了问我私事?”

    宁省长怔了怔,“那除了私事,我和你之间难道还有公事谈?”

    林小满细细地打量着宁省长,发现他眉宇间的怒气已经消退不少,又恢复了冷静儒雅。

    她有些疑惑,难道,吴月没找过宁省长?

    宁省长就说了这么几句就走了。

    剩下林小满一个人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她哪里知道,徐卫国跑去吴月屋后的窗户边上,选了一个她能看着的角度,掏枪对里像在寻瞄准角度似的比划了大半个钟头。

    吴月………已吓得把文工团所有人叫去陪睡,门也不敢出,尿都不敢出来撒,尿急了就在屋里找盆尿…因为恐惧错把脸盆尿了,不得不拿洗脚盆子洗脸。

    可陪睡的有个姑娘是香港脚,吴月只能尿盆臭盆二选一来洗脸!

    吴月一天不出来告状,徐卫国便能留住林小满一天。

    他知道自己不要脸,可要脸便没媳妇儿,那脸就不要也可以了。

    这天晚上,林小满心有记挂就睡得不太安稳。

    徐卫国偷偷摸摸地爬上床时,她还没睡沉。感觉到他一点一点的挪过来,又试探着小心翼翼的伸过来一只手,然后这只手又慢慢往腰间搭了一下,慢慢地环了过来,慢慢地搂住了她。

    他的头也慢慢地凑了过来,在她的耳朵边上挨了挨,呼吸喷在耳朵弯弯里,痒痒麻麻的。

    过了一会儿,一只腿也架上来了,压到她的身上。

    至此,他就完成了合围之势,抱着她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到四点半的时候,他又悄悄地下了床,重新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到四点五十的时候,又假装从地上起来了,洗漱完毕穿好军装之后,他又跑来看了两眼,这才出门出操去了。

    林小满等他一走,就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这样子装得好。

    早上吃了饭,林小满就又把二八大杠搬下了楼,踩着就上了路。

    刚骑到营部大门口,一个人就像一道旋风似的冲了出来,直接扒住了她的车子,把她拽了下来。

    徐卫国紧紧地攥住她的手,一脚把自行车踢出了几步远,脸黑得像锅底似的,大喝道:“去哪儿?”

    “进城。”

    “进城干什么?”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把你的脚从我的车子前移开。你要把我车踩坏了,我进了城就不回来了。”

    呼,原来是打算要回来的啊。

    徐卫国慢慢地收回了脚,“什么时候回来?”

    “我和红梅报了夜校班,钱都交了,我要去问问,能不能换成白班。我早上去,晚上回,要是踩车踩累了,就睡胖嫂家。”

    “嗯,我知道了。”徐卫国又把自行车给她扶了起来,正了正车龙头,又试了试铃铛,自己骑上去试了试,发现没问题之后才又转了回来,把车子交给林小满。

    人人都想把那失去的十年补回来,所以夜大一开,报班儿的人就特别多,好多大型厂子和机关单位,还自己组建夜校班,为内部员工提供学习机会。

    夜大没有白班,所以想转也转不了,老师只是说,可能帮她调下时间,调到六点那个班来。

    六点上,八点半下。

    林小满也同意了。

    藕粉已经全部制完了,现在就是调糊卖就成了,王红梅报的是八一制衣厂的夜校班儿,目的就是想扫盲的同时,跟制衣厂的女工们打好关系,学一些缝纫方面的技术。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总得给自己安身立命,学一门手艺是最好的办法,林小满问了她的意思,她说喜欢当个裁缝,做衣服。

    胖嫂家的小二楼有好几个门面,一家她自己用来卖糖糕了,剩下几间是空的。

    王红梅白天去城里一个老裁缝那里学裁剪,老裁缝祖上是做旗袍的,裁剪有一手,但是守旧,不喜欢新式东西,做衣服还全手工弄,跟她学裁剪是绝对不会错的。

    但是出于营利考虑,王红梅还是需要学踩新式缝纫机,林小满就给她出了个这么个馊主意,趁晚上去扫盲,顺便问一下那些女工,新式的缝纫机踩法。

    等王红梅本领过硬了,胖嫂就给她一间门面,让她自己开个做衣服的铺子试上一试,万一能挣着钱呢。

    胖嫂唯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毕竟她的糖糕店能开起来,也是因为政策照顾,一般人是不允许开店做铺的.

    关于这一点,林小满打了包票。

    79年就搞活经济了,到年底全国就开始不割尾巴了,这铺子一开起来,慢慢悠着,价格收低点,服务周到点,样式翻点新,不愁没生意上门。

    问完了调班的事,林小满又骑着自行车去三味书店找宁墨,发现书店又关着,上面贴了一张纸,纸上写着:东主有事,寻日再开。

    林小满就直接找到了宁墨家里,用钥匙开了门,终于在宁墨房间找到了他。

    看着床上那个消瘦得不成人形的人,林小满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廋骨嶙峋的手。

    “宁墨,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成一把柴了?”

    宁省长回来说林小满还活着,宁墨只当宁省长是在安慰他,现在突然听到了林小满的声音,他直接惊喜地坐了起来,反手抓住林小满的手。

    “林小满,你真的没死?我……可以摸摸你么?”

    “摸脖子以上可以,以下不行。如果你摸了,徐卫国知道了,会揍你的。你这小身板估计不抗揍。”

    宁墨笑着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十分开心地说:“热的,会出气,不是死人。”

    “没活够呢,才不会死。那个,宁墨呀,我想让你弄个指标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