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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地将桌上的花环扫在地上,毫不留情地踩碎,一下下仿佛碾在文森特的心上,他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心意被踩个粉碎。
“莫少”他低低地唤一声他的名字,心疼得厉害,他为什么会生气呢?难道他也发觉自己那卑微丑陋的感情了吗?
“明天,我会把你送去别处。”苏莫恶声恶气地说,“你给我安分点不要让我再发现你的那些恶心的小动作”
他的头埋得更低了,羞愧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莫少爷对他恩重如山,他竟然觊觎他心爱的女人,真是死掉算了
苏莫不解气地上前攥住他的衣领,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迎面扑来,几乎要将文森特冻僵,他慌乱地问:“莫少爷?”
苏莫一松手,文森特因为左腿不便,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苏莫右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自语般地低吼道:“该死的看见这张脸还是忍不住想把他一枪给毙了”
说完,便跨步离去,如来时般怒气冲冲。
门大敞着,初秋的冷风灌进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明天,他就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吧。
低头看一眼地上凌乱的红,他的眼眶瑟瑟的。
来到玫瑰园里,四下寂静无声,他惆怅地摘了玫瑰,坐在她曾经坐过的秋千上,很快就编好了一个漂亮的花环,怔怔地凝视了好久,他喃喃低语道:“小姐,我要走了。”
这是一种复杂的感情,他之前从没有见过小姐,但是自从某日在远处不经意间瞧见了她的脸,那一刻的心痛感宛若被埋藏了千年,一瞬间将他炸得粉碎。
往后的日子里,小姐的脸便会在他脑海中浮现,午夜梦回,他蜷缩在冷硬的床板上,一遍一遍地想着她。
那是怎样一种熟悉又惆怅的感觉啊
当郁小北第二日再来到玫瑰园的时候,便在秋千上瞧见一个精美的花环,她抿嘴一笑,一定是莫为了逗她开心做的吧。
他还是这样,总喜欢偷偷给她一个惊喜。
怀抱带着怡人香气的玫瑰花环,郁小北的唇边露出一抹甜蜜而幸福的笑容。
“你又在这里。”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郁小北抬头便瞧见苏夜略带笑意的脸。
她点点头,抱着腿蜷在秋千上,将花环小心地放在身旁,这才抬起脸问他:“今天不去公司吗?”
“嗯,今天没什么事,容岩也不允许我总这么折腾。”他在她身边坐下,宛若老朋友般和她聊着天,但是他心里明白,这种感觉有多么痛苦。
明明想要把她拥入怀里,明明想要吻着曾经熟悉的唇瓣,明明想要在她耳边低喃着爱她,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地同她说话。
“你应该听容岩的,你的身体还没好,就不要太累了。”她笑起来的时候,连阳光都黯淡了,这样温暖的发光体,却只是属于苏莫的。
苏夜黯然地别开了脸,喉结动了动,迎着初秋微凉的风,晦涩地开口:“小北”
“嗯?”她疑惑地挑眉,望着他俊美的侧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微垂了眉,忽然伸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那一刻,她受惊般地颤了颤,想要挣开,却在看见他晶亮的眸子后,终于还是不忍心地安静了下来。
“我的病好了以后,真的有机会吗?”
郁小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难道直白地告诉他,没有任何机会吗?她做不到。
可是,太过暧昧的态度又会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而且,也会让莫不高兴。
郁小北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却听见苏夜轻笑一声,他似是不在意地放开了她的手,却不再看她的眼,只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她脱口而出,下一秒便知道自己又撞上枪口了,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
苏夜凝视着远方,他从来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但是现在,遇见了她之后,所以的感情复活般地肆意宣泄,他落寞地说:“我知道,你对我也不过是心软而已,不忍心伤害却永远也不会爱上我。”顿了顿,他扶住额角,掩住他微湿的眼睛,“小北,这些,我都知道”
郁小北一时无言,她不知道该回应他什么,便只能僵在原处,她最怕的就是这种时候了——独自面对脆弱而压抑的苏夜。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他稳了稳情绪,直起身体,“我想起公司好像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郁小北没有留他,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越发地模糊了,最后消失不见,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还是去问问容岩再说吧,眼下他的病最重要。
就在苏夜离开没多久的时候,坐在文氏易容后的苏莫接到了一个电话,一句话便将他放下的心提到了喉咙眼儿——
“莫少爷,文森特被人抢走了”.
“什么?多久的事?”他暴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心急如焚。
“刚劫走,那群人身手了得,我们根本招架不住”
“该死的”苏莫气极,吩咐着,“多带些人去追一定要给我抢回来”
“是”
文森特被劫走这件事无疑像颗定时炸弹,让人难以安下心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而那一头,文森特被人带去了一幢隐秘的别墅,一路被送到了一间奢华无比的房里。
一个贵妇背对着门而站,从背影看,根本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她总是给人一种三十岁的错觉。
两个黑衣人恭敬地敲了敲门:“夫人。”
文母缓缓地转过身子,时光没有带走她绝美的容颜,相反,更给她添了一抹成熟的优雅:“把他放在床上。”
“是。”那两人依言照办,文母眼尖地发现儿子的左腿有问题顷刻间,她失了风度地尖叫:“他的腿怎么了?”
两人为难地对视一眼,还是把真相给吐露:“伯爵被苏家俘获后,不仅被截去左腿,而且,还被洗脑。”
“洗脑?”文母傻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只是被苏家捉去了,他们找了个假的文森特来接替自己儿子的位置,以便将文氏的财产一点点地吞占,眼下冷不丁听到了这样一个事实,气得眼前发黑。
“把兰尼医生找来立刻马上”她高声吩咐着,两个黑衣人立即出门行动,她扶着椅子好久才稳住身形没有倒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走到文森特的面前,凝视着自己骄傲的儿子。
粗制的白色衬衣和麻布长裤,凌乱的金色头发,她心痛地难以自己,虽然她性情淡漠,但是好歹也是文森特的母亲,自己的儿子受了这样的折磨,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兰尼医生在接到电话后立刻飞来了S市,匆匆忙忙跑去文森特所在的房间,推门一看,他已醒来,正缩在床脚,与文母对视着。
文母正头疼着,见兰尼来了,赶紧起身:“你快帮我看看,他这是怎么了,连自己的妈都不认识了。”
兰尼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他被洗脑的消息,先是震惊,紧接着便是愤怒,不知道是谁会做出这等缺德的事,真是医学界的耻辱
他正要上前,却被文森特瞪住,蓝色的眼里满是惊恐:“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兰尼惋惜地摇摇头,眼前这个美丽的男人还是曾经那个高傲尊贵得让人不由自主地向他俯首的伯爵吗?
耐下心来给他解释着:“伯爵,是这样的,你被苏家的人洗脑了,所以才会忘记我们。”
“放屁”一直瑟缩在床脚的文森特忽然变得勇敢起来,大声喝道,“不许你说小姐家的坏话苏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不管你们抓我来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轻易妥协的”
兰尼见状,更加痛心疾首:“看来不止被洗脑了,还移植了别的记忆。”
文母急了,忙问:“有没有什么解救的办法?”
“现在医学界还真没有谁成功地给人洗过脑或是移植过记忆,只怕苏家找的是隐匿的高人。”兰尼为难地叹口气,“夫人,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的确我也没有办法。”
文母彻底绝望了,美丽的脸瞬间变得苍白:“难道文森特他一辈子都会这样子?”
兰尼不忍心,但事实如此,他只好点点头:“是这样的,夫人。”
文母瞬间晕了过去。
她一手培养的儿子,让全世界都为她骄傲的儿子,意气风发的儿子,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文氏的将来要倚仗谁?
她这一昏迷,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文母已经彻底接受了文森特被洗脑的时候,她不愿意接受又如何?事实都已经这样了,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给文森特做洗脑手术的人,叫他把文森特的记忆重新安放回去。
“来人”不愧是文母,在这等大事前还能保持冷静地把解决的办法想周全,“备车,我要去一趟文氏。”
文母仪态端庄地来到苏莫办公室,此刻他正以文森特的身份处理着文件,见她来了,连忙站起身:“母亲。”
文母冷笑一声:“母亲?”
苏莫一抿唇,问:“有什么不对吗?”
文母的眸子里霎时间闪过红色嗜血的光芒,从袖中掏出枪,对准他的眉心,冷喝道:“你这个冒牌货不仅害了我的儿子,还企图夺走文氏的财产好大的野心”
听她这么一说,苏莫心里一惊,先前文森特被劫的事也有了眉目,一定是这个女人派人去劫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必伪装了。”苏莫一掀面具,便露出原本的脸,随着金色短发的卸下,原本美得令人咋舌的银色长发也随之侵泄而下,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前,他一个跃身已经翻窗出去了。
文母回过神来,怒喝着身后的手下去追,她发誓,一定会让苏家从这个世上永远地消失
处理完了文氏的事,文母疲惫地扶扶额角,命人送她回去,可是刚一跨进别墅的大门,就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疑惑间,听闻儿子的声音:“你们放我走”
文母皱着眉走过去,文森特赤脚站在大厅中央,地上满是名贵花瓶的碎片,见她来了,赶紧走过去,语气不善地说:“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都请放我回去”
文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蛇一样的眼神看得文森特心里发毛:“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缓缓吐出一句话后,吩咐手下把他带去三楼的书房,坐在硕大的屏幕前,文母淡淡一句,“你仔细看吧。”便不再言语。
屏幕上是一个尊贵而傲慢的男人,眉宇间透着桀骜,文森特猛然瞧见这样的自己,顿时僵住——
文森特微一抬眼,唇边自信的笑容使得全世界都黯淡了,他扬着下巴,倨傲地对着镜头吐出一句话:“我,文森特,一定会让文氏在十年内占领全球市场”
这,是他吗?
文森特愣愣地看着屏幕,他以为,只有莫少爷那样的人才会有这样帝王般的气场,他以为,那样的人永远不会和自己有半点关系。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屏幕上不断播放着文森特的点点滴滴,他看得很认真,越发地质疑起自己的真实身份来。
就在他拧眉疑惑的时候,屏幕上忽然跳出婚礼的画面,郁小北穿着纯白的婚纱缓缓走向他,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他低头吻了她。
他吻了她。
他吻了她
文森特呼吸一滞,他以为这样的画面永远都只会出现在梦中,他心心念念的小姐竟然曾经嫁给过他
这样的事实让他震惊之余,还有莫大的欣喜。
“这些都是真的?”他忽然站起身,扭头问他的母亲,文母眯一眯眼,优雅地走到他面前,爱怜地抚摸他的脸庞,眼神自然流露出属于母亲的暖意:“我为什么要骗你呢?我的孩子。”
文森特被她眼里弄得化不开的忧伤哽住了声音,也许就如文母所说,他的确是被苏家的人洗了脑。
想到自己的母亲为自己伤心焦虑,文森特也动容地伸手抚摸文母的鬓发:“母亲,对不起。”
文母欣慰一笑,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他迫不及待地问:“我和苏家的小姐是什么关系?我看录像上我们结过婚。”
文母精明的眼在他面上扫视几圈后,终于开口说:“是,她原本是你的妻子的,可是”
“母亲,发生过什么事吗?”文森特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难怪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她曾经是属于他的
“其实她不是苏家的小姐,苏家的小姐早几年死了,她的名字叫爱玛齐娜,是你的妻子,和苏家死去的小姐长得一模一样,所以苏家的两个少爷才会千方百计把她给抢回来,而你,为了她,不远万里追来这里,却被他们捉住,百般折磨,还被洗脑。”文母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撒着谎,看见儿子额角越发明显的青筋,她知道,纵使记忆消失了,他骨子里的倨傲和暴戾并未被洗去。
文森特气得脸色铁青,他原本千般万般感激的人竟然是夺妻的仇人
“所以,”文母继续引导着他,“我们要让苏家永远地消失掉,这样你才能夺回你的妻子。”
文森特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嗜血的红,他的声线沙哑中透出杀意:“母亲,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文母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只要他肯相信她,那么一切都好办,她也不用头疼他每天都想着离开这里。
精明的眼珠转了转,她在心底低低地念着苏小北这个名字,看来,她的儿子被迷得不轻。不过,只要是他喜欢的,弄回去做个暖床的也没什么问题。
“文森特回了文氏”苏莫一回别墅,便将这个爆炸性消息告诉另外两个人。
容岩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冷不丁听见这个消息吃惊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不是吧?”
苏夜还没有回来,因而还没有一个可以一起商讨的人。他烦躁地坐下,郁小北见状,放下手里的餐盘,沉默着走到他身边。
抽出一支烟,苏莫将它含在唇间,低头点火,迷离的烟雾间,他的脸显得那般不真实:“只怕之后会是大规模的反击。”
容岩也担忧起来,摸摸下巴,猜测着:“但是他被洗了脑,应该没那么容易变回原来那个精明的文森特吧?”
“谁知道”苏莫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他那个母亲可不是什么软角色。”烦躁地站起身,他一捏拳,森白的骨节便清晰可见,“当初就不该留下他”
这话虽然不是特意说给郁小北听的,但是却还是透出了责备的意味,她一愣,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晚饭在沉重的氛围中结束,苏莫没有停留地出了门,他要做好抵御文氏攻击的防备工作,以免被瞬间击垮。
偌大的别墅里,容岩和郁小北面面相觑,容岩叹口气:“唉,你当初怎么那么心软呢?现在好了吧,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她自知理亏,也不做声,良久冒出一句:“放心吧,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去善后。”
容岩一听这话,急了,忙劝阻:“我的小祖宗,你可别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可不要再添一笔。”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敢情她就是一累赘?
“少瞧不起人”她不满地反驳。
“总之,这件事你别插手,交给苏莫去做吧。”容岩顿了顿,把下面的话也一并说了出来,“当然,如果需要使美人计,哥会安排你出场的。”
“去死”郁小北气得那叉子扔他。
文氏的别墅里,文森特大致浏览了书桌上的文件,记忆丢失后并没有让他失去天生的商业头脑,仔细分析后,他写出了新的企划案,交给手下去执行。
仰头靠坐在皮椅上,他不由得叹一口气,每到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念爱玛齐娜,他深爱的妻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当初在苏家的时候,为什么不和他相认呢?
各种疑问在心头浮现着,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抢回身边,让她告诉他事情的缘由。但是苏家似乎知道他会有所举动,防范得很严密,派去的几拨人都落败而归。
静默了半晌,他将视线移向桌案,上面放着一张照片,他和爱玛齐娜相拥而立,笔挺的西装和纯白的婚纱,心底不由得一阵阵地泛起涟漪,那是属于他的幸福,他一定要夺回来
文氏的反击十分猛烈,让苏家几乎招架不住,沃萨奇瑟几乎成了苏夜的半个家,没日没夜地坚守着阵地,可是股票还是不住地下跌,公司里一片议论声,外界媒体也大胆猜测着,似乎,破产是沃萨奇瑟的唯一结局。
狠吸一口烟,苏夜红着眼眶盯牢了电脑上的k线图,不愧是文家,做事总是这么狠绝,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沃萨奇瑟毁掉这是他唯一能为小北做的事了。
莫色那一边,苏莫忙着和文氏的黑暗势力对抗,双方实力不相上下,但是论军、火,身在中国的苏家根本比不上在欧洲只手遮天的文家因而连连败退,陷入危机。
而这些,郁小北都不知情。
他们把一切实情隐瞒,并嘱咐仆人,不能让郁小北有接近电视电脑和报刊的任何机会
每天郁小北就蜷在玫瑰园的秋千上看漫画和小说,苏莫让她不要出去,她知道现在很危险,便也不会主动去给他添麻烦,只是,每天这样孤独地呆在别墅里,还真是有点寂寞呢。
仰头望着蔚蓝的天,郁小北想起初到这里时,每天都可以见到苏莫,那时爸爸也还在,公司的事根本不需要他们来操心,就算有,也是苏夜来分担,而她和苏莫大概是最闲的人吧。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漫画,她忽然觉得乏味极了,最近电脑坏了,电视也坏了,让人拿去修怎么都几天了还没修好?干脆去买一台新的吧。
起身回了别墅,刚把自己的要求告诉了管家,对方的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结结巴巴地说:“我先去请示一下莫少爷。”
她疑惑地问:“为什么要去请示他?这种小事别拿去麻烦他了,快点去买,今天晚上之前我必须见到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