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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即便是兰芳要住在田家好几个月,他也甚是放心,这也是他一开始为何毫不犹豫的就同意白玉儿跟上大军的原因。
云雷他烦什么,自己就偏偏在他身边放什么,偏要叫他每日里忙乱不堪,在没有时间去想那些缥缈远去的过往!
白玉儿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了云雷的身影,她心中甜甜的起身,眉眼含笑的开始穿上那身灰扑扑的男装,便随便梳了梳头发,出了门。
一出门,还来不及去洗脸吃点东西,便看见前面的一排房子里,那些哭的眼睛红肿的女人们被士兵们叫了出来,开始清点人数。
她往前走了几步,打眼一看,地上全是暗红色的血渍,昨夜天黑看不清楚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没想到居然全是血!难怪这些女人哭的眼睛都红了,原来是有些人的男人死了……可是,他们是土匪,即便是不死的那些,也会被押去坐牢,或是挖矿,也许这一辈子也出不来。
这些男人,上山做了土匪,也许是自愿为了尝尝压迫别人的滋味,也许是活不下去为了一口饭,可是他们如今被抓了,受苦的始终都是这些女人。
有的怀里,还报着不大的孩童……真是太可怜了……
不过听说,这些女人是有安置费的,多少也能拿着些钱回去找自己的娘家人,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避开地上的血渍,准备去找云雷,然后便下山去找兰芳姐姐,将云雷要娶自己的好消息告诉她。
“放饭了,放饭了,那么赶紧的排好队,自己来领饭!”有四个士兵抬着一大桶粥和馒头过来,给这些女人分饭,白玉儿想着,反正自己也饿了,不如就在这儿吃点算了,省的一会下山的路上饿的肚子疼,于是她便走过去。
这些女人们饿了一夜,特别是那些半大的孩子,早就饿的不行,此刻见到有饭了,一个个挤着就要往前来,压根不知道排队是什么意思。
白玉儿看着她们挤来挤去的有些抱着孩子的就要被挤倒了,于是赶忙上去喊道:“哎呀你们别挤,人人都有,别着急啊!”正说着,不远处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被狠狠的挤了出来,摔到在了地上,她看着那男孩手被人踩了一下,立刻过去将他扶起来。
“你没事吧!我看你手被踩了一下!”白玉儿蹲在他面前吗,有些紧张的立刻拉起他的手看看,发现就是有点红红的,似乎没什么大碍,于是便笑笑说:“我看你手没有破皮流血,想来没大碍,你快些去排队领饭吧!”
白玉儿说着要起身,那男孩却拉着她的衣袖,一双眼定定的看着她问:“你和这些士兵是一伙的吗?”
她顿时有些尴尬,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道:“你快去盛饭……”
“你也是害死我爹的凶手!”男孩顿时咬着牙,目漏凶光,瞬间从自己怀里抽出一把手指长的小刀,狠狠的扎进了白玉儿的身前!
“啊!”白玉儿顿时一声惨叫,推开了那男孩,自己狠狠的后退好几步,捂着身前出血的地方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男孩,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为何突然这样对自己,难道是因为他杀不了那些身强力壮的士兵,所想伤了自己为了他的爹报仇?
那小孩见白玉儿流血了,急忙便慌张的想要逃窜,却被闻风而来的士兵狠狠的扭在地上。
“小子,居然想跑,哪里来的刀子,身上还有没有?”
士兵便开始扭着他搜身。
白玉儿疼的呼吸都慢了下来,不敢快,她低头看看自己灰扑扑的男装都已经被血浸湿了,她急忙转身往山下跑,想要去找云雷,却在跑了几步路以后,便被金福看见。
“金福哥,表哥人呢,我被一个小孩扎了一刀,你快叫他来救我!”
白玉儿看见金福瞬间哭出来,腿都软了坐在地上,害怕的走不动。
金福神色慌张的急忙扶着她,说:“受伤了就别乱跑,否则血会流的更多!你赶紧回去躺在床上,我这就去找二公子,给你叫军医!你赶紧先自己按着伤口,别叫出血太厉害了!”他将白玉儿安排好派人守在门口,便急匆匆的去找军医。
白玉儿看着自己满手是血,颤着双唇想着,自己不会就这么死了吧,表哥才刚刚答应娶自己,死了多可惜呀!早知道,昨夜就不怕疼,直接圆房了,那样即便是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云雷得知消息的时候一碗粥还没有喝完,便扔下来往山上跑,不多时,便回到昨夜的房中,看着白玉儿满脸泪痕的躺在床上,他急忙坐过去,神色慌张的问:“怎么突然就受伤了?”他看着白玉儿身前插着的一把小刀,眼睛都有些隐隐的发疼了。
她一个较弱的女子,想来没有受过什么疼痛,此刻却一把刀插在这里……
“表哥,你说我会不会死?”白玉儿啜泣着,心境胆颤的问,她不想死,她还没有嫁给表哥,真的不想死!
“放心,你不会死的,最多身上留下一条疤痕,没事的啊!军医马上就来了!”
“表哥,如果不死,但是我身上落了疤痕,你会不会嫌弃我?”
白玉儿一双眼红红的,却在这这种时候来问这种事,云雷简直是欲哭无泪,这丫头,一天到晚脑子都想的什么,除了自己就没有别的了吗?
他心里一软,握着她沾了血的手,眼神柔柔的说:“不过是一点疤痕而已,我不会在意的,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你看看兰芳,她脸上现在也有淡淡的疤痕,可是你看见李业可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她?他们还不是那么恩爱?所以傻丫头,别再胡思乱想了,表哥我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白玉儿闻言破涕为笑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呢,姐姐的伤疤在脸上世子爷也没在意,跟何况我这个是再说身上的,我真是傻……”
两人小声说着话,军医便被金福拎着进来,一进来,军医擦擦头上汗,看看白玉儿伤口上还别着刀,说:“二公子,先把姑娘的衣裳剪开吧,我也好看看伤口情况,好来拔刀。”
白玉儿一听不依了,登时便捂着自己的身前哭着说:“表哥,我不要别人看我,我的身子只有你能看,我不要他来给我拔刀,我要你来拔!”
“玉儿,不可胡闹!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云雷说着就要伸手去剪开白玉儿的身前的衣裳,,却被白玉儿死死地揪着不放手。
“表哥,你今日若是不听我的,我是不会放开手的,我宁愿死,也不要别人看我……呜呜……”
云雷顿时气的脑子都疼,扭头看看那很是尴尬的军医说,“军医,你转过身子,我将这伤口的情况说与你听,你来教我怎么拔刀能不让伤口出血太多。”
“好好,二公子请说,老夫听着。”
白玉儿见那大夫转过身子,这才将手松开,看着云雷狠狠的瞪自己一眼,她才吃吃的傻笑起来,说:“表哥,我不怕疼的,你尽管拔!”
“你当这是什么?鸡毛?说拔就拔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小心的话,搞不好会将伤口划得更大,简直是不怕死的胡闹!”云雷无奈的将她身前的衣裳剪开,看着那刀扎的位置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彻底扎在那小山丘上,只是靠近边缘。否则,以后生了孩子,怕是就无法喂奶了。
接着云雷便看着和老大夫说这刀的情况,那老大夫闻言仔细想了想,说:“既然是手指长的小刀,又是小孩子刺伤姑娘的,想必那伤口便不会很深,而且那个位置,是不会有打出血的情况的,二公子只管扶正了刀身,大胆的拔出来便可!”
听那大夫说不会大量出血,云雷这才松了一口气,沉静心神捏住那窄窄的刀柄,猛地一拔,果然,伤口只是沁出来血,而不是喷出来。
白玉儿闷哼一声,看着云雷将那刀扔在地上,冰冷的响声让她恍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军医看见掉在地上的小刀沾血的位置不长,于是便将药箱里的止血药放在桌子上,说:“二公子,这止血药效果甚好,姑娘的伤口不深,想必没几日便能结痂,只不过,还是要将伤口缠起来,免得姑娘起身的时候,伤口开裂就不好了!”
“多谢军医。”
云雷说罢,看着金福将军医送走,这才回头看着一脸笑意的白玉儿没好气道:“居然还笑的出来?真的不疼了?”
“疼,怎么不疼,疼的要死了……”白玉儿说着,伸手拉着云雷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舒服的闭着眼说:“可是表哥亲自给我包扎,我太开心了,就觉得不是那么疼了……”
“真是个傻掉的丫头……”云雷摇头失笑,看着她身前的伤口,说:“好了,将衣裳脱下来,我来给你包扎。”
“表哥帮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