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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不重地将她推到一边,萧寒起身走向门口,修长挺拔的背影看着是那么得凉薄无情。
就在走出门的那一刹那,他停顿住脚步,可是没有回头,低沉的声音听着格外平静:“等明天做完手术,你想要的自由,我会给你。”
是时候,放她离开了。
终究,不该将她牵扯进他复杂而又无奈的世界。
为她安排一个技术娴熟的医生,再给她一笔钱,替她安顿好之后的生活。
或许……或许就这样吧。
留下话,萧寒离开了水岸公寓。
轻轻的关门声,却狠狠敲在凌小安心口,有股不可遏制的痛感在蔓延和燃烧!
“痛……”好痛。
她喃喃自语,下意识的,想要回房拿止痛片,可是垂了垂眸,她收回了脚步。
抚摸着小腹,她在眷恋什么?
明明留不住的,留不住了……
这一夜,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流了一整晚的眼泪,直到嗓子发哑,直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手脚冰冷全身麻木……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他离开时的那抹背影,还有他冷漠残酷的话语。
等做完手术,她就自由了。
她可以逃离这座牢笼,可以摆脱他的囚困,可以不用再忍受那些折磨。
可她的自由,是用一条鲜活的生命换来的,是她孩子的生命,是她身体血淋淋的一部分,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过残忍?
……
清晨,檀香苑。
陆湛深一身西装笔挺走下楼,来到厨房,对刘阿姨交代道:“再过一个小时把吃的送到房间,看着她,不要让她饿肚子。”
刘阿姨微微颔首,犹豫了一下,还是多嘴问了句:“太太没事儿吧?昨天……昨天我看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昨天早晨和她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就出门了,后来昨晚回来的时候,却是睡着了被先生抱进门的。
她年纪虽然大了,但也没有老眼昏花,隐隐约约觉着,小夫妻俩之间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只是先生这么疼太太,又能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
“没事,小孩子脾气。”陆湛深淡淡应了句,早饭也没有吃,便匆匆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刘阿姨端着小米粥和牛奶走上楼,敲了敲门,轻声说话::“太太您醒了吗?我给您送点吃的进来。”
屋里没动静,但是不一会儿,好似传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有种不好的预感,刘阿姨心里觉着不放心,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见刘阿姨走过来,坐在床头的乔晚晚立刻把被子拉高,脑袋也低低埋了下来。
“太太啊……”刘阿姨赶紧从边上拿了件外套,盖在乔晚晚裸露的后背,眉头深深蹙着,“先把衣服穿上吧,千万别着凉啊。”
“这才怀孕没多久,先生也真是胡来,一点儿都不知道顾忌。”
叫她说什么好?就是再憋不住,这头几个月的时间总是要忍忍的,把人身上弄得一片红,看着都心疼啊。
乔晚晚捏着被子,眼泪虽然停歇,可是眼底溢满了酸涩:“阿姨,我肚子饿。”
“哎,好好好……阿姨今早熬了小米粥,还热着呢,太太赶紧吃吧。”
捧着那热乎乎的碗,乔晚晚默默喝着粥,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就这么吃了起来。
刘阿姨去浴室里拧了条热毛巾,回到床边:“太太,我给您擦擦身吧,会舒服一些。”
“不用了阿姨,身上不疼的。”乔晚晚哑哑地说话,不好意思看刘阿姨的眼睛,更不好意思让刘阿姨帮着擦身子。
这种亲密的事情,仿佛,只有他才可以做,那个讨厌的男人!
可是除了他,谁都不行,就算是刘阿姨也不行,她也会不好意思的。
再者,身上的确是不疼的,一点都不疼的。
那些看着触目惊心的痕迹……只是昨晚做的时候,她不停哭,而他不停亲她,所以才留下的。
她轻声问:“他走了吗?”
“先生就去公司了。”
刘阿姨坐在床边,语重心长说:“太太和先生闹不开心了吗?其实啊,在一块儿过日子,总是会有磕磕绊绊的。先生娶了太太,眼里心里只有您……”
“阿姨。”乔晚晚掀了掀眼皮,话都没说上几句,可刘阿姨就开始偏帮那男人说话了,要不要这么忠心耿耿啊?
她撅着嘴,带着满满的赌气:“我们没有闹不开心,真的没有,就是他自己憋不住了,是他深更半夜狼性大发了,乱咬我!”
刘阿姨老脸微红:“……”
……
恒耀集团,总裁办公室。
刚刚才挨完一通训斥,郑翔打直腰杆站在办公桌前,镜框背后的小眼神惴惴不安地闪了闪:“对不起陆总,我让底下的人继续找,一定把人找到为止!”
找?
怎么找?
鬼知道那位夏老板去了哪里,找了两天两夜,愣是没有找到一点踪迹和线索!
人家是堂堂帝国酒店的总裁,人家有心想要玩消失,又怎么会轻而易举被找到?
郑翔推了推镜框,心里暗暗叹息着,这会儿倒是表现得怒不可遏?这会儿知道关心自个儿的妹妹?这会儿洗心革面打算做好大哥了?是不是太迟了啊总裁大人?
漫漫小姐也是可怜啊可怜……这一辈子啊,那算是完了一大半!
这往后,就算两人把婚离了,就算顶着陆家大小姐的头衔,可是说实在的,还有像样的男人肯要她吗?
啧啧……
陆湛深嘴里咬着烟,摁下打火机,心里好似有一团火在不断地翻腾,越是烦躁,这烟瘾也变得越发厉害。
从早上进办公室到现在,他已经记不得,手里的是第几根烟了!
深深抽了一口,他轻抖烟灰,沉着嗓子问:“陆沉翰在哪里?”
“哦,一直都在酒店待着。”郑翔面色依旧紧张,补充说道,“另外,夫人……也去了酒店,和您弟弟在一块儿。”
“对了陆总,老先生的身体没事了吧?”外边都在传,说老爷子可能熬不过了,也不知道真真假假,但那日在婚宴吐血倒地是事实。陆湛深掐灭烟头,锐眸看向郑翔:“打个电话,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