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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小乞丐就进城了。在破庙外等了一夜的李察连忙跟了上去。
当小乞丐进城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街道空空荡荡,两边的店家许多刚刚开门。
小乞丐走到一家药铺前,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探进头去,“掌柜的,你们缺伙计吗?我识字,而且不要工钱,管饭就行!”
“哪来的臭乞丐,滚滚滚!”
小乞丐被轰了出去,继续朝前走,又来到了一家酒楼,他再次走上前去,“掌柜的,你们要伙计吗?我力气大,管饭就行。”
“又是你这个臭乞丐?滚滚滚,我们不缺人,赶紧给我滚,一大清早的看见你这臭乞丐,真是晦气。”
一直到昨天的那家酒楼前,小乞丐也没找到一家要他的店家,他的脸色有些沮丧,叹了口气从布袋中掏出一块炭石,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写起字来。
还是昨天那个位置,还是昨天那几行字,写完字之后小乞丐靠着墙坐了下来。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一整天小乞丐没有任何的收获,连半个包子都没有,空着手出了城,小乞丐没有立刻回到破庙,而是一头钻进了树林中。
此时正是盛夏,树林中知了声阵阵,只见小乞丐手脚飞快的爬上一棵又一棵树,捉下趴在树上的一只又一只知了,拔去了翅膀之后装进了布袋中。
等他回到破庙的时候,布袋里已经装了三十多只知了,而小珠儿已经从佛像后走了出来,正站在破庙里哭。
小乞丐急忙把布袋一扔,跑到小珠儿着急道:“小珠儿,你这是怎么了?”
看见小乞丐,小珠儿哭的更大声了,“秦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乞丐顿时慌了,焦急道:“小珠儿你别哭啊,是我不好。我今天没要到东西,去树林里抓了几十只知了。”
哄了好一会儿之后,小珠儿才止住哭声,而小乞丐则是拿出在树林里一道捡的木柴,升火烤起知了来。
坐在火边,小乞丐不时的在脸上和手臂上挠,好像一只小猴子,夏天的树林中除了知了还有蚊子,他被咬出了不少包。
三十多只知了,大半都被分给了小珠儿,满头大汗满身包的小乞丐自己则是只吃了小部分,其中有大半还都是烤焦的。
接下来的几天,李察依旧跟着小乞丐,他每天的生活都是如此,进城时候一家店一家店的问过去要人吗,被骂了被赶出去也不在意,一直来到酒楼门口。
一天下来,小乞丐有时候能要到东西,有时候不能,但无论如何,他总会想尽办法带些东西回去,无论是上树摸知了还是笨拙地下河捕鱼,带回去的知了或者鱼,最好最多的都被他给了小珠儿。
月亮高挂,破庙中的火光已经熄灭,李察站在破庙外,静静等候着天亮的同时取出了一个骰盅,骰盅里装着三个骰子。
内力运起,拨动手中的骰子不断转动,但却在骰盅外听不见一点动静,片刻后他打开骰盅,六六六,按照赌坊里的叫法,这叫做豹子,紧跟着的通常就是一句通杀。
李察又试了几次,每一次都能转到他想要的数字,他不由露出一个笑容,抬头看向了破庙,“练了这么多天总算是练成了这一手,是时候该去和我的小师弟见见面了。”
第二天,当小乞丐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看见对面出现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俊朗的青年,桌上摆着一个骰盅。
桌子前还挂着一道白布,白布上写着几个大字——比大小,赢了赏银百两!
青年高声吆喝,“来来来看一看了啊,摇骰子比大小,赢了就可以从我这里拿走赏银百两!一两银子一次!”
“骗子。”小乞丐听见青年这句话顿时不屑的撇了撇嘴,这样的花样他见得多了,那个骰盅不是被动了手脚,就是骰子被灌了水银。
然而在青年的不断吆喝下,还是有人被吸引了过去,不出小乞丐的所料,没有一人能够赢得了这个青年,有人气不过,说青年是作弊,然而青年一巴掌就拍碎了骰子和骰盅,里面没有水银,骰盅也没有什么机关,这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一整天过去,也没有人能从青年手里拿走赏银百两,而上当的人也越来越少,天快黑的时候,百无聊赖的青年朝着小乞丐笑着道:“那边那个小乞丐,嘿,叫你呢!”
“叫我?”小乞丐一指自己,撇撇嘴道:“干嘛?”
青年笑着道:“反正没事,要不你来和我摇几把怎么样?不论输赢,我不收你银子,赢了的话,我就….嗯,给你一百两银子太亏了,我就请你吃饭怎么样?”
小乞丐冷哼道:“我才不来呢,你这样的骗子我见多了,等我过去摇了输了,你一定问我要银子。”
青年拿起骰盅走了过来,笑着朝小乞丐道:“我可不是骗子,你刚刚难道没瞧见?我都拍碎这么多骰子和骰盅了,有哪个是动过手脚的?我保证,就玩玩而已,就来三把,三把之后我也回去了,你爱干嘛干嘛去。如果我问你要银子,就让我西门瓜生儿子没*******这摆摊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李察!
李察直接将骰盅不容分说的塞到了小乞丐手里,笑着道:“来,摇一摇,就这么摇一摇就行。”
小乞丐看了李察一眼,没有说话,不情愿的将手里的骰盅随意摇了一下,打开骰盅之后,赫然是三三四点。
“嘿嘿,看我的。”李察拿过骰盅嘿嘿一笑,用力晃了几下,等他打开的时候,骰盅的骰子却让他猛地睁大了眼睛,三三三,比小乞丐竟然还小了一点!
李察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你居然比我大,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可是从来没输过!你再来摇一次我看看,我不信这一次你还能赢我。”
骰盅又被塞到了小乞丐手中,小乞丐再摇,四五六,然而李察这一次的是四五四,比他的下了两点。
“再来!”李察咬牙切齿道。
第三次,五六六和五五五,李察眼珠子都红了,“怎么可能?你这个小乞丐怎么可能能连赢我三次,我不服,再来!”
小乞丐连忙摇了摇头,“我不来了,你说好只来三次的。”
“你!”李察一瞪小乞丐,随即无奈道:“大丈夫一言既出什么马都难追,好,那今天就到这里,愿赌服输,我请你吃饭,说吧,你要吃什么?”
“不用了。”小乞丐连忙摇头。
“那怎么能行?”李察大声道:“愿赌服输,说好了输了就请你吃饭的,如果不请,那不成了我赖账了!我西门瓜从来都不赖账,说,你要吃什么!”
“馒头,热乎乎的馒头!”不远处,一道吆喝声传来,来自街角的一家包子摊。
小乞丐连忙指着包子摊道:“就那个吧。”
“馒头?”李察不屑道:“有人请吃饭还只要吃馒头,你小子真没出息,怪不得是乞丐。好歹也要包子啊!”
说着,李察带着小乞丐走了过去,朝着摊主问道:“你这有包子吗?”
摊主笑着道:“没了客官,有刚出笼的馒头,热乎着呢。”
李察一皱眉,无奈道:“得得得,馒头就馒头吧。那就来十个馒头,再来一罐咸菜。”
摊主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装了十个馒头连带着一小罐咸菜递给李察,付了银子后,李察随手将东西给了身旁的小乞丐,“给,拿着吧。”
小乞丐接过,道了声谢看着馒头一阵激动,他已经好久没见过,这样热乎的馒头了。
李察随即离去,转了个弯之后又跟在了小乞丐身后,只见小乞丐一路飞奔出了城,回到破庙大声道:“小珠儿,小珠儿,我带馒头回来了!好多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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