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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顺利解决了古剑害人的事件,楚尧干脆卸磨杀驴,直接征用了程向东的车子,将他赶到了另一位警察的车上。
程向东心中暴躁不已,但看在“白大师”的面子上,他还是咬牙忍了。更何况,他也的确不想再跟楚尧与白缎坐一辆车,然后身不由己地继续吃一路的狗粮。
终于打发了闲杂人等,再次与白缎两人独处,楚尧相当满意,他发动车子,扫了一眼被白缎放置于膝头、乖乖巧巧的古剑,仿佛漫不经心般开口:“这把古剑,你当真打算收服了,化为己用?”
“当然不是。”在楚尧面前,白缎自然没有隐瞒的意思,坦然地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肯定是要毁掉它的,只是懒得与那个中野清太啰嗦——他的话太多,烦。”
眼看情敌在自家恋人面前蹦跶了这么久、刷了这么长时间的存在感,最后结果却得了一个“话太多”、“烦”的评价,楚尧的心情顿时愉快起来,嘴角的笑容也越发醉人,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为了应付中野清太,说得话比对方还要多,还要烦。
——当然,对于“自己人”格外宽容的白缎也的确没有认为楚尧“话多”、“烦”就是了。
虽然从白缎的态度中确认,他对于中野清太没有半分多余的好感,但楚尧眼看着白缎手中这把由情敌赠送的古剑,仍旧相当不顺眼。
沉吟片刻,思量一番,楚尧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我说,我想要这把剑呢?”
“你想要?”白缎讶然地歪了歪头,“这把剑凶得很,你镇不住的,万一被反噬可就不好了。”
“如果我能镇得住呢?”楚尧微微一笑,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古剑的剑柄,将它拿了起来。
脱离了白缎身边,感受到压制着自己的“天敌”远去,古剑顿时不复刚才的老实乖巧,嗡嗡鸣叫了起来,试图挣脱楚尧的掌握。只不过,这样的“造反”行为却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很快,古剑便再次安静了下来,安安分分地被楚尧握在手中。
白缎能够感受得到,古剑剑身内残存的煞气涌动地越发激烈了,似乎颇为兴奋雀跃,但这些煞气却偏偏半点都没有外泄而出、伤害到楚尧,仿佛它对于楚尧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可与臣服,而非因为害怕自己被白缎吞噬,这才努力收敛煞气、乖乖地顺从于白缎。
抬起手,诧异地摸了摸冰凉的剑身,白缎困惑地望向楚尧:“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我的秘密吆!”楚尧侧头,朝白缎眨了眨眼,随后再次将视线投向前方的道路,“如果你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作为交换,我就告诉你我是怎样做到的。”
白缎噎了噎,默默扭头看向窗外,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既然楚尧成功收服了古剑,那么白缎也懒得多事,很快便将其丢到脑后,只是楚尧却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到此为止——或者说,有人不甘心到此为止。
第二天早晨,李妈早早地起床打算遛个弯儿,没想到刚一打开家门,便发现门口放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火红而绚烂的红玫瑰。
顿时,李妈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弯腰将玫瑰花抱了起来,寻找其中有没有什么透露赠与者身份的卡片。
卡片的确是有的。
这张卡片的样式精美大方,其上并没有写任何字,仅仅只是画了一把剑。而画者的绘画功力显然也非常不错,不过三笔五笔,便将这把剑勾勒得惟妙惟肖,让李妈一眼就认出这正是昨日被小少爷拿回家的那把古剑。
……所以,这束玫瑰不是送给小缎的,而是送给小少爷的?李妈抽了抽嘴角,总觉得自家小少爷被人送花的场面有些古怪。
但不论这束花是送给谁的,既然自家小少爷与小缎已经确定了恋人关系,那么这都是一种第三者插.足的警示,必须要予以足够的重视。
捧着这束红玫瑰,李妈也没有了出去遛弯的兴致,她关上门,第一时间上了二楼,轻轻敲响了楚尧的房门。
屋内,楚尧正与白缎躺在一张床上呼呼大睡——当然,只是单纯得睡觉,并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运动。
昨晚,楚尧借口要为白缎制作npc模型,哄骗着白缎又是脱衣服给楚尧看身材,又是穿古装为楚尧找灵感,很是折腾了一番,直到夜色深了,楚尧大饱了眼福又吃了不少嫩豆腐,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被他撩拨地气喘吁吁的白缎,抱着自家小恋人睡了下来。
因为睡得晚了,起床的时候自然就有些困难,耳听到敲门声,楚尧挣扎着睁开眼睛,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半点都不愿动弹——但他却知道,李妈既然一大清早来找他,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努力了半天,楚尧终于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他的动作影响到白缎,弄得白缎也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撒娇般地“嗯?”
“没事,你继续睡,我很快回来。”楚尧俯下身,亲了亲白缎的额头,温柔的声音很快再次安抚住似醒非醒的小动物,让他再度陷入安眠。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为白缎将被子重新掖好,楚尧扫了一眼自己半硬的小兄弟,抓起一件宽松的睡衣穿上、系上带子,赤着脚走到门口。
打开门,一股花香扑面而来,楚尧下意识皱起眉,扭头看向一侧,顿时被李妈愁眉不展地怀抱一大束红玫瑰的画面弄得愣了一下:“……李妈?这是怎么了?”
“今天一大早在门口发现的,里面夹着这张卡片。”李妈将手中的卡片递到楚尧手中,担心地询问,“到底是谁啊?”
楚尧扫了一眼卡片上描绘的古剑,冷笑一声,三两下将纸片撕碎:“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罢了。”
一见楚尧这个反应,李妈立刻便知道这玫瑰是送给白缎的,不由越发担忧了起来:“那我立刻把这束玫瑰丢掉——丢得远远的,绝对不会被小缎看到!”
“……这就不用了。”楚尧眯了眯眼睛,朝李妈伸出手,“把玫瑰给我吧。”
“给你?小少爷,你要这个做什么?”李妈讶然,却仍旧顺从地将玫瑰递了过去。
“做什么?”楚尧抱着红玫瑰,抬手撩了撩拿犹带着露珠的娇艳的花瓣,语气漫不经心,“这束花被别人费心费力地送来,也不知是求爱还是示威。但既然都送到了门口,我们也不能浪费了不是?远远丢开,搞得仿佛我们怕了他一样,何必?反而更加助长了对方的气焰。”
“那你的意思是……?”李妈一脸困惑,搞不清这些年轻人的想法。
“花,我会给小缎送过去的,但今天早晨,李妈你可没有见到什么‘陌生人’送来的玫瑰花。”楚尧微微一笑。
李妈若有所悟:“当然,这玫瑰花可是小少爷‘亲自’为小缎精心挑选的。”
楚尧投给李妈赞许的一瞥。
李妈无奈苦笑:“一束玫瑰花而已,咱们又不是买不起、买不到,将情敌送来的花当作是自己送的,小少爷你做这种事,有意义吗?”
“有啊。”楚尧耸了耸肩,表情傲慢,“我就喜欢做这种借花献佛的事情,拿着情敌的东西讨好自己的恋人,感觉特别爽快!”
李妈:“………………………………………………”
——我仍旧无法理解小少爷的某些喜好。
李妈默默地扭头下楼,准备开始做早餐,而楚尧则抱着玫瑰花回到卧室,坐到了床边。
白缎在睡梦中闻到一股诱人的花香,不由得睁开眼睛,一脸茫然,随后,他便被近在咫尺的玫瑰花吓了一跳,刚一抬眼,就正对上抱着玫瑰花的楚尧那双含笑的眼眸。
“……这是什么?”白缎的睡意迅速飞走,莫名其妙地坐起身来,露出未.着.片.缕的白皙的身躯,看得楚尧一阵眼热。
“玫瑰花,送你的,喜欢吗?”楚尧将白缎揽在怀里,暗搓搓抚摸着他紧致柔嫩的肌肤,语气哄诱。
白缎下意识伸手,将玫瑰花抱进怀里,眨了眨眼睛,面颊突然便泛红了。
他当然喜欢玫瑰花,或者说,白缎喜欢一切漂亮的花朵,这些美丽的自然造物十分符合噬灵貂的审美观,会令它们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
在鹄霄真君居住的山峰中玩耍时,白缎也经常会采摘一些鲜花回来装点自己的小窝,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接到别人赠送的花朵,两者间的意义显然截然不同。
白缎知道,红玫瑰是人类示爱时最喜欢使用的花朵,原本,他对于红玫瑰这种花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但不知为何,当他捧着这一束火红的玫瑰、沐浴着楚尧温柔含笑的目光,就仿佛是将楚尧那颗火热的心脏捧在手心中那般,让他不由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整只貂都懵懵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楚尧显然也不需要白缎有任何反应,只要看着自家小恋人红扑扑的面颊,他便立刻心领神会。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楚尧抬手勾起白缎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而白缎也正在为了楚尧而羞涩欢喜,立刻青涩地回应起来,顿时便被楚尧激动地扑回到了床上。
“后爹养”的玫瑰花被楚尧毫不在意地弃置于一旁,原本系着花枝的绸缎不知何时松了开来,散开的玫瑰花伴随着床上两人的动作被弄得到处都是——所幸,它们在送人前都被仔细地去掉了花刺,这才没有于两人情动的时候闹出什么“血案”来。
铺着深黑色床单的大床上散布着火红的玫瑰花瓣,而白肤白发的青年则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压在身下,娇喘微微、泪眼迷蒙。如此景象,无论什么人都没法把持得住,楚尧瞳眸微缩,俯下身来,将白缎完完全全罩在自己身下。
一寸一寸地亲吻着白缎的肌肤,吮下一个又一个比玫瑰花瓣还要娇艳的吻痕,情.动的白缎浑身泛着粉色,细嫩精致的脚趾微微蜷起,下.身的小东西直直竖了起来,难耐地磨蹭着,然后被楚尧及时发现,恰当地予以安抚。
白缎揽着楚尧的脖颈,昏头涨脑地靠着他的肩膀,安心落意地将自己全权交到楚尧手中,一直到楚尧火热的手掌沿着他的脊背划下,深入臀.瓣.之间,暗示性地摩挲着那个窄小的入口,这才一个激灵,僵硬了身体。
楚尧在心里叹了口气,意识到白缎仍旧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将手移开,托住白缎的屁股,将他直接抱了起来,转身走向浴室:“我想、我们俩现在需要洗个澡。”
楚尧的嗓音黯哑,满满都是未褪的情.欲,而此时,白缎也已然了解到产生欲.望却无法得到满足是一种多么糟糕的体验,不由得又是愧疚又是不安,轻轻咬住了嘴唇。
在情.事上,楚尧一向都是顾及着他的,总是将白缎伺候得妥妥帖帖,但自己却经常草草了事,极少得到满足——哪怕是释放,也不过是握着白缎的手撸上几把,勉强发泄一二。
白缎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是不太对,只顾着自己开心,却无法回报给楚尧同等的愉悦。
身为一只好灵兽、作为一个好恋人,他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呢?
但是,白缎实在是害怕的,一进行到那一步,身体便自然而然开始排斥,而楚尧也一直记得自己对于白缎的承诺,一旦发现他的身体开始僵硬,哪怕白缎并没有出言拒绝,也会自觉主动地停了下来,不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这种体贴的行为,闹得白缎越发的自责歉疚,甚至连原本坚决不要“被捅”的信念也有些动摇了,倘若楚尧没有自觉停下来,他大概半推半就,也就顺从了对方。
——当然,懊恼中的白缎并没有发现,楚尧那隐秘勾起的、志得意满的笑容。
楚尧所要的,可不是白缎在情.事中半推半就,然后又在事后反悔生气,他真正的目的,则是白缎主动向他求.欢,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完全献上。
为了达成这一目标,现阶段一切的委屈与隐忍都是值得的。
在浴室中与白缎和和美美地洗了一场鸳鸯浴,消解了彼此的欲.望,楚尧再次抱着白缎离开浴室,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床铺。
这时候,白缎终于注意到了被□□了大半的红玫瑰,不由得又是惋惜又是不舍:“都弄坏了,我本来还想要拿花瓶养起来的……”
“没事,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再给你买。”楚尧笑着揉了揉白缎的头发——毕竟,借花献佛是一回事,将情敌送的花插.在花瓶中时时碍眼又是另一回事了,楚尧可绝对不会做委屈自己的事情。
虽然得到了楚尧的安慰,但白缎仍旧有些不开心。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尚且完好,没有被什么奇奇怪怪的液体污染的玫瑰花捡起来、收好,似乎有要长久保存的念头,顿时让楚尧有点不满。
微微眯起眼睛,楚尧与白缎一同将玫瑰花收拾好,轻笑着提议:“这些花碎成这样,也不好保存。这样吧,我用它们给你做玫瑰酥好不好?把它们吃进肚子里,不也一样保存下来了吗?”
白缎眼睛一亮,顿时被这个提议吸引住了,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沪市另一边的华文东方酒店,正在电脑边处理公司事务的中野清太突然看到自己屏幕右下角的邮件图标闪了闪。
打开邮件,中野清太微微一愣,表情疑惑——因为,这是一张电子账单,有人往他的账户中划了一笔款项。
中野清太并不记得有什么人、或者组织机构需要还自己钱,抱着探究的心态,他点开了账单详情,然后看到了其中还款人的留言。
“多谢阁下今日送来的新鲜食材【玫瑰花】,我和我的恋人吃得非常开心。”
下面还有一幅配图,是一碟精致漂亮、一看便令人垂涎不已的玫瑰酥。
差点把鼠标捏碎,一脸漆黑的中野清太:“…………………………………………”
闲极无聊,凑过来随意扫了一眼的土御门悠人:“………………噗!”
他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第一次在追求别人的道路上折戟沉沙的苦逼竹马,一张俊脸上满是隐忍的笑意与深切的同情……还有幸灾乐祸。
中野清太瞪了土御门悠人一眼,将邮件彻底删除后,默默地摔了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