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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白缎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所以在众人谅解又松了口气的目光中,楚尧带着他提前退场,迅速赶回了入住的酒店。
一进房间,白缎便被楚尧按在了床上:“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只妖兽与你有什么渊源?”
白缎抿了抿唇,乖乖地将自己如何被妖兽追逐、如何慌不择路的经过说了,但是却模糊了自己并非仅仅迷路、而是穿越了一个世界的事实,也并没有提及自己被妖兽追逐,是为了营救鹄霄真君——本能的,白缎知道,楚尧一定不会想要听到自己为了鹄霄真君能够豁出性命。
其实,既然白缎能够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那么追逐在他身后的妖兽,十之八.九也应当是同样的下场。只是白缎太害怕那只妖兽了,所以下意识拒绝去思考这个问题,一直到这一事实被明明确确地摆在了他的眼前,让他不得不正视。
那大妖虽然被白缎称为“妖兽”,但最初也是由人豢养的,只是它的主人或是身陨或是飞升,将它独自留在洞府之中,性随时迁,兽性逐渐压制灵性占据了上风,这才由被人豢养的灵兽,转变成了野性难驯的妖兽。
但即使成为了妖兽,那大妖却仍旧记得自己曾经主人的要求,一直徘徊在古仙洞府之内、驱逐误入此地的入侵者,守卫着自己与主人的家园。
大妖会袭击鹄霄真君与白缎,一来是履行守卫的职责,二来也是源于鹄霄真君充满灵力的血肉与丹田,对于大妖而言是一道美味的大餐,但没有丝毫灵力的凡人,按理说却并不在大妖的食谱范围之内,不能为它带来任何益处。
所以,它会在东海之上不断袭击过往渔船、害人无数,就显得相当奇怪了。
思来想去,白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那只大妖已然堕落为魔,开始虐杀生灵、并激发生灵死前的恐惧与怨愤,将之炼化为魔气,供给自己修行。
这样的转变也并非无法理解,倘若没有遇到爱护他、保护他、不断教导他的楚尧,误入此界的白缎也无非只有两种下场,不是灵力耗尽油尽灯枯而死,便是如大妖这般走上歧路。
那只大妖是被他引来此界的,与他便结下了因果,倘若大妖不断伤人、甚至破坏了此界的平衡,那么白缎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即使恐惧、即使明知自己敌不过对方,白缎也不得不放手一搏,尽人事、听天命。
只是,白缎却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胜算少得可怜,哪怕是鹄霄真君也没法在大妖手底下讨到任何好处,更不用说修为远逊于大妖、勉强只是个半吊子化形灵兽的自己了。
——甚至,就算不论修为、单论种族天赋,噬灵貂这种战五渣,也抵不过被古仙专门选出用以看家护院的大妖一爪子。
在对比敌我之后,白缎心慌意乱、担忧恐惧,恨不得化成原形咬着自己的尾巴团团乱转,但此时此刻,他却必须要忍耐下来,必须要装得冷静沉稳——哪怕并不成功——也决不能向楚尧吐露倾诉自己的心声。
他不想让楚尧跟他一般,提心吊胆甚至是绝望地度过这也许是最后一段相处的时光。
——临死前,起码要留下一段美满幸福的回忆。
听完白缎的讲述,楚尧也同样有些懊恼。
那妖兽既然与白缎以同一种方法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么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大约也相差无几,只是白缎“倒霉”一点,正好掉到了楚尧所在的沪市,而那妖兽则应当出现在远离沪市的其他地点。
除了地点远近外,那妖兽的道行比白缎高得多,也更加聪明、经验老道,一察觉情况不对便立刻掩盖形迹藏了起来,而非白缎那般傻乎乎地将自己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让楚尧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找到。
——倘若自己没有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白缎身上,倘若自己在找到白缎后,再仔细扫描搜查一番,也许就会更早得发现这条漏网之鱼,而不必等到现在,吓坏了自己的小恋人。
楚尧心中后悔,却也为时已晚。
他虽然有着很高的权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肆意而为,但终究还是要遵循着被定下的准则,不能将自己的异样暴露于人前。
那大妖已经被中.国.政.府发现、监视,那么他就不能私下里直接解决,以免引人怀疑,惹出更大的乱子。
更好的方法,就是在军队围杀妖兽的时候浑水摸鱼,不着痕迹地将其弄死。所以,如今也只能委屈自家恋人再担惊受怕、惶恐不安几日了。
眼见白缎神思不属,楚尧即使心疼也毫无办法,只能将他搂在怀里细细安慰,希望能够缓解白缎的紧张恐惧。
白缎窝在楚尧怀中,安静了半晌,突然扬起头,在楚尧唇上吻了吻。
楚尧愣了一下,有些莫名于白缎的举动,但很快,他的注意便再也不能集中,因为白缎竟然主动伸出自己又软又甜的小舌头,在他的唇缝间试探般舔舐起来。
楚尧呼吸一滞,下意识张开双唇,将那条羞涩却又坚定的小舌头迎了进来,生怕吓到对方那般小心翼翼地缠住。
这是白缎第一次在楚尧没有动.情的时候主动出击,这简直让楚尧有些受宠若惊。而且这还不算完,在这一亲吻渐入佳境之时,白缎的双手也跟着动了,模仿着楚尧曾经的动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开始在楚尧身上煽风点火起来。
楚尧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当下便有些把持不住,反客为主地将白缎压在柔软的床铺之上,将对方弄得气喘吁吁,眼泪汪汪。
“你这个只管点火不管灭火的小混蛋!”楚尧看着身下待人采撷的恋人,咬牙切齿地又爱又恨,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发泄般在白缎的脖颈处吮出一个嫣红的痕迹,又用牙齿叼着他的软肉,惩罚般轻轻磨了磨。
白缎此时被楚尧弄得极其敏.感,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泄.出一声婉转的低吟,引得楚尧又是一阵欲.火中烧。
感觉自己再不抽身就要完蛋,楚尧撑起身体,翻身想要下床,却不料腰部突然缠上来一条柔软的手臂,背部也再度贴上了那具熟悉至极又美妙至极的躯.体。
“这一次……我帮你灭火好不好?”白缎轻声说道,眼睫止不住的颤动,又是羞涩,又是期盼,又是不安。
楚尧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扭头看向白缎,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强制自己满面羞涩通红的小恋人扬起面孔:“你说什么?”
“我想……我想试一试。”白缎又羞又窘,却仍旧还是坚持着将自己的心意清楚地表达出来,“你说过,那件事……虽然最开始难受了些,但最后却非常舒服,我、我想试一试……”
“你是认真的?”楚尧凝视着白缎,明明这一幕他已然期待已久,甚至为此不择手段,但当白缎当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却一点都没有兴奋激动与得偿所愿的心情,反倒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满身情.欲消散一空。
“真的,我是认真的!”察觉到楚尧的反应有些不对,白缎伸手想要搂住他的脖颈、将自己重新贴回去,但是却被楚尧握住手腕,不容置疑地阻止。
“你……不愿意吗?”白缎眨了眨眼睛,心中也骤然一凉,甚至有一些委屈难过。他挣扎了这么久,第一次决定投怀送抱、将自己完全献给自己的恋人,却反而收获了这么冰冷的态度,这实在有些伤人。
“嗯,不愿意。”楚尧迎着白缎委屈不解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白缎满脸惶惑。
“因为我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楚尧抚了抚白缎的眼眶,感受着指腹重那一抹湿润,语气无奈,“你在害怕,你害怕自己胜不过那只妖兽,反倒被对方杀死,所以你想要在此之前将自己完全献给我,达成身为恋人的最后一步,完成自己的愿望,即使……死了,也能不留遗憾。”
被说中了心事,白缎的瞳眸猛地一缩,下意识摇头反驳:“不是……”
“是。”楚尧打断他的话,揉了揉白缎的脑袋,“没有一个人比我更加了解你,你在想什么,我一眼就能明白,你骗不了我。”
白缎垂下眼眸,不再无谓地遮掩,终于默认了楚尧的话语。
“我喜欢你,小缎,非常喜欢。”楚尧终于将浑身冰冷的恋人揽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使他重新变得温暖,“所以,我不愿意委屈你,更不愿意让我们的第一次,发生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我们的第一次绝不是为了生离死别,而应当是纯粹的幸福、愉悦,一旦回想起来,便止不住的想要微笑——这才是我真正希望的。”
“但是,如果……”白缎小声反驳。
“没有如果。”楚尧吻了吻他的耳垂,语气斩钉截铁,“臧大师为你相过面不是吗?你一生大富大贵,顺遂无忧,善始善终,怎么可能会倒在这里?你会顺利杀掉那只妖兽,平安归来的。”
楚尧低沉的嗓音像是一支镇定剂,缓缓融入了白缎的血脉之中。他本能地想要相信对方的话语,理智却又不断告诉着他相反的结论。
——他是一只灵兽,不是人,人类的相面结果,也能用在他身上吗?
但此时此刻,白缎却并不想反驳楚尧的话。
就当他……相信好了。
为了楚尧,白缎怎么也要拼一把力,努力……活着回来。
“……嗯,我知道了。”白缎蹭着楚尧,轻轻点了点头。
“乖。”楚尧满意地笑了起来,咬着白缎的耳朵,嗓音低哑,“等到结束这件事,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让你像是里描写的那样——三天下不来床。”
白缎:“…………………………………………”
——他是不是在无意中作了个死?
——等等,你误会了,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