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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省中小学作文竞赛决赛阶段,小学组的首轮比赛考场,被安排在离外滩不远的沪城财经大学。林淼所在的东瓯市代表队抵达沪财校门口时,时间刚过9点,离考试时间还有半个钟头,可以从容不迫走路。
张雪茹和朱佩慈一左一右牵着林淼的手,好奇又憧憬地打量着全国一流学府的环境,时不时因为见到一处只剩下几块砖头的办公楼遗址或者名人铜像,发出哇哇的赞叹声。
林淼脸上淡定,内心却略有起伏。
这学校他考过两次。第一次是高考过后,玩笑一般地填了个第三志愿,因为确实高攀不上,高考分数离沪财的录取分数线还差了20多分。
第二次则是本科毕业后铆足了劲想去大城市发展,于是考研时又咬牙报了沪财,结果不幸专业和数学全都考砸,最后只上了一所相对平庸的学校。
再后来,毕业后因为学历上缺乏竞争力,技能方面除了能写点东西外也别无长处,加上身在他乡没有任何人脉资源,于是最终只能灰溜溜滚回东瓯市,在七大姑八大姨们的充满关心的问候中,忍辱负重地先干了一年街道临时工。直到第二年总算考公务员成功,光荣混入为人民服务的先进队伍,某些刺耳的声音才渐渐收敛,家里的日子也慢慢好过起来。
林淼在瓯城区区府办一干就是好多年。中间工作不顺,情绪低落时,也曾很多次想过,如果自己当年读本科的时候,能在专业上多花些功夫,而不是去干那些浪费时间又吃力不讨好的学生会工作,或许考研的时候就会是另一番光景。不说能铁定考上像沪财这种级别的学校,但总不至于去那所平庸的211混文凭,命运说不定就会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好在,老天爷总算对他不薄。
重生了,这辈子再也不想浪费哪怕一秒钟的时间了……
丁少仪把林淼从张雪茹和朱佩慈手里抢走,抱着走到了考场。
考场所在的大楼内,曲江省教育厅的人早就布置妥当,各工作步骤安排得井井有条。
东瓯市的教育局副局长梁艳红,代表队伍在检录表上签了字,然后便由教育厅的工作人员带着,跟差不多同时到达的甬城代表队,一起上了楼。
二楼的阶梯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大半。
东瓯市代表队的十几个孩子按着考号,找到各自的座位坐下。
只是因为林淼的原因,教室里免不了又响起一点小动静。
负责监考的工作人员走到林淼跟前,丁少仪急忙走过去,跟对方反复确认了林淼的身份。
监考的中年妇女,跟丁少仪说了半天话,才颇为震惊地接受了现实。再然后听说林淼是林国荣的儿子,脸上又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释然不少。
仿佛这年头不管什么比赛,不来点暗箱操作就不完整似的。
丁少仪解释完情况,又叮嘱林淼:“淼淼,考完试就坐在教室里等,千万别提前出来知道吗?这里可不是东瓯市,你要是一个人乱跑走丢了,咱们所有人都要有麻烦的。”
林淼嗯了一声,轻轻点头:“我知道,不会乱跑的。”
丁少仪笑着摸了摸林淼的头,转头又跟监考的多说了句:“麻烦帮我们多看一下这孩子。”
监考的中年妇女笑道:“丁老师,你放心在外面等吧,我保证考完后,一根头发都不少地把林老师的儿子还给你。”
丁少仪笑了笑,走出了考场。
教室外头,梁红艳见丁少仪出来,立马轻声道:“丁主任,找个地方坐一下吧,要考一个半钟头呢。”丁少仪点点头,和梁艳红走远。
两人找了个空荡荡的教室,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学生在自习。
丁少仪和梁红艳在教室的最后面一排坐下,梁艳红放下包,舒一口气,用方言小声道:“林国荣这个儿子,真是走到哪里都怕他出事,这几天全市都给他弄得鸡飞狗跳的……”
丁少仪轻轻一叹:“这孩子,真是说不清到底是命硬还是命好,才这么几岁,就已经做了一堆别人一辈子都做不了的事了……”
六七岁的小孩子,单枪匹马干掉了两个穷凶极恶的通缉犯。
要不是这种事真的就发生在身边,哪怕以丁少仪的见识,她也很难相信这件事会是真的。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林淼的家庭情况特殊,有林国荣这么个身在体制内且全国知名的作家亲爹,林淼这时候其实更应该出现在少管所之类的地方,而不是来这里比赛。
市宣传部的王岚为了舆论上不出乱子,更是直接给东瓯市的媒体下了死命令,对林淼杀凶这件事,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准报道。全市上下一时间全都对这起案件的真相讳莫如深,就连公检法各家单位,也纷纷选择性地将这起足以称得上大案的事件,遗忘在了脑后。
省厅派人下来核查的时候,徐毅光胆大包天地给了一份半真半假的材料,压根儿就不提两个歹徒被林淼的小铁弩穿胸贯脑的事实。一个死因写了溺亡,一个更扯蛋,写了精神压力过大导致脑血管破裂死亡。至于林淼和洛漓两个受害者的情况,林淼自然情绪稳定,洛漓就大书特书了一番,说什么“造成了极为严重的精神伤害,需进行长期定向精神治疗”。
省厅里来的人查了陈荣明和郑晓聪两个货的底细后,虽然觉得这案子里还有值得推敲的地方,但显然也懒得帮人渣翻案。既然东瓯市上下众口一词,认定是人民警察出动及时,那就干脆利落地给以徐毅光为代表的瓯城区公分分局弄了个集体二等功,徐毅光个人荣立三等功,眼看着肩膀上的星星,很快又能再多添一颗。
“这种事,一辈子都别碰上才好!”梁艳红一脸惴惴的模样,“丁主任,我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多看老林他儿子,那种感觉这么说呢,总觉得很奇怪……”
丁少仪道:“你这就是心理作用,我昨天带孩子去见了好几个老师,人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啊。”
“那不一样,你那些老师,年纪都那么大了,都是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我不一样啊,我还年轻啊!我坐什么位子,他们坐什么位子?我哪能跟他们那些老江湖比?”梁红艳这么说着,脸上却又有着丝丝的得色,显然对自己现在的地位,还是挺自豪的。
丁少仪淡淡一笑。
这时身后的教室后门打开,走进来一个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人。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毕恭毕敬站在老人身边,指了指丁少仪和梁艳红:“校长,是她们吧?”
老人掏出眼镜戴上。
听到身后动静的丁少仪转身一瞧,赶紧一下子站起来:“郭老师,你怎么来了?”
姓郭的老人家呵呵一笑:“听说孩子在这里比赛,我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