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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他们先前住的地方,沈瑟原本想着要收拾东西离开,谁知道一直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的程绍仲突然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回原处,接着说:“你住在这,我走。”
沈瑟怔了怔:“这样不好吧。”
再怎么说这都是他的房子啊,她把他赶走了,自己占着算怎么一回事啊。
程绍仲听到她的拒绝,想了想,说了另外一个法子:“不想住在这,就去市中心的那栋公寓,这些房子都在你的名下,你想住在哪就住在哪。”
沈瑟:“……”
合着她在不知不觉当中,都成地主老财婆啦。
不过凭空掉下来这么多财产,她心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这里面半丝半缕都不是她的,早晚有一天,都会物归原主。
只是程绍仲这样坚持,摆明了不会让她自己随便出去找地方住,也不会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对此,沈瑟也不想跟他硬碰硬,反正她自己就是只鸵鸟蛋,而程绍仲呢,就是那海底里最硬的那种石头,真要是冲撞了,吃亏的还不是她自个儿。
而沈瑟也是个怕麻烦的人,想来想去,还是现在的房子最合心意,这里边的东西她都熟悉了,包括保姆阿姨做的饭也相当合她的口味,她可没兴趣再出去“寻寻觅觅”另一份。
至于某位不怎么让她称心的人士,她只当看不到就好了。
就这样,两个“分手”的人以一种很不像分手的方式达成了“和平协议”。
沈瑟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安心养胎,几乎每隔两天就有医生专门来给她做检查,时时观察着她的身体机能,但凡发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就会来一次所谓的专家会诊。
有时候沈瑟也在想,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事实上,还真是要多么夸张有多么夸张。
而某位孩子他爸呢,都说好了要搬走了,结果不是这个借口就是那个借口,摆明了就是不走,还相当理直气壮、气定神闲地在沈瑟面前晃悠,还美其名曰只是出于一种简单的关心。
去他个关心个大头鬼哦。
沈瑟现在每每看到他,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不过虽然两人尚算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可再也没像先前那般同床共枕、亲密无间过,有些事可以打个马虎糊弄过去,有些原则,还是要恪守住不能违背的。
何清空出时间来找沈瑟玩的时候,对她和程绍仲的相处模式真是相当惊恐。
“瑟瑟,你跟程总两个人都没问题吧!都到这一步了,孩子都有了,还搞什么分手?!再说分手了你们倒是分啊,每天还这么同进同出的,你你你……你们两个真是不可理喻!”
何清说话直接,也半点不避讳,听在沈瑟耳朵里却也并不觉得刺耳。
沈瑟坐在躺椅上,一只手捻着一颗葡萄,另一只手轻轻抚在肚皮上,眯着眼睛,惬意的很。
想了想,她回答了何清的问题:“嗯,我们两个本来都是不可理喻的人,不然的话,我干嘛要单恋他那么多年,他现在又干嘛对我这么死缠烂打的。”
这么说起来,他们在这方面还是挺配的,都有点让常人无法理解的奇怪和执拗。
何清对此还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理解,只是见沈瑟不愿多谈,她也不再多问了,而是长叹了声,吞了颗葡萄,撑着下巴郁闷起来。
沈瑟见了便问她:“怎么了?”
何清鼓着嘴巴嘟囔道:“我感觉我好像有点恐婚了。”
沈瑟:“……不是定好两个月后举行婚礼嘛,新郎官又什么地方惹着你了?”
何清又是长叹:“不是他的问题,是我。我总觉得……他好像不是那么喜欢我……”
说到这,她却突然换了种语气,“瑟瑟,不是我说,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看程总对你多好啊,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就差把你供起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大难不死醒过来的时候,跟我说过什么?”
沈瑟抿起嘴唇,没回答。
何清便接着道:“你说,既然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你绝不会再逃避了,会正视自己的心,会抓住该抓住的人。别跟我说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程绍仲,这样的假话谁都不会信。我是真的不明白了,你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幸福的生活已经就在眼前了,你还在别扭什么啊?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人……让人讨厌啊。我要是程总啊,我干脆就晾着你,看你一个人怀着孩子能跑到哪里去!”
沈瑟此时很是怀疑,是不是何清将恐婚的糟糕心情转移在她的身上了,要不然干嘛突然间说话语气这么冲。
她见此没急着反驳,而是递过去一杯花茶,让某个还在生气的人润润喉。
何清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说实话,她现在是真的心情不好,尤其是想到要跟她结婚的那个臭男人跟程绍仲的差距,她就愈发抓狂。
从大学的时候开始,沈瑟就一直比她受欢迎,运气也比她好,何清从来没有为此生出过什么不平衡,因为在她潜意识里,沈瑟就是比她优秀,她觉得自己当个默默无闻的小卒挺好的。
可是当沈瑟不屑于这种命运的眷顾,任性糟践别人的心的时候,她却是真的有点接受不了了。
“瑟瑟,我知道求而不得是什么感受,那是一种坚持下去觉得煎熬,放弃又觉得不甘心的折磨。你跟程绍仲好歹过了这么多年了,你知道他的心里有你,而你也还爱着他,更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了孩子,为什么不能选择好好地生活,干嘛还要折磨爱你的人,折磨你自己呢?”
这个问题,之前也有很多人来问过沈瑟,包括曾帮过她很多的陆太太,还有她的至亲沈妈妈,以及她也在心底里问过自己很多遍很多遍。
而这个答案,她除了自己,不打算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