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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娘来到厨房的时候,孔妙玉已经在蒸面了。
蒸熟的面要拿来搓丸子,然后也可以炸,也可以直接吃,或者煮汤。
今天是下元节,一整天都是吃的素食。
苏正平也起了,他将一张长长的桌子摆在院子里,然后将要供奉的东西拿出来准备好。苏明哲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孔妙玉将要供奉用的肉食煮好,就在灶台上闷起来。自己则开始搓丸子,苏婉娘好奇想学,倒也做的有模有样的。
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就是,只要用心学,便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大家一起做事,加上事情也不会很多,很快就安排好了。
天际刚刚泛白,大家就歇下来了。
只等时辰到了,在门前供奉就好。
大家简单的吃了汤水的丸子,各自回房了。
苏婉娘回房后,蒙蒙里看到许君昊还睡的香,又进空间采摘了一茬儿蔬果。
大约辰时还不到,大家就开始忙活起来。
周围不少人家也都打开了门,有的孩子很早就醒来了,朝着闹着让家人带他们去看大河供奉的船只。这里没有什么可玩的东西,好不容易过节,大家也就去凑趣了。
许君昊迷迷糊糊醒过来,听到孩童的叫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这次他倒没有哭,因为,他都听到娘亲的声音了。
“就这样吗?”
“嗯,可以了!”
苏婉娘将东西摆好,门口已经许多家都将供奉用的供桌准备上了,家家户户的东西都差不多。只是,自己做的食物味道有所不同,品种偶尔有所区别罢了。
许君昊觉得有趣,被苏婉娘带去洗漱后,就凑过来看看。苏婉娘给他弄了些丸子吃,又给他拿了些油炸的小吃,哄着许君昊待在一旁看着。
小巷子里,其他人家的孩子已经去大河边了。大人们都在准备东西,看着日头,大家才正式的供奉起来。
苏家和周围的人家说话极少,大家也都是大门一关,过自己的日子。
不过过节的时候,难免会寒暄一些话。
大家看到苏家多了一个孩子,还多了一个女子,顿时都有所猜测。
想到苏家本就有一个出嫁的女儿,只是大家见的少而已。
再看苏婉娘的模样,不认识的看了也知道是苏家人。毕竟,苏婉娘和温婉的孔妙玉长的很像,两人都是那种典型的南方女子的模样。
小巧的脸蛋儿,下巴尖尖,柳叶眉,小小挺立的鼻梁,还有粉嫩薄薄却不大的唇。
就连那身段,也是瘦长型的。
孔妙玉见大家带着隐晦的目光看女儿,顿时心疼的不行。她想要让苏婉娘进去,却见苏婉娘大大方方的让人看,而且,还没有生气。
若是从前,估计女儿早就闹翻了。
供奉完,大家也有些疲惫了,加上今日的食物都做好了,只食素就好。家里的人,都闲下来了。
苏明哲看到外甥一个人乖乖的坐着,心里头有些疼惜他,立即哄着许君昊要带他去看船只。
苏婉娘没有拘着许君昊,她也想让孩子高兴些,就同意了。
等他们一走,家里更加安静了。
大家说了会儿话,收拾了屋子就回房歇息。
相较于南方下元节的热闹,西北边境却冷清的可怜。
呼呼的寒风仿佛能够吹凉骨子,让人只能裹着厚厚的棉衣不愿意出门了。甚至,里十二月还有一些日子,此时的西北边境,已经有不少人家用上了柴火取暖。
西北大军那边,今日虽然冷清,但是好在没有对敌的大事发生。
离西北大军安营扎寨的地方最近的小镇子上,每家每户都是大门紧闭。大家都冷得不愿意出门了,就连铺子,也有不少关门歇业。
一户宅院里,外面冷风吹吹的院子,和里头热气烘烘的房间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客厅里,一火盆里,放着燃烧的红彤彤,偶尔发出噼里啪啦动静的碳火。
门没有关,但是厚重的门帘将温度隔绝。
里头,四四方方的桌上,摆放着几样小菜,还有一个热锅子。
桌前,坐着几个人。
“嘿,我说,我们的许主簿不会是把厨房给烧了吧?”
一个穿着常服,长得有些粗壮的男子,粗声粗气的开口。
旁边的人笑了笑,看着桌上的酒菜,有些忍不住了:“要不,我去叫人?”说着,就要起身。
坐在首位之上的男子,却突然开口道:“坐下,慌什么?”虽然不是呵斥,但是声音拔高,让在座的两人都不觉吓了一跳。
此时,被人唤作许主薄的人,正在厨房咳的厉害。
“公子,这些事情,还是由小的来做吧!”一旁烧火的小厮有些受不了,看着男子刚养起来的身体,可不能一下子就坏了。
男子摇摇头,脸色因为咳嗽而胀红,却依旧动手继续着。
手中,一个个的白滚滚的丸子终于成形了,男子装盘后,就走了出来。
抬头望了一眼天,男子张了张嘴,喃喃的吐出几个字来,让人听的不真切。
等他离开,厨房里的人就咬起耳朵来:“喂,刚才许公子说了什么?我怎么听不见啊?”
站在门口一身劲装的灰衣男子,皱了皱眉:“不知!”
那冷漠的样子,让里头的人不觉闭上了嘴。
劲装男子扫了一眼消失的身影,不觉咀嚼了几下口型:“婉娘?”
好像,许主薄念的就是这两个字。
那头,听到脚步声,为首的男子就站了起来。
大家转头一看,就见男子端着一盘子东西过来。乍一看,白白的,圆滚滚的,煞是好看。
“咿?这东西倒是稀罕啊?老......我在军中那么久,还没有见过呢!”原本想要自称老子的粗狂男子,立即改口说了一句。
为首的男子见对方将盘子放好,引着他入座:“你这身子骨才壮实点,可别被这风寒给冻着落下了病根儿。”没办法,谁叫面前的人太瘦了,而且,看着弱不禁风文弱书生的样子。
男子抬头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俊眉微微一弯拱手道:“劳大将军担忧了!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气氛不大好,其中一人立即道:“来来来,还等什么,大家都尝尝许主薄特意跑到厨房做的东西。我可是看得流口水了。”
“诸位莫要客气,请!”
随着男子的话落下,被称作大将军的男子,抬手先夹了一个,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这是?南方的白团?”
大将军挑了挑眉,络腮胡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
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就不再开口了。
“喂,许修宁,你这团子怎么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