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tw.com,最快更新天师上位记 !
路边驿站里的驿臣打了个哈欠,开了驿站的门。
在没什么大人物或者商队造访的时候,驿站里的事情并不多,尤其是早晨,一般都很是清闲。
今天早晨也没什么事,前两天,天光大师的仪仗队经过这里,借宿了一晚,大师仁慈,一整晚都没有叫他做什么,第二日便离开了。
开门之后,便是照常的打扫了。
先去后院未驿站里的几匹马添添草料和水,以备不时之需。
驿臣抱着两捆草进了后院,这一进却是愣住了,往常一进后院就能看到的后院的马呢?去了哪里?驿臣伸手揉了揉眼睛,再定睛望去:还是没有!马呢?
没有人回话。
驿臣转头四顾,有些不解。这好端端的,马是去了哪里?他就住在驿站里,确定未听到什么动静,就连马叫声也没有。后院的门关着,没有开过的迹象,唯有马不翼而飞了,连点声响也没有。
驿臣看的目光发直,迟迟不敢相信。这后院也没有半点凌乱挣脱过的迹象,就似是这马乖乖的跟着别人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驿臣只有一个反应:开什么玩笑!马是牲口,又不是人,怎么可能乖乖的听人话?但是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走了呢?
驿臣一抬头,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了一下。
什么东西?晃到眼了?驿臣抬手遮了遮眼,这才注意到木桩上一根看起来似是簪子的东西钉了一袋东西在木桩上。
拔下簪子,驿臣拿到手里捏了捏,而后放到口中咬了一口。
好像……是银簪呢?方才晃到他眼睛的就是这支银簪。而袋子里的东西沉甸甸的,是一袋银子,看着有不少。和银子在一起的还有一张纸条。
“马买走了,多余的钱压惊。”
我的天……还真被人弄走了啊!那马是如何乖乖听话的?驿臣挠了挠后脑勺,表示不解,但这些银两加起来都能买上四五匹马了,算一算,倒也不亏,于是便也不再过问了,人活得太清楚会很累的,如此便好了。
驿臣甩了甩手,看的很清楚。
官道上出现了两人,一人拉着一匹马走在官道上,马背上装了不少水和干粮,走上官道,两人便跃上了马背,一夹马肚,俱是御马的好手,两人一甩鞭子便疾驰而去。
……
……
从晨起听到日暮,正中只饮水过两次,其实很不好受。朝中官员就算不说大富大贵,也衣食无忧,这种挨饿还得正襟危坐听天光大师讲云里雾里,不知道大师自己听不听得懂的东西,这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殿中鸦雀无声,实则是没有人有力气做多余的事情了。
讲到日暮,总算结束了,天光大师率先离席,而后是明宗帝,最后才是文武百官,百官起身,淅淅索索的衣袍摩擦声起,退出了金銮殿。
左相裴行庭与右相乔环在朝堂之上是政见相左的政客,平素下朝之后都会皮笑肉不笑的打几句官腔,但今日,还真没什么打官腔的力气了,略略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一把年纪了,饿了一整天,还如此坐着,不能乱动,这可不是好受的事情,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也难为天光大师说那么久了。”有年迈的官员暗叹了一句,却不敢再多言,这等时候说天光大师的不是那是不要命了么?
但真够折腾人的!
偏生走出皇城,还有不少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回到家中更有亲人相问,这一通,当真是折腾的这些官员够呛。
……
……
左相府。
才从马车上下来的裴行庭被拦了个正着。
裴羡之与裴季之两人早已等候许久了,见他从轿中下来,连忙上前搀扶。
裴羡之很快便问出了口:“三叔公,天光大师说了什么?可有提及……”
“容老夫歇歇,再不让老夫歇歇,老夫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裴行庭翻了翻眼皮,嘟囔了一句,“真心受不了。”
好在这时候下人已经被裴羡之遣下去了。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裴行庭向里屋走去,待到屋中坐下来,裴羡之连忙端上了一杯热茶:“三叔公,喝茶!”
喝了口茶,裴行庭疲色稍减,而后叹了口气:“真是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了。”
裴羡之不解:“三叔公,怎的听完天光大师的讲说那么累?”
“二哥这话真好笑。”裴季之瞟了他一眼,似是剥着手指在玩,闻言笑了两声,“那老和尚在上头讲了一天,三叔公在下头坐一天,脚早就麻了,又除了水不能进食,否则就是对天光大师的不敬,这样的规矩,哪个人受得住?”
“不得胡说!”裴羡之瞪他,“天光大师乃我大楚国师,不得小觑!”
“大楚国师?”裴季之耸了耸肩,似是在笑,“咱家也有啊,大楚国师听着倒是很了不起,实际上也是个普通人。那些云里雾里的所谓国祚,没准他们自己也听不懂。”
“季之,这话以后休得再说。”裴行庭舒了口气,看向眼前的两人,“关起门来说话,我裴家在江南一隅偏居这么多年,为何会有出头的机会?”
“天时地利人和。”裴羡之连忙说道,“三叔公所学渊源,早有准备,等待多年才等到了这个机会,恰逢程厉胜出事,朝内无人可堪任左相,朝中南方官员不少,多出自江南书院,这是我裴家多年来的经营,这其中缺一不可。”
这个回答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既讲到时势,有此机会,更讲裴家族人多年的苦心经营,最重要的还提及了三叔公自己,裴羡之觉得自己这个答案没有一点差错。
裴行庭没有说话,目光转向一旁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裴季之:“季之,你怎么看?”
“是那个老和尚给了这个机会。”裴季之漫不经心的说道,“大哥天赋难得,可若非老和尚寻了他,他与我等有什么区别?哦,区别还是有的,他是我们这一辈的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