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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随便一说,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染染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他赶紧解释。
“我想的哪个意思?”白鹤染凑上前,“娇妻美妾,是所有男人的统一梦想吧?” “不包括我!”他立即表态,“反正我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我肯定没有那种狗屁梦想,何况我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我有那种狗屁梦想。当然,身体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还是我没那个心思,我这人心眼小,装了你一个就装不下别人了。你也不用问我会不会把你扔出去再装别人,肯定不会的,我怕疼,你一进来就已经长我心里了,扔出
去是要剜心取肉的,弄不好会死人,我自认没有那个魄力。所以,综上所述,染染,我真的值得相信。”
“哦。”她点点头,“别激动,我就是随便问问,瞧你紧张的,汗都冒出来了。” 他简直欲哭无泪,“我不能不激动啊,染染你这个问题是直接要命的,我要是不立即表明态度小命可就不保了。媳妇儿咱下回能不能不开这种玩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
的。” 她瞅瞅他,伸手去捏他的脸,“还行,表现还算不错。我知道你不可能,但知道是一回事,听你自己亲口说出一就又是另一回事。我也就是个俗人,俗人的那些个毛病我都有,所以你以后慢慢习惯吧!虽然都说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但信不信在我,说不说在你,如果连做做样子都懒得做,那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 君慕凛深深地觉得这番话里也有题,也是道送命题,于是再次表态:“绝对不是做样子那么简直,我心里就是那么想的。你是俗是雅都没关系,我反正想到什么就说什
么,怎么听在你,怎么做在我,现在说出花来都白扯,今后你看我实际行动。” 她点点头,“也好。”说完,犹自走到小木桥边,低头去看水里的锦鲤。边上的石墩子上放了些鱼食,她随手拿起来,一个一个往河塘里丢,引得一众锦鲤争相游挤过
来分抢,看得她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 但其实看鱼喂鱼什么的,不过就是为了掩饰尴尬而已。她是相信君慕凛的,动不动就吃个小醋也不是她的性格。但女人么,有时候就是难以琢磨,连她自己都意识到
了这一点,因为有时候脾气一上来就是想找找茬儿,无缘无故,就是想对最亲近的人发个小火,撒个小娇。
其实说白了,真正的目的不是吵架,而且恰恰相反,是想得到对方更多的在乎。 白鹤染从前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不屑玩儿这些儿女情长的小把戏的,可是就在刚才吃面的时候,面对君慕凛妻奴般的讨好,让她突然想起了在痨病村里,冬天雪说的一
番话。
女人聪明可以,但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千万不能太聪明,否则会让男人很没面子。 所以她在想,自己有那么多事不依附于君慕凛,又有那么多事都有自己的主见,这会不会让君慕凛没面子?现在的局面就是,自己太聪明,以至于很多时候让君慕凛
都没有发挥的余地,她到是保住了自己的骄傲,但是君慕凛呢?她似乎很少考虑到他是怎么想的。 男人都是有控制欲和保护欲的,这一点即便她在感情上再没有经验也是懂得的,可是似乎自己现在没什么可以被君慕凛保护的,想控制就更不可能。那么如果这种情
况下,自己还不能偶尔吃个小醋撒个小娇,那跟爷们儿有啥区别?人家是找媳妇儿呢还是找兄弟呢? 其实说到右相刘德安的那些事,她有些反感,因为后世的思想教育一直深刻的影响着她,即便从前的白家一直讲古训习古武,但她到底是呼吸着二十一世纪的氧气长
大的人,对于男人广结风流债这个事,她是很难接受的,甚至在自己这里还得必须保证杜绝。 可是她管得了自己却管不了别人,更管不了这个时代。这不是一个小三要接受谴责的时代,男人只能娶一妻,但是可以纳无数的妾,都是合法的,甚至还可以有通房
丫头、红颜知己,这都是合理存在的。甚至在这个基础上,还衍变出了平妻这种东西,哦对,还有贵妾。 谁听说过妻子还能有平起平坐的?谁听说过妾还分高低贵贱的?可是这就是时代不同造就的畸形现实。她如今就生活在这样的现实中,很多事情不接受也得接受。就
像刘德安,只从风流债这一事上来说,真的无法就判断对方是个渣男,毕竟在这个时代对于男人来说,有多少红颜知己娇妻美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只有管好自己,管好自己的男人,别人家的事只能顺应现实。
“干啥呢?你想把这些鱼撑死啊?”君慕凛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她身后,双手撑着桥身,弯着腰,把下巴抵到了她的肩膀上。
白鹤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边上放着的一大袋子鱼食已经全被她用光了,都倒进了池塘里。涌过来的锦鲤比先前更多,看起来密密麻麻,让人渗得慌。
她后退了两步不再去看,君慕凛拉着她的手轻声问道:“有心事?” 她抬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了句:“你这样低声下气的对我,不会觉得很没面子吗?特别是刚刚咱们从花厅走出来时,那么多下人都看着呢,我都瞅见她们的眼神了
,简直是惊呆了。怕是你十皇子威武霸气的形象从此要一落千丈,会被人说成是……妻奴?” 君慕凛嘿嘿一笑,坐到了桥栏上,“说就说呗,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在媳妇儿面前颜又值几个钱?染染你这是在为我着想吗?那你真的是想多了,以前没有你的时候,
外头都传我喜欢的是男人。跟那个名声比起来,妻奴已经算是夸我了。”
她抽抽嘴角,也是,跟喜欢男人比起来,至少现在他是正常的。 “可是你都不觉得别人家都是女人对男人尽力巴结,极尽谄媚吗?别人家的女人会撒娇,会需要男人保护,这会不会让你们得到更大的满足感?认为自己是一个有用的
人,是被自己的女人依赖和信赖的人?跟那样的女子比起来,我似乎一点儿优势也没有。” 这是一个很深奥的话题,君慕凛听过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在分析,这到底是他们家染染良心发现,还是又挖了个坑等着他跳呢?今儿这是怎么了,一道又一道送命题
摆在面前,他怎么觉着四周冷嗖嗖的,小媳妇儿今天是要干啥? 君慕凛想了又想,冒险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你要是个小女子,我就护着你;你要是个大女人,我就陪着你。反正只要咱俩能在一起,你想上天我给你搭梯子,你想娇滴滴我向你敞开怀抱。至于什么妻不妻奴的,我没那些个讲究,你不巴结我那我就巴结你呗,你不对我谄媚那我就对你谄媚。还是那句话,山不过来我过去,日子是
咱俩过的,只要咱俩乐在其中,你管别人怎么想。别人家的女子再好,我不稀罕,你就是有千万个缺点,我也就只中意你。染染,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白鹤染一哆嗦,下意识地抬起手搓了搓两条手臂,鸡皮疙瘩掉一地啊!
他有些拿不准了,这是什么反应?难不成这道题答错了?可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呀,难不成还有其它的通用标准答案?
“明白了。”小媳妇儿终于让他松了口气,“你也别多想,我就是随便问问,怕你觉得在我这里施展不开手脚,再到别处去满足你们男人那种保护欲去。” 君慕凛直摇头,“哪来那么多保护欲,那只是责任,不是一己私欲。再说,要论起个人欲望,其实我更期待有一天可以和我心爱的姑娘一起披甲上战场。但是很显然,
这个期待全天下也没有几个姑娘能做得到,因为她们的理想都是相父教子,在后宅中扬威立腕。” 白鹤染终于乐了,“我能啊!这还不简单,只要你找着仗打,我现在就可以陪你冲锋陷阵去。”她一边说一边搓手,一脸的兴奋模样,“说得我都激动了!真的,什么时
候带我实现一次你的欲望吧,好久没痛痛快快的打一仗了,你还没见识过我的飒爽英姿,多遗憾。”
他看得有些呆了,“染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笑起来,有多好看?”
突然就转了话题,转得她猝不及防,“我以前也不是没笑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跟以前不一样。”君慕凛告诉她,“以前的笑只是单纯的笑,而现在的笑却有一种神采在里面,是充份的自信和骄傲。这样笑起来就好像万物复苏,到处都是生
机。” 她也呆了,“你这是刘德安附体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一点不像个将军,到像个学士。”她撇撇嘴,“行了,不扯这些,反正你记着,我是那种出得了朝堂也上得去
战场的女人就对了,那些个庸脂俗粉跟我没法比。” 君慕凛赶紧点头,“放心,我一直都知道我们家染染是最好的。”他很得意,虽然这死丫头脾气还是那么坏,嘴巴也还是那么毒,而且看起来他二人之间,也还是她占
据着主动姿态。但他就是知道,这丫头心虚了,也有危机感了,这就说明她是在乎他的。 只要她在乎他,他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