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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一车马车在离王家大门不远处的巷口停着, 被房屋的墙给挡住了, 在王家门口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姜宛茵坐到地车上焦虑的等待,时不时让人去看看儿子出来了没。
上午姜宛茵听送薛虹兄弟三个去王家的下人禀报说王子腾要考较儿子学问, 她立即就觉察出不对劲。
王子腾一个武将,书都没读几本。
王家家训“女子无才便是德”王家无才的可不仅是女子,就是王家的男人也都不是读书的料的。若非王子胜和王子腾都不是读书的料, 王县伯又怎么会谋划让王子腾入军营成为武官。
要知道大景朝已经是第四任皇帝,天下承平已久,再加功勋之家执掌兵权已久让圣人忌惮,因此许多功勋之家都已经没落了, 功勋之家入军营根本就不是最好的出路。
王家人不是读书的料, 除了从武根本没有第二条路,王县伯是不得已才让儿子入军营的。
虽然王子腾的确是个武将的料,但薛虹都已经是举人,没读几本书的王子腾如何考她儿子学问, 这根本就不正常。
姜宛茵担心王子腾是在斤时间王子腾会害了她儿子, 心里不惶恐不安。姜宛茵派人到王家附近盯着,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 依旧没有儿子的消息, 姜宛茵坐不住便亲自来接儿子。
王家正厅内,薛虹三兄弟已经干坐了一整天了, 眼看屋外天色渐暗, 饥渴难耐的兄弟三人, 心中已经怒火冲天。兄弟三人也金尊玉贵般长的,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只是兄弟三人也知道,这里是王家不是他们发泄怒火的地方,他们也不能在王家发泄怒火,因为他们无权无势。
王家后门,晚归的王子腾策马到后门下马进府,管家老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老爷,您回来了。”
“薛家那三个小子还在府里?”
王子腾将马鞭丢给随从边问管家。
“都还在呢,这都等了一整天。老爷您可是要见他们。”
“见,怎么不见。若不见,别人还以为是我王子腾欺负小辈呢。等我梳洗了再去见他们。”
王子腾这语气根本没将薛虹兄弟三个放眼里。
原来王子腾在接到薛家的帖子之后明知薛虹兄弟要登门拜访,他人明明在府中却故意避而不见。在薛虹兄弟三人进府后,王子腾就带着随从出府去了。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让薛虹兄弟三人忍饥挨饿在王家干等了一整天。
如此欺负小辈,还大言不惭。
等王子腾梳洗完去见薛虹兄弟三人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王家正厅一直没的点灯,王子腾来之前才有下人进屋点灯。王家如此羞辱人到极点,着实叫薛虹兄弟三人心中痛恨不已。
“老爷。”
王子腾进正厅之前,管家故意大声提醒。正厅内的兄弟三人听到声音忙站起来,就见一身武将杀气的王子腾进来。
“小子见过王大人。”
薛虹并没有依礼俗叫王子腾舅父,他心里也明白,王子腾王家如此羞辱他们兄弟三人,怕是也没将他们当成外甥看;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自作多情。
“免礼。”
王子腾走到主位坐下,摆足了官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开堂呢。
“本官今日实在太忙了,让你们久等了。”
“大人为国为民公务繁忙理应以公务为先,是小子们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大人了。”
“劳你们白等了一整天实在是对不住,只是本官今天忙了一天了,实在是太过疲惫,恐没有精力招待了你们了。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待来日本官得闲再叫你们过府一叙下。如何?”
“是小子唐突了,那就打扰大人了,小子就先告辞了。”
这会薛虹早就没有了和王子腾谈话的心思,让两个弟/弟陪他受了一天的罪薛虹早就想回家了。若不是不告而别太过失礼,他们又何必等到现在。
如今王子腾送客,薛虹自是迫不及待及待起身告辞。
“管家替本官送三位公子。”
薛虹兄弟三人冷着脸离开。兄弟三人一走,王子腾夫人也到正厅。
“老爷,那三个孩子到底是薛妹夫的儿子,而且其同胞姐妹还是康亲王庶妃,如此羞辱三个孩子会不会太过了?”
王子腾夫人是嫁入王家的,与王家人到底是有不同,她觉得将气撒在三个孩子身上实在太过了。
“即便是薛衍的儿子那也只是薛衍的儿子与我王家何干。没有我王家血脉的孩子,与我王家可没有关系。”就算是有王家血脉,不是我王子腾的血脉与我又有何干。
“因为薛衍的女儿让我在荣亲王那吃了排头,遭荣亲王怀疑,此时再不表明态度,荣亲王那如何交代。”
王子腾脸色不大好,怨极了薛家,特别是怨薛衍和已经是康亲王庶妃的宝樱。
“他们遭此羞辱也怨不得我,只怕他们不识趣敢将女儿送到康亲王府上。”
王子腾夫妻的对话薛虹兄弟三人自是不知。兄弟三人让管家送出府,站在王家大门外,不见薛家的马车,兄弟三人顿时感觉不好。
“三位公子慢走,我就不送。”
管家说完像嫌弃什么似的冲兄弟三人甩袖后转身进门,更过份的是还叫人关上大门。
兄弟三人站在王家门口,看着眼前的鹅毛大雪,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兄弟三人悲愤到了极点。
“大哥,今日所受辱他日我必定会加倍奉还。”
薛蚖扭头看着王家紧闭大门说道。
“放心,大哥也会记着的。”
薛虹紧攥着双手,气青了脸,像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到。
“大哥,我也会记着。”
薛蛉也说到。
正这时薛虹突然看到一个人影朝他们跑来。
“大爷、二爷、三爷,是您们吗?”
“陆安?”
听到陆安的声音兄弟三人惊喜问。
“正是奴才。大爷、二爷、三爷,夫人来接您们了。您们等着,奴才让人将马车赶过来。”
陆安说完又跑了。
“大哥,今天的事咱们要告诉娘吗?”薛蛉问。
他是不像让娘替他们的担心的。
但薛蚖却是有不同的想法。
“当然要告诉娘啦。”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再说了就算是你不想说,但你觉得你瞒得住娘吗?”
“反正我是要告诉娘,让娘替我出气。”
薛蚖恨恨说到。
虽说薛蚖与薛蛉是双生兄弟,但做为弟/弟的薛蚖到底是没有薛蛉稳重。
“大哥,你呢?”
薛蛉又问薛虹。
“告诉娘吧。娘怕是早就来等咱们了,发生了什么事只怕娘也已经猜个大概了。”
薛虹看着驶来的马车说到。
来之前娘就提醒过他们,王家看不起他们,可能怠慢他们。只是怕是娘也没想到王家王子腾会此目中无人如此羞辱他们。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车来。”
马车一停下姜宛茵掀起帘子催促三个儿子,见三个儿子顶风站着,姜宛茵心疼得不行。
“娘。”
兄弟三人赶忙上了车,车内烧着炭十分暖和,让一直挨冻的兄弟三人都激灵了一下,兄弟三个赶紧围着炭炉坐烤火。
姜宛茵见此伸手去摸儿子的衣服,发现三个儿子身上的衣服都是冻得又冷又硬的。
“身上怎么这么冷,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有吃的吗?你儿子我都快饿死了。”
薛蚖边烤着火边说到。姜宛茵一听哪还顾得其他,赶紧将带来的食盒打开,将食盒里的点心和人参茶拿出来。
刚过午姜宛茵就出来了,因为不知要等多久,姜宛茵特地带了点心以备充饥。只是因为担心儿子她都忘了饿了。
兄弟三人看到点心和茶迫不及待的拿起就吃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饿成这样?难道王家没给你们备膳吗?”
姜宛茵皱起眉头。
“娘,别说什么备膳了,儿子和大哥二哥在王家大厅干坐着等王子腾等了一整天,连杯茶水都没有,王家连块点心也没给。儿子和大哥二哥可是饿了整整一天了。”
姜宛茵闻言大怒。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仔细跟娘说。”
薛蛉和薛蚖听问都看向薛虹,薛虹喝了口茶将嘴里的点心咽下才道:“娘,事情是这么回事……”
薛虹将他们兄弟三人在王家受的羞辱告诉姜宛茵,姜宛茵整个人都气炸了。
好你个王子腾,枉你为堂堂二品大员,竟然欺负到小辈身上。敢如此折辱我儿,此仇若不报,我姜宛茵枉为人母。
“是娘不好,非要你们去王家,让你们受委屈了。”
想到三个儿子忍饥挨饿,挨寒受冻了一整天,姜宛茵这心里就愧疚不已,心疼不已。
“娘,这不关您的事。儿子知道您都是为了儿子好。”
三兄弟见姜宛茵自责赶忙安慰姜宛茵。
“好了,咱们先不说了,娘带你们去用膳。”
随后姜宛茵便吩咐陆安去就近的大酒楼。
姜宛茵带着儿子去吃饭,她却不知道自他们母子进京后,有人一直暗中关注着他们母子几个。王子腾羞辱薛虹兄弟三人之事也没瞒住,那人知道之后大怒不已。
“好你个王子腾,竟敢如此羞辱我外甥,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在酒楼用了膳,回府后姜宛茵让儿子回屋梳洗,她亲自吩咐玉枝去给儿子熬驱寒药,亲自给儿子送去看着儿子喝下才放心。
“接来的日子你们兄弟三个就好好在家温习功课,没事就不要出门了。娘已经吩咐下去了明日起对外声称你们病了要静养,薛府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
送药的时候姜宛茵与三个孩子说了自己安排。
受了这么大的耻辱,兄弟三个读书之心空前坚定,就是不用姜宛茵叮嘱他们也会认真读书。
姜宛茵在药里加了安眠的药材,待三个儿睡下之后,姜宛茵逐个给儿子把了脉,确认他们身体都很好没冻病她这才放心回房歇下。
主子都歇息了,整个薛府除了挂在屋外在寒风中摇曳的红灯笼之外一片漆黑。
一道黑影从薛府窜出去,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