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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万景渊双双回头,我眉心紧蹙,“你别威胁我们……”
万景渊冷笑,“梅董未免太自大了,即便你权势通天,也拆散不了我的家庭。”
梅震雨挑眉,“万先生戴小姐慢走,我明天找万逸霆谈谈。”
万景渊咬牙切齿,“卑鄙!”
他拉着我的时候往外走去,身后传来梅震雨的轻笑声,“郭平厚比我更卑鄙。”
走出酒店,我无力地靠在万景渊的怀里,仰头盯着他高挺的鼻梁,“老公,我们要怎么办,我不要和你分开。”
该装柔弱的时候,我也毫不含糊,有些事情抛给男人,我也愿意享受被男人保护的感觉。
万景渊搂紧我的腰身,眸子里的深情流溢出来,“宝贝儿别怕,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死都不会离婚的。”
我双臂圈住他的腰,在他的怀里撒娇,“嗯,我也不要和你离婚。”
翌日到了公司,我直奔郭平厚办公室,“爸,昨天梅震雨找我了……”
我把昨天的事情跟他详细说了一下,郭平厚眉心的川字和眼角的皱纹深深刻了进去,“休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话未落定,他随手拿过手机,我身体前倾,一把按住他的手,“爸,你别冲动了,我们想别的办法。”
郭平厚难得的表现的如此动怒,他的胸腔起伏不定,“他动了你三叔又动我,还差点把你……为了你,我本来想忍下这口气。”他的眸子眯着一股子杀意直逼而来,“我让他走不出丰云市。”
“别。”我的心都要跳出胸口,紧张地说:“爸爸,我告诉你,是,是……是担心万景渊冲动,没想到您又冲动了。”
郭平厚抬起头,“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我能不冲动吗?”
什么时候他的脑子也这么短路了,我提醒他,“梅震雨现在在丰云市,在你的地盘上,不管他耍什么花招,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如果有可以主动出击的法子更好,总之他不会傻到和我们刀兵相见。”
郭平厚这才平复了情绪,仰头靠在椅背上,幽幽地说:“女儿啊,你为什么要单独去见他呢。”
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如果他要我命,不会傻到跑丰云市来,我就想看看他的来意,谁知道……”
郭平厚朝我摆手,“我没事了,你出去吧,我给他打电话,跟他谈谈。”
我再次安抚他,“爸,你现在有女儿有外孙,千万不能冲动。”
“我知道了,你去吧。”
我不知道郭平厚和梅震雨怎么谈的,只是在下午,我接到了常文娟的电话,“云飞,晚上方便吗,有点事想和你谈一下。”
如果是以往,我就不赴约了,可是今日情况特殊,我不得不再次面对他们的嘴脸。
四季酒店。
司机将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我下了车一边往大堂走去,一边拨通了万景渊的电话,“老公,你不要挂电话,也不要说话,让你听个故事。”
我走近包间的时候,里面坐着万逸霆和常文娟,见我进来,他们两人同时起身,“戴总,快进来。”
我走过去坐在了常文娟为我拉开的椅子上,开门见山,“万总,万太太,你们找我有何贵干。”
常文娟拿着菜谱递过来,“戴总喜欢吃什么,点菜。”
我嘴角勾了勾,“随意吧,我不挑食。”
常文娟对着身后的服务员道,“那就先这样,照着单子上菜吧。”
话音落,她又拆开我面前的餐具,拿着果汁往我的杯子里倒着,“戴总最近忙不忙,看你这么瘦,可要照顾好自己。”
我抿了下唇,“万太太有话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我们也都是熟人了,彼此的脾气秉性早就一清二楚了。”
万逸霆双手交叉,讪笑了一声,“是这样,今天梅震雨梅董找了我。”
我嘴角扬起一道浅弧,果然如此。
万逸霆看了看我的眼睛,继续说:“梅董说为我们注资十个亿,前提是要景渊和你离婚,如果不离婚,他就要给远东集团注资二十个亿。”
语落,他停顿下来,一瞬不瞬地瞅着我的眼睛,我勾唇道,“所以呢,你们是要让我和景渊离婚吗?”
常文娟精心描摹的秀眉弯着好看的笑意,“不离婚也行,只要郭董向我们注资四十个亿,反正郭董就你一个女儿,他不是也早就立好遗嘱,你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吗。”
四十个亿,我默默地算了一下我的资产,我没有这么多,但是如果卖掉我名下的房子车子公司地皮股票基金,也能勉强凑个八九不离十,可是我凭什么要用钱来维持我的婚姻和爱情。
我嘴角漾开清浅的笑,尽量柔着声音说:“抱歉,我没有那么多资金。”
“这孩子。”常文娟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我不动声色闪开,将手放在大腿上,她的眼神似有似无地瞟过我的手,精致的妆容堆着恶心的笑容,“你没有没关系,你爸爸有啊,就算资金没有那么多,公司、股票,他总有办法凑出来这么多,你爸就你一个女儿,为了自己的女儿牺牲不是应该的吗?”
我站起身,不卑不亢道,“万总,万太太,不好意思,我和景渊的事情让你们操心了,离不离婚,景渊说了算,只要他说离婚,我绝无二话。”
说完我随手抓起旁边椅子上的包包就转身离开,常文娟眼疾手快扯住我的胳膊,“你这孩子,结婚了能随便离吗,要不你跟你爸爸商量一下。”
我顿住脚步,冷眼睇向常文娟砖红色的嘴唇,“不用商量,我爸爸就是有一百个亿,也不会给万家一分钱,离婚,我随时奉陪。”
语落,我用了些力道甩开常文娟的手就大步离开。
我的包没有拉拉链,就是为了让万景渊听的清楚,走出包间,走廊内,我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万景渊已经挂机了,再看了下通话时间,我确定他把我们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电梯内,我给万景渊编辑了一条微信:老公,我为给你造成的困扰抱歉,我爱你,爱我们的家,但是也不会奴颜婢膝的委屈求全。
走出旋转大门,凛冽的寒风逼迫而来,我拢紧了身上的大衣朝着停车场走去,手机铃声在冰冷的天气里凉飕飕地刮进我的耳朵,上了车,我这才从包里拿出手机接了起来,电话那端是万景渊故作沉稳的声音,“我刚才给我爸打电话,挂了电话才看到你的微信,我不离婚,我去接你。”
“不用接,我现在回家。”
“家里人多,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谈谈。”
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无力道,“好。”
我们约在了一家西餐厅,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万景渊站在餐厅门口,过膝大衣的衣角随风飞扬着萧索的弧度,他一步步朝我走来,从餐厅内投射出来的灯光照着他谜魅的面庞。
他朝我伸出手,“宝贝儿,冷不冷?”
我心里一暖,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你不冷吗,也不知道去里面等我。”
万景渊搂着我的腰往大厅走去,“我得先把你安抚好了啊,我结个婚这么多沟沟坎坎,看来真是对我的惩罚。”
我抬头,扬眉笑的灿烂,“惩罚你什么,是不是以前玩女人玩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让我在我身上多经历点磨难。”
万景渊吻了吻我的发顶,“惩罚我以前对你不好。”
我含笑着撇过视线哼了一声,“那你以后对我好点。”
包间内,我们点了餐之后,万景渊坐到我身边来,我推着他,“你坐对面去。”
万景渊委屈道,“谁规定夫妻不能坐一起。”
我抬眸睨了他一眼,矫情道,“谁知道还能不能做的成夫妻,我家里穷,高攀不起你家。”
万景渊宠溺地刮上我的鼻尖,“你又来了,我们已经领证了,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我父母那边有我,你放心,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哎。”我躲开和他的肢体接触,叹了口气,“你爸妈说的可能也是真的,说不定梅震雨真的要给别人注资打垮你家,他们的意思很明确,要么给你家四十亿,要么和你离婚,可是我都不想怎么办?”
“明天我去找梅震雨,想在我们的地盘上指点江山,也要看他够不够资格。”
我轻抬眼帘,弱弱地说:“人家有钱,我家经过我三叔和我爸的事,已经断了一条臂膀。”
正说着,我的手机铃声响起,看到上海的号码我就气不打一出来,我冷笑着接起来,“梅董别来无恙。”
“戴小姐,想明白了吗,我儿子除了残疾……”
万景渊忽地抢过我的手机,凛然道,“梅震雨,别仗着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操纵所有人。”
我盯着万景渊阴云密布的脸,顿觉那般可爱,他啪地挂断了电话,“神经病,看我不折腾死他,让他这辈子再也不敢来丰云市。”
我轻笑出声,“他当初就是被我爸打的屁滚尿流滚出丰云市的,这是三十多年后他第一次回来。”
万景渊眼角挑起倨傲,“正好,我再打他一次,让他有生之年谈起丰云市就吓的浑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