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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试试看,媒体会不会相信你?今天我就站在这里,就凭你以往的那些恶行我现在就可以命人逮捕你,要不要试试?”暮辰风冷冷一笑,走前一步,淡淡说道。
这丽照峰归根结底来说,不过就是想来捞点钱花花的,眼下这样的情势不要说他满身病,人单势孤,就算是再有理,面对着阮沐天的威严,他也是不敢做什么的,更何况,还是他家女儿硬缠着阮瀚宇的呢
当下见阮沐天脸有愠怒,一身警服的暮辰风也是阴着一双眼睛冷厉地望着他,早就心存胆怯了,这人还真是脸皮够厚的,见硬的不成,立即就软了下来,陪着笑脸:“我说亲家,我也不是想要为难你们,只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结婚典礼都要开始了,新郎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叫我如何是好?”
木清竹看到他一脸的奴相,由刚才的穷凶极恶再到现在的奴颜婢膝,就是一阵反感,再看他病黄肌瘦的脸,怎么就感到一阵悲哀来。
就这样的一个无赖似的混混,竟然困挠了阮氏公馆好几年,真的还是可悲可笑。
“爸,放心,瀚宇做事一向都有分寸的,现在肯定是有事耽搁了。”木清竹这样想着就上前一步替阮瀚宇解释着。
她的声音够稳,够淡定,眉眼间在看向丽照峰时却是无比的冷厉。
这丽照峰听到木清竹对阮沐天的称呼后,立即明白木清竹是谁了,敢情这就是女儿丈夫的大老婆,现在阮氏公馆的当家主母呢,他小眼睛骨喽喽的一转,知道女儿或许还要与这位大老婆以后争风吃醋的,也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嘿嘿,有分寸就好,不过现在婚礼就要开始了,吉时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木清竹看着他卑微却又阴阳怪气的脸,迅速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对着阮沐天与季旋恭敬地说道:“爸,妈,我们先去入坐吧。”
“嗯。”阮沐天赞同的点点头,“我们先走吧,瀚宇处理完了事情就会来的,还是那句话,只是娶妾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此时的阮沐天当然知道阮瀚宇肩上的重任,这会儿,就算他不来,只要他们长辈到场了,这个婚礼也算是圆场了,至少气氛摆在那里了,也能掩人耳目,免去了众人的窃窃私语,这就是要求季旋到场参加的原因了。
当下就由阮沐天带着他们朝着舞台的司仪台走去。
此刻台上的二个司仪正站在舞台上急得满头大汗,吉时几乎就要到了,却没有看到新郎,这没有新郎的婚礼,他们可是第一次举行,这要怎么开始呢,直到阮沐天与季旋他们走出来,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台下面的宾客早已经坐满了,他们一走出来,眼光全都朝着他们望来。
阮沐天带头威严地在正中间那把长辈的大红木椅上坐了下来。
别看那把木椅,那可是用上好的黄花梨木做的,平时一般都是封尘到祖屋里,今天可是为了撑台面才搬出来的,当时为了守护这把椅子,就派了二个保安来搬上搬下的。
季旋呢,也在旁边另一把用红酸枝做的稍微小点的名贵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样的二把椅子,平时都不会搬出来的,今天光是放在这华贵的舞台上,也显得肃穆端庄,威严高贵。
木清竹则紧靠着季旋站着,虽然外表安然若素,心中却是呯呯跳个不停,心底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断裂般难受。
在这个时候,她只想看到她的丈夫阮瀚宇,却又害怕看到他,毕竟今天过后,他就不会只属于她一个人了,心中的那种滋味恍如有人拿了根棍子在缸底搅似的难受极了。
婚礼进行曲播放得豪迈激昂。
吉时真正来到。
丽娅一直都等在通向舞台的走廊珠帘后面,眼巴巴地等着阮瀚宇上来牵起她的手,一起走过红地毯,穿过层层鲜花扎成的拱门,走向舞台,接受所有人的祝贺。
可这一刻并没有如期来到,吉时已经来了,可是阮瀚宇的人影都没有看到。
她的心沉了下去,嘴角边都是苦涩。
“有请新娘出场。”吉时一到,司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时身体上勉强套着西服的丽照峰站在前面伸出了手来,丽娅把戴着白色手套的芊芊五指伸向了他的手,于是,丽照峰牵着丽娅的手在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中走了出来。
全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丽娅步步生莲,在丽照峰的搀扶下走过红地毯朝着舞台中央而来,本来应该在中间的亭子里停下,由丽照峰把女儿的手交给女婿阮瀚宇的,可是由于新郎迟迟没来,这一步只能省略了,最后只能由丽照峰直接把丽娅送到了舞台上。
丽娅的脸上开始泛起红晕,眼里蓄满了泪。
A城娶妾或者安置家外家的婚礼她参加过好几次,都是喜庆吉祥,新郎与新娘笑嘻嘻的,共同参与的,可像她这样的还真是没见过。
说阮家不重视吧,那排场可够大够气魄的,已经大得好过别人娶正妻了。
刚走上舞台的那一刻,她就看到。
阮沐天正端坐在主位上,气场很足,不怒而威,季旋则优雅高贵地坐着旁边,气势绝不输任何一家的豪门夫人,木清竹很是端庄贤淑地站在一旁,怎么看都是很正式的场面,若可以忽略到新郎,那确实是很美好的,可现在关健的是,谁都可以忽略,唯独新郎却不能忽略,要知道这可是婚礼啊。
丽娅走上司仪台的那一刻。
台下开始起哄了。
这里搞的什么名堂?
明明是结婚,却看不到新郎,这要让新娘如何面对?哪怕是娶妾,也不能见不到新郎啊!
靠近舞台的主座上,席雨轩沉稳优雅的坐着,目光一直都放在木清竹的身上,眸光灼然而幽淡,他一直紧盯着她,看着她的脸,注视着她的每个表情,想要把这个女人看透彻。
到底是怎么样的精神让她那么怡然自得地站在台上,哪怕面对着抢他丈夫的小三,她也会表现得如此优雅淡定,难道她真是圣母吗?
直到吉时开始,阮瀚宇还没有出现时,他才算警醒过来,心中开始暗暗惊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有种不安在心底开始扬起。
果然电话很快就响了起来。
他快速站起来,朝着一旁走去,接起了电话。
“首长,不好了,情况有变,安瑞那家伙竟然押着阮沐民过来了。”那边男人的声音刚在电话中响起,席雨轩脸上就乍然变色了,几乎怒吼出声,“怎么回事?这样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夜鹰是干什么吃的?”
“首长,这次我们都被阮沐天与阮瀚宇玩惨了,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利用这场婚宴来挽救阮沐民的,很有可能要将我们也一网打尽,这场婚宴成功的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现在所有的人都被蒙敝了。”
什么?
这手下人的声音让席雨轩浑身都打了个冷颤,手都开始哆嗦了。
该死的,他只是单纯的想到了阮瀚宇利用婚晏让云霁与丽娅互相残杀,却没有想到阮瀚宇在背后还有这么深层次的用意在。
这可真是一箭三雕啊,连他都被蒙在了鼓里。
可现在问题是,这样重大的事,他爸爸席泽尧为什么不知道呢?
安瑞虽然不知道席家在乌镇化工厂的事,也没有掌握住他们的秘密,但应该是知道他们席家的一些行动的,那么阮沐民呢?这样一想,心惊肉跳起来。
他快速挂掉了电话,拨打了席泽尧的电话。
“爸,大事不好,安瑞今天已经把阮沐民带回阮氏公馆了,这事情你知道吗?”
席泽尧正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看着阮氏公馆的婚宴画面,儿子的电话让他的眉头跳了下,一会儿后,他沉然答道:“知道了,安瑞为了丽娅的幸福根本不受基地组织控制了,前天晚上,本来极端组织已经加派了人马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只可惜,泰国军方出动了,把计划全都给打乱了。”
席泽尧的声音有些凄凉无奈,但也算得是沉稳淡定。
“爸,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的声音有点抓狂,也非常不解。
“雨轩,沉住气,我已经叮嘱夜鹰赶过来了。”席泽尧的声音阴鸷,笃定,“这事也是前天晚上才发生的,我的人知道这些并不久,知道后我就想法通知基地组织了,况且告诉你也没有任何用处,还怕你冲动之下打草惊蛇。”
他喝了口开水,扶了扶镜框,声音尽量平稳,淡定,“安瑞就算知道点事情,他只是个小头目,知道得并不算多,他的人也都只是一些亡命之徒,还不足以对我们家构成致命威胁的。”
“那阮沐民呢?”席雨轩忧心忡忡地问道。
席泽尧在那边沉吟了会儿说道:“雨轩,这样说吧,阮沐民只是个鸡胁,他呢,因为常年在非洲生活,接触的人比较广,黑白二道都有认识些人,应该是知道点事吧,但要掌握我们的真凭实据也不容易,这样的人,为了以防万一,当时我也未必想要动他,即使动他也是要快速解决掉的,可那该死的安瑞为了替他姐姐报仇就茂然行动了,也打扰了我的计划,但是如果安瑞被抓了,保不定警方会从他身上找到些突破口,查出些什么人和事,现在在这个关口上了,我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此这人不能留。”
席泽尧在那边浅言慢语的说着,说到最后,声音却是徒然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