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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贵出门便去寻了一个善于隐匿的暗卫去监视杨依依,他作为李业的贴身侍从,自然知道李业心中所想,所以特意交代那个暗卫,一定仔细观察杨依依的神情状态,觉得稍有不对,立即来报。
王二想方设法潜入皇宫中以后,一直在等待机会,白天时候人来人往的不适合他做事,只能缩在角落里,等待天黑。
御书房里大臣来了一批又一批,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可是御书房的灯光依旧是通明。
王二见又进去几个大臣,他晃眼一看,有两个尚书,和三个侍郎,他便知道机会来了,当即便换了一身小太监的衣裳,化了妆容,转眼,那张老实本分的脸,就变成了一张平平无奇甚是一眼望过去几乎都记不住长相的面容。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叫人看见他的脸也记不住他的长相形态,这样才方便他快速的脱身。
他几个跳跃便便出现在了御书房的外围,趁着别人不注意,便打晕了一个端茶的小太监,将那个小太监藏起来,接着便低着头,高高举着茶盘,躬身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大臣们正在和皇上议事,里面服侍的小太监不多,估计是怕泄露什么消息,所以人很少,更方便他行事!他慢慢的将茶盘放在外头的桌上,便低头冲了进去,大喊着:“皇上,不好了,太子妃娘娘流产了!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
皇上闻听这一声狂吼,响彻整个御书房,顿时那张苍老的脸便乌云密布,看着那跪再地上的小太监,阴狠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具尸体一般,可是一旁的大臣们已经惊呼起来。
“太子妃流产了?”
“怎么回事?”
“这下下一胎也不知要什么时候了?”
皇上听闻大臣们的议论,顿时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幸好他身后的龙椅拦住了他。他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乌黑才慢慢明朗起来,再抬眸去看的时候,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太监已经消失了!
他顿时狂怒的吼一声:“黑翼!将那个该死的给朕找出来!快去!”
被阴了!绝对是被端王府阴了!
他没有想到,即便是处理了东宫所有服侍的宫人,依旧是走漏了风声!
可恶!端王府的手居然伸的这么长,他血洗东宫,居然都没能将消息封锁起来!
眼看着面前的几个大臣,明显用那种怀疑和揣测的目光看着他,他顿时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些大臣们怕是已经想到了自己要做什么了……这下,全完了!
王二趁着皇上扶额的那一刻,便急速的冲出御书房,飞一样的几个跳跃便逃窜到了皇宫偏僻的地方,几下便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改变的面容,再次大摇大摆的揣着从一个打晕的宫女身上摸来的对排,就这么出了皇宫。
出去以后,她在大街上找了一家客栈,进去将那衣裳换了,恢复了自己的脸,这才将那衣裳就地烧了,急匆匆的回了王府中去报告成果。
王二是王爷的人,平时很多时候都是在给王爷做事,所以回来以后,便直接来汇报王爷,皇宫一行是否顺利。
端王爷在听说皇帝差点气晕过去之后,顿时在书房里哈哈大笑起来,想起这些年被他明里暗里的加害,打压,他就满心畅快,皇兄,你也有今天!
害了我的儿子,打压我王府,如今你却失去了扶持太孙上位的希望,太子又是个不中用的,哈哈,这皇位,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是端王府的囊中之物了!
端王爷目光沉沉脸上带笑的说:“王二,事情办得不错,去支一百两银子,拿去潇洒潇洒!”
“谢王爷赏赐!”
王二出门后便轻松了起来,慢悠悠的去账房里头支银子去了。不过一想到家中那个母老虎,就什么心情也没了!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在外头养个外室,那种漂亮的,乖巧的,安分的,温柔的,他如今想来,早知道就在西北的时候,将玲儿收房了,虽说那个丫头不安分,可是样子倒是长得好看,没有收了她还真是可惜了……
而且前段日子还看见,她和金贵那厮混迹在一起,看来是绝了给世子爷当妾室的念头,想好好过日子了,哎呀,也是自己没有那个艳福啊,算了,这种事,还是慢慢物色吧!
夜色降临下来,杨依依在自己的竹苑里头,开始准备了。
早早的用了晚膳,就叫人准备了洗澡水,还在里头倒了香露,她整个人泡在里头许久,仔仔细细的将身体的每一处都清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出来的时候,水几乎都凉透了!
头发湿淋淋的在背上,珠儿和玉儿帮着她擦头发,抹上香膏在身体上,让身体摸起来更加的顺滑。
珠儿将早就准备好的圆房时候穿的寝衣拿出来,看着那一套几乎遮不住肉的里衣,和那轻纱裙衫,她羞红了脸颊,在两个丫头揶揄的目光中穿了起来,然后,裹上了厚一些的外衫。
头发还很湿,她便坐在窗子边,靠着炉子,烘着头发。
珠儿和玉儿将酒壶和糕点小菜摆上了桌子,杨依依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就看着那桌子上的酒壶,轻声说:“珠儿玉儿,你们先出去迎迎世子爷,天黑了,他怕是过一会就会来了!”
珠儿和玉儿便听话的关了门出去,兴奋的交谈着,珠儿说:“我就知道咱们小姐不会一直受冷落的,咱们小姐这般的花容月貌,不会受宠才是怪事!”
“可不是,现在绿水楼的夫人有孕在身,自然是不能服侍世子爷的,世子爷会来咱们竹苑,也是早晚的事,行了,小姐说过,世子爷会早些来,咱们赶紧出去迎着点!”
杨依依慢慢的起身,走到那桌旁,看着那精致的酒壶,慢慢的拿起来,倒了一杯酒出来,浅浅的尝一口,苦涩,辛辣,这么难喝,就像是那些孤寂的夜晚一,让人觉得万分难过。
她将酒壶放下,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走到梳妆台前,将缩在小箱子里的药瓶拿出来,张开手心,一颗药丸便掉出来,圆滚滚的,乌黑的,一颗毒药!
她眼眶湿湿的走回桌前,犹豫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才将手里的药丸放进那酒壶中去,然后拿起来轻轻的晃一晃,再打开去看的时候,那药丸已经消失无踪,她轻轻的闻一闻,出了烈酒的香味,也丝毫闻不出一丝的异样。
她呆呆的坐在桌边,看着满桌子的酒菜,糕点,扭头看着她特意燃起的红烛,苦笑一下,低喃道:“人生在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做女儿的不能在身前尽孝,只能保你们,长命百岁了……”
眼泪落下来,她急忙擦去,收敛好心神,便回到榻上去烘头发。
他估计是快来了,再过不久,这个男人就……
一声轻叹,房顶上的一片瓦,便悄然落在原来的位置,有黑影,从那屋顶上落下来,几个疾驰便到了李业的书房里,那黑衣人跪在地上便言语愤怒的说:“世子爷,那女人果真在酒中下毒!”
李业闻言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笔,这才靠在椅子里,目光幽远的看着竹苑的方向说:“我就知道,她绝对是有阴谋,一个向来安分,胆小怕事的女人,怎么突然之间来争宠,这本身就疑点重重。金四你说,她后面是谁?”
金四闻言冷哼一声,说:“还能是谁?王二可是说了,那一位今日差点气晕过去,是谁逼着杨依依下的手,不用猜,绝对是那一位!不过,想来这杨依依早就和那位通气了,不然,那一位才不会这么心急突然就动手,绝对是早就预谋好了!想来是上次太子爷的事情,刺激到那位了,所以他急了!”
李业轻叹一口气,说:“他还真是老了!上次急着让太子监国,想要扶持太子尽快继位,却不料太子捅出那么大的篓子,丢尽了他的脸面。后来太子推了太子妃,失去了他最后的依仗,听说太子受了鞭伤,现在还趴在床上高烧不退。他慌了神,想狸猫换太子,可如今,又被王二这么一闹,呵呵,那一位老了,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了这么连番的刺激?”
金四嘿嘿一笑说:“那位一命呜呼才好呢,到时候端王府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了!”
李业闻言表情淡淡的,想到父王最近以来心事顺畅,却越发肆无忌惮,颇有些得意忘形的意思,他就忍不住的一阵惆怅,父王这辈子对那个位置的野心,一直都没有消退过,如今,眼看着那一位就要穷途末路了,父王什么时候会动手,还真是说不准……
想到这里他便起身往端王爷的书房去。
将杨依依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端王爷脸色沉沉的说:“业儿,他已经对咱们王府放下了刀,你说此时,咱们又该如何呢?”
李业闻言抬眸看着端王爷,定定的说:“自然是……将计就计了!”
杨依依在房间里苦等了许久,就要以为他不来的时候,听见门口珠儿和玉儿迎了他进来。
她顿时紧张的直起身子,看看的酒壶,深吸一口气,往门口去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