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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艳的话说完,陈忠还没说话呢,抱着陈石榴的王妞就嚷道:“于为民他竟然想进厂?他咋那厚的脸皮!他把小微害成那样,还想来祸害咱们家,他要是敢上门,看俺不用扫把呼死他。”
在王妞心里,陈薇就是被于为民害的,她咋可能想于为民好。
也许是王妞的声音太大,情绪太激动,差别把怀内的小石榴是扔了,本来睡的很香的陈石榴被惊醒,小嘴一撇,哭了起来。
“哦,哦,不哭,奶奶在呢,石榴乖啊。”
王妞急忙拍着,哄着,看哄不住,只能抱去给罗梅,让她喂、奶。
陈艳摇头,这陈石榴才刚过满月没几天,平时基本都在睡觉,把她放床上就好了,可王妞只要有时间就去抱着她。
也许这就是老人吧,都稀罕孩子,明知道她在床上睡一样,却非要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这样。
“你放心吧,不管是谁进厂,都不会让于为民进去的。”
陈忠知道于为民之所以找陈艳,那是他觉得陈艳心软,他敢来找自己,自己不会让他落好,所以于为民不敢来找自己。
在陈家又待了一会儿,陈艳回去,去找了连枝嫂子。
“俺还真不认识几个字,不过俺会写数,别的不说,记账俺还真没记错过,不过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你记好。”
连枝嫂子听了陈艳的话既兴奋又有些忐忑。
让她做工人,她当然愿意,能赚钱,那可是本事,在家里也能被高看一眼。可当会计,她没做过,可不是平时她记些小账那么简单,她又是个女的,咋和乡里的会计比?她心里是没底的。
“没事,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嫂子要是想,我可以教你咋记账,只要嫂子有心就中。”
陈艳目前真没合适的人用,只能先对付。
“那中,你先教教俺,看看俺能中不?要是中,你再让俺去,不中你就说,不能坏了你的事儿。”
连枝嫂子点头,说的也很实在。
就这样陈艳白天除了去厂里,还抽出时间教连枝嫂子如何记账,做账。
别说,对于这方面连枝嫂子特别的有天赋,陈艳一说她就懂,除了她没有陈艳认字多,算账比陈艳还快,并且她记账不会乱,不会串,这方面脑子特别够用。
“行,那就嫂子了。”
陈艳看到以后点头,这个连枝嫂子是没有学习过,不然就是一个天生的会计人才。
“中,俺懂了,就是以后每个月俺给厂子里记账,赚的钱,必须主任,陈忠叔和你在的时候才能分,主任不能着自己拿走。俺要看着乡里的会计,不能让他把钱拿走,也不能让他有的账不记,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得俺和他一块批准才中,他自己说了不算,有啥事俺赶紧和你还有陈忠叔说。”
连枝嫂子明白了陈艳的意思。
“对,那嫂子等月底就去,先干仨月,干的好,仨月以后长工资,别人有的嫂子也会有。嫂子别有意见,不管谁去都得先试用仨月。”
陈艳看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点点头,她现在不能请专业的会计,不过要是能把连枝嫂子教出来,也不错。
“中,这有啥说的,你给俺这么好的差事,俺肯定给你办愣正了。要是俺干的不好,不用你说,俺自己走。”
连枝嫂子是个实在人,拍着胸脯打了保票。
不管咋说,人选总算解决了,至于连枝嫂子干啥样,那还得以后看。
但人定了下来,陈艳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晚上和辛浩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放松,让辛浩很满意,恨不得陈艳天天都有这样的好心情,能好好配合他。
连枝嫂子去厂里做了这边的会计,她去以后,特别的认真,上心,人也厉害,没有陈艳和陈忠发话,乡里的会计别想在她手里讨好,再没有发生过主任私自把钱拿走的事情,有记错或者算错账的情况。让陈艳感叹,人她算是找对了,给陈艳解决了后顾之忧。
日子一眨眼就过了两年。
这两年有很多的改变。
首先是卷烟厂,比原来地方大了,是在原来的厂房后面又盖了几间,当然这都是以乡里的名义盖的。
卷烟厂的生意也一如既往的好,就连别的城市都有来定的,从来都没有愁过订单。
工人也增加了一批又一批,现在厂里也百十号人了,在附近名气很大。
而和陈艳熟悉的人,王娟和大胖有了一个儿子,叫虎头,长的胖乎乎的很可爱。
陈家,罗梅又怀孕了,五个月了,石榴基本都是王妞在带,罗梅倒也算轻松。
虎子窜高了不少,才十三四的少年就差不多到一米六八了,个子已经超过了陈艳,虎子将来肯定是个大个。
虎子的成绩也很不错,考进了乡里的一中,陈艳送了他一辆自行车,他周一到周六都会住校,周日骑着自行车回家,每次一见,陈艳都会发现他的变化,让她感叹少年的变化。
陈忠越来越有威严,现在很多事儿都不用陈艳出面了,陈忠可以解决。
王妞还是那个性格,爱说,但她心底善良。
陈贵也没什么变化,但陈艳能感觉出来他的幸福。
说起来陈贵,陈艳想到了她听到的一个消息,是尚莲的,说因为尚莲在婆家过的不好,和男人整天打,婆家和娘家也整天闹,最后尚莲实在过不了这样的日子了,还来找过陈贵。
可陈贵告诉尚莲,他对尚莲早没了感情,他只想和罗梅好好过日子。
看到陈家现在的日子,尚莲不是不后悔,可后悔也晚了,最后,在年前的时候尚莲跟着一个男人跑了。
她和她后嫁的男人并没有办结婚证,只是摆了酒席,可她就那样跟着她婆家同村的一个男人跑了,一起去了别的城市,还是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为了这事尚莲的婆家和娘家打了好几次,可尚莲人不在,那个男人也是个光棍,家里没啥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陈艳知道,尚莲这一走,从此她和陈家基本就再无交集,她在陈家就彻底是一个过去式,是陈贵的一个过往,慢慢的淹没在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