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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上次昕昕出事,肯定是你搞的鬼,那死鬼还不肯听我的!来人,现在就给我把这两条狗给赶出去!”
受到了惊吓的李淑美气急败坏的大喊道。
这时,江承昕也闻声赶来了。
“妈,你怎么了?”江承昕跑到李淑美身边紧张的开口道。
“怎么了?这个歹毒的丫头,想让狗咬我,亏的我们把她领回江家,好吃好喝的给供着,真是良心都给狗吃了!”
李淑美愤恨的盯着应小菡,那眼神恨不得把她身上给挖个窟窿的。
听着那越说越难听的话语,应小菡咬着牙忍着。
如今外面正下着暴雨了,如果她被阿呆给赶了出去,这荒山野岭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只是,应小菡低估了这次李淑美和江承昕的狠心。
她们母女俩一唱一和,似是铁了心的想趁江炳昌不在,借此把她赶出江家。
……
“乒乒乓乓——”
一阵室混乱。
李淑美让人把她行李箱从二楼扔到了下去,衣柜里的衣服被扔到地上,楼梯上,到处都是。
而阿呆在房间里跟四名保镖纠缠在一起。
应小菡强忍眼泪的看了眼窗外,刚刚她都好声跟她们说了,住最后一晚,明天一早就走,可是……
“现在就给我滚出江家!别逼我动手让人扔你出去!”
李淑美指着大门的方向,盛气凌人的咄咄逼人道。
应小菡双手紧紧捏成拳,扭头看了眼把阿呆围住的黑西装男子。忽然冲了上去……
“住手!你们都给我滚开!”应小菡伸手推开那些人。
“汪汪汪——”
阿呆也彻底生气,直接扑向一个抓着应小菡的男子。
“阿呆,别咬——”应小菡大声叫住发飙了阿呆。
她不想在这样纠缠下去。
既然江家母女都这样绝情了,她也没必要在厚着脸皮赖在她们江家了。
其实,阿呆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李淑美和江承昕不过就是想找个借口把她赶出而已。
就算今天她留在这儿了,下一次,她们依旧会有别的方法,赶她。
“我走就是了。”
应小菡抱住阿呆的脖子,伸手摸着它的头,安抚着它激动的情绪。
“阿呆,别生气了,我们不跟她们这群人,一般见识。”
说着,应小菡起身把地上扔了一地的衣服一件件捡起,到楼下放到自己的行李箱里。
这期间,阿呆一直跟在她身后,那警惕的模样生怕她被那些人给欺负去了。
收拾好衣服,应小菡扭头朝站在楼梯口的母女二人看了眼。
“要下来检查下吗?”
她行李其实也不多,就为数不多的一些衣物,加上她的书包。
“不用了,反正你在我们家都白吃白住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让你再多拿走一点东西了,我们家有什么你喜欢的,想拿就拿吧,算是我这个做表姐的送你的。”
“……”
应小菡对上江承昕那副高傲而又不屑的眼神,转身一把关上了行李箱,大步的往大门走去。
屋外的雨依旧滂沱的下着。
一打开大门,就感觉到了一阵嗖嗖的冷意袭来。
应小菡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拎起行李箱,大步的往院子外走去。
阿呆也跟在她身后。无顾风雨。
“表小姐,下这么大的雨,快把伞打上吧。”
大院门口,兰姨撑着把伞,伸手朝她递过伞去。
应小菡看着那伞,眼眶一热。不过她身上,脸上都是倾盆而下的雨水,就是落下泪,她自己也都是感觉不到的。
“谢谢你了兰姨。”应小菡朝她淡淡一笑,“不过,已经都淋湿了,不用了,雨这么大,你还是快回去吧。”
说完,应小菡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她发誓,以后无论她哪怕是流落街头,做了乞丐,也绝不会再踏入江家半步了。
应小菡拉着行李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冰冷的都有些麻木了。
好不容易走到公交站,但是这个点,最晚的一班公交都已经下班了。
应小菡坐在公交站牌边的座位上,浑身冷的发抖的掏出了手机。
冻的发白的手指紧紧握着手机,翻开通讯录,第一个就是南宫烈。
她想也没想的,拨出了电话。
这个号码是南宫烈早上走的时候给她存到手机的。
他说:“如果实在想我,就拨这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嘟嘟——”声响。
那声音伴着不断落下的雨声,击在她心间,让人有些忐忑。
想着接通了,该怎么跟他说呢?
她和阿呆被人赶出来,无家可归了?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声机械的女声:“很抱歉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随后,电话自动挂断了。
应小菡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浑身冷的骨头都在发颤。
再侧头看了眼浑身也都湿透了阿呆,应小菡目光忽然一紧,慌乱的站起身来想蹲下,却腿上一麻,一下子摔倒在地。
阿呆跛着腿靠近了些,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颈脖。
应小菡看着他之前抱着纱布的那只前脚……
腿上的纱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落了,露出里面伤口,在雨水泡的……
应小菡看着那狰狞可怖的伤口,霎时鼻子一酸的,哭了出来。
“对不起……”
应小菡抱着阿呆呜咽的哭了出来。
一直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崩塌了。
脆弱、无助就如这漫天落下的雨水,将她紧紧包裹住。
浑身冰冷的应小菡再次拿起手机,凭着自己最后的一点意志,又一次拨出了电话……
“喂——”
电话接通,那端传来一声温和的男声。
“学长……”
应小菡精神一震,就如最后的回光返照样,有些语无伦次的对着电话说着事情的经过……
“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端的慕容逸打断了她满是哭腔的话语。
“公交站。”
应小菡一愣,随即,立马答道。
“等我,我马上到。”
“……好。”应小菡哭着应道。
只一个字,却似用光她所以的力气般。
慢慢的,思绪一点一点开始游离起来,眼前的黑暗就如那晚漂泊在游轮上的夜色一样。
冰凉,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