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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猜测来者何人?有何目的?习朔君手中的酒盏已然凌厉飞出,如一块磐石稳稳地向屏风而去。
酒杯去势汹汹,直接穿过了薄薄的绸布,留下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豁口。半晌,屏风后仍未传来任何声响,既没有人体倒地,也没有酒杯破碎。
朔君一愣,心中隐隐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她警惕地直起身子,手中已然悄悄扣住另一个酒杯。
“朔君,许久未见,就只请我喝杯酒吗?”
听到这魔性的声音,朔君“嚯”地自木椅上站起,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屏风后走出的绝貌男子,手中隐隐有些发颤,整颗心一上一下,忐忑不安。
当日山头诀别,城下决然离去,本以为有些时日可不再相见,不料才短短数日,就被某只亲自寻上门来!也不知是来找茬报仇,还是另有意图?
只可惜,构思了许久的开场白,最后还是只憋出最俗套的一句话。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里?”
班皪似是勾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连连轻叹,然后就着酒杯小小啜上一口,咂嘴赞道:“好香。”
意识到那是自己喝过的酒杯,习朔君的小脸“刷”一下红透,脑中空白,暂时也忘却了满心的疑问,只嗔道:“无耻!”
暗器竟成了别人手里的酒器,还被当着面摆弄玩笑,习朔君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我还未说完,酒很香,人也很美,只是这院里的防卫着实不堪入目。”
“…………”就知道,这厮是来寻自己开心的!
破罐子破摔的某人气呼呼地重新坐会木椅上,还将旁边备用的几把木椅全部挪成一条线。这样,只要搁上自己的腿,这屋里便再没有第二把待客之椅!习朔君咧嘴而笑,将想象付诸实践,只是腿一撩,不幸发现恰巧多出了一把木椅。
还未等朔君挽救,某人已经眼明手快地搭上那把木椅的椅背,笑着告谢道:“朔君还是一如既往的悉心,我人都还未到,竟先预备下了木椅。”
“区区木椅,何足挂齿?”朔君笑得虚假,一副喜逐颜开的模样,只是脸皮子扯得僵硬。
“既如此,这几把椅子?”班皪指着被朔君的腿蛮横占领的木椅,状作狐疑地开口。
某人已经开始动手,习朔君心中警惕,趁着他的话自觉地圆溜溜地滚下楼梯,双腿刚落地,下一刻,身子已然顺理成章地站了起来。
果然,就在移腿的下一刻,某人已挑了离她最近的木椅坐了下来,只是,一起一坐,皆在须臾之间,真真是……
……好尴尬!
“酒也喝了,座也落了,您老是不是该回去了?域阁那么大,总有一件事等着您回去。”
习朔君笑得一脸谄媚,心中只巴不得将这狐狸哄走,岂料后者直接无视她的“良苦用心”,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座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是不提“告辞”二字,连个意向也没有,这节奏,完全把这里当作自家地盘了。
守在外面的小厮丫鬟等着收拾东西,这样一直耗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她心中轻叹,终究抿去了嘴角笑意,淡漠地上前推了推班皪的肩膀。
“还有完没完?赤域这么大,还没有班阁主畅饮的地方?非要挤在我这么个小地方。”语气略微有些愠怒。
“你倒是终于肯卸下伪装,我还以为你能撑到几时,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班皪忽得丢掉手中酒杯,在朔君疑惑的视线里站起身来,后者心中一个咯噔,总觉得某人好像,似乎也生了气。只是,他有什么好气的?他私闯民宅,还当着主人的面作威作福,今日该哭的明明是她,好吧?
但是,某人的视线太过炽热,朔君虽尚不知原因,但脚步还是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班皪的额头皱得更甚,直接大步上前,伸手快速拉住了某只见势不妙转身便跑的人儿,还未及后者反应,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推向屋内的柱子,双臂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肩,彻底将她困死在他的怀抱。
“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都是文明人,有事好商量嘛!”自由被限制的某只不悦地抗议。
“你防我像防贼一样,今后若要合作,必是要和谐相处,彼此信任不是?”
所以,这是你表达友好的方式?习朔君无语,见挣扎不脱,索性也由他去了。
“此话何意?”
“我们域阁今年着实闲得无聊,故而便有了掺手商业的打算,思来量去,也只有红月商司方有这实力与我们合作。”
习朔君心动了,域阁在赤域必是根深蒂固,各大阶级都有耳目线人,能活动的资源更是数不胜数,搭上这种背景,红月商司想不翻身都难!
“既是阁主盛意,那本司也只好勉为其难应下了。”
“本阁主届时会亲自入驻商司,查证你们是否有传言中的实力。”
习朔君敛敛眸,对他一本正经的借口表示狐疑,嘴角轻勾,笑道:“阁主不会是为了鄙人猥自枉屈吧?不然小小寒舍,你怎会情有独钟,一而再再而三地挂念?”
“呵呵,自作多情!”
“你若是放开我,我定是不会自作多情。”
话题重回两人此时暧味的姿势,朔君羞愤欲气,某人笑得更欢,趁机补刀:“休想!以后你若再拿那幅应付别人的笑脸对我,我便这样困你一辈子。”
轻轻的扣门声打断两人的话题,门外,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可曾用完饭食?”
小脸红彤彤的“阿月姑娘”只得讨好般揪住某人的衣袖,后者意犹未尽,望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粉润无暇的小脸,略微嘟气的红唇,心神微动,欲火中烧,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向。
这下换习朔君不高兴了,闷闷地吩咐外面丫鬟“稍等片刻”后便准备武取,推某人的胸膛,如磐石不移分毫,钻左臂下的空洞,某人右臂又稳稳当当地扣住她的纤腰,将她的后路捏死的一干二净。
“你闹哪出?”
习朔君怒了,伸头直接往他的脸凑去,趁着某人愣神屏息,然后毫不留情地在某人的左颊上留下几个牙印。
“可以进来了。”
丫鬟应声推门的同时,某人带着几个牙印神出鬼没般消失在屏风后,故而丫鬟进门后,只见阿月姑娘正背对着她翻身卧榻,不发一言,除此之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