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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云从未看过如此低落的玄无忧,那是从灵魂中散发出来的哀伤,她连忙握着她的手道:“娘亲如果后悔了,为什么不会去找外公、外婆和舅舅们呢?你们是亲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谈呢?”
因为她回不去了。
当年的她,几乎是如同丧家之犬般落荒而逃。
如果不是遇到了萧南瑾,如果不是这个温柔得可以包容她的一切的男人,她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都没有。
只是这一切,玄无忧并不准备告诉她,只是温柔笑着,道:“正是因为娘亲知道孤苦伶仃的痛,所以娘亲希望你们可以在家人的陪伴下,健康快乐的成长。这一路,磕磕碰碰、跌跌撞撞是必然的,重要的是,你始终要记得自己的初心,记得自己所爱的人。”
“嗯。”
眼神闪了闪,玄无忧道:“还有,娘亲交给你的功法,每天都要练习,可以强身健体,保你长命百岁。你爹爹的根在这里,娘会留下来一直陪着他。至于你的将来……”
“女儿也要留下来!”她隐隐能察觉到这世界之外的存在,只是那里再好,没有他们,她也不想去。
“好。那你必须学会放下对萧玲珑的恨,因为她已经离开了,不会再回来,抱着仇恨过一生,是一件最悲哀的事情。”
“女儿知道了……”萧长云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眼看萧长云挣扎的神情,玄无忧好笑道:“你还想问什么,就问吧。”
“娘亲,四叔……真的是爹爹杀死的么?”
玄无忧微微一怔,点了点头:“是,你四叔,的确是你爹爹所杀的。”
萧长云慢慢瞪大眼睛,半晌才道:“可是四叔和爹爹的感情,不是很好么?爹爹怎么可能会……”杀了四叔?!
萧长云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爹爹是一个可以为了爵位而不折手段的人。
她的爹爹,从来都好像太阳一样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玄无忧坦言道:“萧家老四,当年帝都第一风云公子,他不但貌比潘安,文采斐然,还是当年的武状元,深得皇上赞誉。放眼整个凤麟国,也找不出比他跟完美的贵公子,他,是整个侯府的骄傲。”
萧长云颔首,这和他记忆中的四叔一模一样。
也正是因为四叔的名声太响亮了,所以他才会在从未上过战场的情况下,被破例封为先锋营的左将军。
这和她爹爹不同,她爹爹可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军队的底层慢慢提拔上来的。
“你四叔他这一生,太顺利了,所以他根本不懂战争的残酷,也不懂生命的渺小。热血冲动的他在第一场就受到了重创,那是一场极为残忍的苦战,三万大军,最终活下来只有五千人。在接连的血腥和绝望中,他的信念和意志都被碾得溃不成军……最后,他选择了一种最不明智的方式。”
萧长云慢慢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娘亲,你是说……四叔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