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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如此一问,胖子立刻明白过来,“好主意,快去拿,炸那老东西给大哥报仇。”
“你要用那两枚阳硝水雷暗算李朝宗?”诸葛婵娟问道。
南风点了点头,“李朝宗迟早会发现自兽人谷得到的龟甲是假的,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开始寻找龟甲天书,早晚会找到这里来。”
“你知道水雷怎么激发?”诸葛婵娟又问。
“应该不难,我先回去,天亮之前肯定回来。”南风转身出门。
八爷和老白不在近处,担心惊动潭中异类,南风就没有立刻召唤,掠出几十里方才发出呼哨召唤八爷,八爷低飞来到,载他西行。
西行之际,南风静下心神,将洞府所见反复想过,串连竹简的鹿皮与他怀里的地图同一材质,由此可见这张地图当年是自此处流传出去的。
当年住在这里的那个道人既然能绘制出这张地图,就表示他知道另外八处的具体位置,通过胖子在兽人谷陵墓里见到的壁画不难发现,看守或者拥有天书的是一群道人,这些道人彼此是认识的,而且平日里可能还会偶尔相聚。
首先要确定的是这群道人一共有几个,这个不难推度,九处位置应该有九个道人守护或者居住。
接下来要搞清楚的就是这群道人彼此之间是什么关系,胖子所用铁锤出自兽人谷的那处陵墓,若是凌云子不曾看错,此物应该属于玉清宗。而这里的洞府供奉的是太清道德天尊,这便说明住在这里的道人属于太清宗。由此可见这九个道人并不属于同一宗派,仔细想来,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这九个道人三宗各占三人。
做出这样的判断有两个依据,一是天书为万法总纲,神异非常,玉清宗和太清宗既然有份参习,上清宗也不可能被排除在外。二是这九个道人居住修行的地方都在龙脉上,龙脉影响的是国家的气数,对练气修行无甚裨益。既然对修行没有好处,这九个道人住在这里就不是为了修行,很可能肩负着什么使命。
此外,地图上的备注是以鼎文写就的,鼎文使用的时间并不长,只见于周朝,春秋之后就是篆字了,那道士既然使用的是鼎文,自然是周朝人。
细心梳理过后,大致的脉络就显现出来了,周朝时,九个道人得到了龟甲天书,分别于龙脉上居住研习。
这九个道人所持有的天书应该是仙人分发的,如果是他们自己寻到的,这些人绝不会老老实实的各守其一,都知道对方手里有宝贝,也知道对方住在哪儿,早抢的热火朝天了。不抢是因为不敢抢,他们忌惮的自然不是彼此,而是发给他们龟甲残片的仙人。
周朝最出名的仙家当属玉清宗的姜子牙,姜子牙为周朝宰相,也的确有派人保护龙脉的动机,但发下龟甲的绝不会是他,原因也简单,这龟甲天书可是万法总纲,三清祖师之所以成为三清祖师,就是因为他们参习过完整的龟甲天书,如果姜子牙得到了完整的龟甲天书,他就不会在凡间做官了,早不知飞哪儿去了。
排除了姜子牙,那就只剩下了三清祖师。
三清祖师曾经参习过龟甲天书,这就说明龟甲天书在他们手里,而他们也知道龟甲天书何其重要,绝不会乱丢乱扔,一定会妥善保管。
他曾在太清宗待过,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太清宗的渊源,道人的前身是巫师,太清宗的前身是道教,玉清宗的前身是阐教,而上清宗的前身就是截教,三教衍为三宗就发生在周朝,而巫师转为道人,也发生在周朝。
与巫师的巫术相比,道人的法术更加强大,修行法门也更加正规,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三清祖师将龟甲天书分别给予三教的九位道人,由他们研习推敲,传衍本宗。
再者,三界是开天辟地之初就已划定的,但有三界不表示有天庭地府,周朝之前是没有天庭和地府的,天庭和地府的出现也始于周朝。
此前凌云子见到胖子的玄铁重锤曾经询问来历,之后又说此物与玉清宗有些渊源,这一细节可以间接证明先前的推断,胖子用的铁锤是阐教的某位道人生前使用的,故此凌云子才说有些渊源,而没说就是玉清宗前辈的法器。
龟甲天书由三清祖师分发,但这里也有一个疑问,三清祖师可以扭转乾坤左右阴阳,他们没有派这九个道人看守龙脉的必要,他们若是有心插手,直接就能决定周朝国运的长短,由此可见,派这九个道人看守龙脉的另有其人。
三清祖师乃至高无上的仙家,超脱物外,便是金仙都难见仙颜,更别说寻常道人了,当年他们在分发龟甲时应该是假手于人的,这个奉命分发龟甲天书的人可能就是姜子牙,也只有他才有保护龙脉的动机。
想到此处,南风收住了思绪,寻究真相需要有理有据,先前的推断虽然合情合理,却并无直接证据,只能自另外那几处地点寻找线索和证据。
待得载了铜雷回来,已是四更时分,胖子和诸葛婵娟正坐在门口吃东西。
唯恐潭中异类发现八爷,南风拿了铜雷下来就遣走了它。
“怎么才回来?”胖子帮忙拎拿。
“这已是最快的了,”南风看向诸葛婵娟,“有发现没有?”
“有。”诸葛婵娟点了点头,转身进洞,“你来看。”
南风进入洞府之前又看了看那潭中异类的气息,此物一直蛰伏在潭底,想必已经开始猫冬了。
诸葛婵娟带着南风来到东侧石床,手指一件索带样式的黑色条带,“这是鹿皮做的剑带,此人生前是用剑的。”
南风点了点头,俗人一般将长剑佩在腰间,故名配剑,但道人除了兵器,还需要持拿拂尘,故此长剑平日里都是背在身后的,背负长剑就得使用剑带。
“还有,”诸葛婵娟转身向西。
石几上摆放着一件器物,不到一尺,宽两寸。
这东西南风并不陌生,这是一根芴板,道人作醮经常会用到。不过这张芴板与道人所用芴板不同,更像朝芴,也就是官员上朝时持拿的礼器。
虽然时隔多年,这根芴板却并未腐烂,也不曾锈蚀,隐现金光。
“这东西原本放在墙龛里,在一捆竹简下面压着。”诸葛婵娟指着其中一处石龛。
南风随手拿过,入手沉重,竟是金的。
芴板多见玉竹象牙,从未听说过有谁持拿黄金芴板,原因也简单,黄金太重,长时间持拿会非常累人,这根芴板足有十几斤重,明显不是实用之物。
芴板分为正反两面,反面是阴刻云纹,装饰,无意义。正面刻了一条龙,蜿蜒于芴板边缘,芴板正中有字,也是鼎文,他曾经写下鼎文找玉清宗藏经阁的老法师翻译,事后回来逐一比对,故此认得几个鼎文,芴板上的六个字他认识俩,最后两个刻的是真人二字。
“这应该是官家的东西。”诸葛婵娟说道。
“对,这条龙有五个爪子,为五爪金龙,非帝王不可赐用。”南风放下芴板,“先前住在这里的道人应该受过朝廷的封号,这根芴板就是信物,不过这东西并不实用,那道人可能从未用过,”
诸葛婵娟点了点头,“徐昆可能自洞里带走不少东西,没剩下什么了。”
“能找到这两条线索已经很不容易了。”南风说道。
“你在表扬我吗?”诸葛婵娟笑道。
南风尚未接话,胖子在旁插言,“喂喂喂,别调情,快干正事儿,我可不想守着铜雷过夜。”
铜雷上面有盖子,打开盖子,里面是引信火捻,此物需要燃点,很难延时设伏。
有困难很正常,克服了就是。诸葛婵娟随身带了白磷,自引信处倒满,快速盖紧,挂绳,门是活轴,方便放置,一左一右,不管是推还是拉,都会触发。
“接下来去哪儿?”诸葛婵娟问道。
南风想了想,“去龙头。”
“去什么龙头,先找地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