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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你这样,就让我们走了。”
“……”
“他好像很担心你。他跟那个南蠡王一样,好像很担心你的安危。”
南烟一时间还有些茫然。
虽然,自己去到倓国之后,蒙克和阿日斯兰对自己,的确还算不错,但她从来都知道,人情是人情,利益是利益。
他们真的会因为自己身体不适,就这么让开,而什么都不做吗?
冉小玉接着道:“倒是他们里面有一个人,看上去应该是个当官的,年纪比较大的,好像,想要把你留下来。”
南烟一听就知道,是满都。
“不过,倓国皇帝,还有那个南蠡王阻拦了他。”
“……”
“他犹豫了很久,又看到娘娘昏过去了,终究还是没有出手。”
一提起这个,南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抬头看向冉小玉:“对了,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晕倒呢?”
“……”
冉小玉没有说话,只看了她一眼。
又是那种神情复杂的样子,南烟被她看得有点心里发毛,说道:“我,我没生什么病吧?”
冉小玉又看了她一会儿。
南烟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憋着什么似得,过了好一会儿,她说道:“这件事,还是让皇上来告诉你吧。”
说完,她转过头去,喃喃道:“如果我提前说了,说不定会被灭九族……”
“哎?”
南烟诧异的看着她。
冉小玉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对了娘娘,这两天你都昏迷着,只能给你喂一些稀粥和汤,你一定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什么呢?奴婢下去让人给你送来,厨房那边一直准备着的。”
“稀粥和汤?”
南烟听着,砸吧砸吧嘴——既然吃的是这些,怎么嘴里慢慢的苦味。
还以为他们给自己灌了药呢。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南烟的心一跳,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向大门口,是祝烽来了吗?
但下一刻,就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
“贵妃娘娘。”
“……”
南烟原本因为他们成功“脱险”,而有些欣喜的心情,一看到她,就又沉了下来。
宁妃,秦若澜。
她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看到她,南烟的心里,蓦地就腾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她没有忘记,自己在星罗湖上被掳走之前,秦若澜跟祝烽几乎是形影不离,而在长城壕,两边相见的时候,她也是紧跟在祝烽身边的。
更何况,还有蒙克说的,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人都一直在一起。
只这样一想,南烟立刻就感觉到一点头晕目眩。
好像在烽火台上,晕过去之前那种感觉。
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然后说道:“宁妃,你来干什么?”
说话间,冉小玉已经自觉的走到了她面前拦着。
秦若澜看了冉小玉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南烟,那张绝美的脸上虽然浮起一点笑容,但透着的,却是冰霜一般的凉意。
她说道:“听说贵妃娘娘历劫归来,身体不适。”
“……”
“特地来给你送安——”
“行了,”冉小玉直接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娘娘不用你的药。”
秦若澜倒是没有生气,只看了冉小玉一眼,然后将药碗放到桌上,说道:“这不是我的药,而是药房那边为贵妃娘娘准备的。我不过是因为要过来,所以顺路带过来。”
南烟道:“那你过来干什么?”
“……”
宁妃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看看你。”
“……”
“看你还好吗?”
南烟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你现在看到了,我很好。”
“……”
“你回去吧。如果你再呆在这里,我怕是就要不好了。”
这,已经算不不怎么客气的逐客令了。
反正,两个人在皇陵观的时候,都已经把各自的态度摆明,不算明着撕破脸,但“好姐妹”的戏码,是不可能上演的。
宁妃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离开了。
一直等到她走,冉小玉一步冲过去,端起桌上的药碗,直接打开窗户倒在了外面的花圃里。
南烟愣了一下:“哎?你怎么给倒了?”
“……”
“她不是说,这是药房那边送来的吗?”
冉小玉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我再让药房的人重新抓药,重新熬。”
“……”
“反正,经过她的手的东西,你不要吃。”
南烟哑然失笑,冉小玉未免也太小心了。
虽然自己跟秦若澜不对付,但,她也不至于到明着给自己下毒的地步。
秦若澜,不是那样的人。
冉小玉把碗放到一边,又走回到床边,说道:“总之,娘娘你要听话,要小心一点,不要接近她,不要吃她给你的东西,就之不理她就对了。”
南烟感觉到有点不对:“到底怎么了?”
“……”
“为什么你这么小心翼翼的?”
“……”
“我,我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冉小玉说道:“这件事,等皇上来了跟你说吧。”
“那,皇上呢?”
南烟这才来得及去想,往周围看了看,也辨认出,这里的确是北平燕王府里之前自己住过的那个房间,但是醒来之后,一直没有看到祝烽。
冉小玉道:“原本这两天,皇上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也就是刚刚才离开。”
“他去哪儿了?”
“去跟叶诤吵架了。”
“啊?”
南烟睁大了眼睛:“什么?”
冉小玉瘪了瘪嘴,说道:“听说,那小子原本是去河南那边剿匪的,结果,也不知怎么的,让他知道皇上只带了很少的人马跑到倓国去的消息,就直接冲回来了。”
“……”
“刚刚就冲到这里,一副要造反的样子。”
“……”
“皇上怕他吵醒你,把他拎到书房去了。”
“……”
“哼,就他那样子,我看,他现在八成已经被皇上扒皮拆骨了。”
南烟听着,有点想笑,但又有点笑不出来。
以前,是不知道为什么,叶诤能够在祝烽的面前行动自如,始终保持着自己跳脱的性格,现在,听了祝烽说的那个故事,她才知道为什么。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