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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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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8年12月,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这一指示的发表,标志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已发展为一场席卷中国大地的大运动。其时,上山下乡“一片红”成了那个时代的一个“战略部署”,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作为运动推向极端,从而改变了一个时代的面貌。

    到1978年年底,大规模的上山下乡运动进入第十个年头,全国下乡与支边的知青总数已高达2000万人,实际尚在农村或边疆接受“再教育”的还有1000万。

    全国的知青大致分为两类:一种是插队落户,与农民杂居在一起的,他们同农民一道挣工分,自食其力,如遇机会,可以被抽调回城。另一类便是支边的生产建设兵团的知青。他们名义上是兵团战士,过着半军事化的集体生活,享受微薄的工资,但不能招工回城,也不能招干,这样的知青有200万人,占全国知青的五分之一。

    1978年云南知青的集体抗争事件拉开了全国知青大返城的序幕。

    事情起因是来自西双版纳某农场一位女知青的死亡,这位女知青怀孕因腹痛步行十几里路到了农场医院,因为医生的大意马虎而死。这个母子不幸死亡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农场,人们络绎不绝地前往吊唁,人们放声痛苦,既为同伴的不幸,也会自身的命运而哭泣。

    于是他们逐渐自发地组织起来,要求农场同意举办追悼会,严惩有关人员,后来又提出一些改善知青待遇等要求。知青的这种敌对情绪与农场领导们的对抗愈演愈烈,于是发生摩擦,于是越来越多的男女知青从四面八方赶到现场。两天后,知青不得不采取另一种极端的做法,他们抬着死者母子的尸体,踏上了景洪的路途。这个队伍起先人不多,但在经过几个分场后,大批的知青加入到这支队伍之中,最后到达西双版纳州州府景洪的时候,人数达到近万人。

    谁也不曾想到,一个女知青的猝死,竟会引发这场知青大返城的风暴,成为导致十几万云南知青乃至全国知青最终走向返城之路的第一声吼叫。请愿队伍在州委大门静坐,提出自己的要求,他们的要求基本得到了满足。然而当请愿队伍退出景洪时,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另一支知青队伍,这支队伍直接提出“知青要返城”的要求。这次事情越演越烈,知青的罢工浪潮席卷云南,“四十条”已经彻底堵住了他们迫切返城的道路。他们提出了北上请愿的要求,并在未获得同意的情况下,强行组队北上,于是冲突再次升级。此是风声十分紧,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罢工指挥部得到一封来自北京匿名信,写信人透露一个重要信息:北京高层对上山下乡运动存在着不同看法,分岐很大,“四十条”并不代表许多老同志的意见,据说高层对知青工作已有指示云云。

    这给了他们很大的信心,

    克服困难采取各种途径,分批化装去北京、上海、成都、重庆,其中的过程十分精彩,完全可以写部。12月28日细雨蒙蒙的下午,一批人来到了昆明郊外这个叫做羊方凹的地方集体卧轨,致使当日起数十对昆京、昆沪、昆广、昆贵等客运和货运列车受阻。

    他们当初响应号召,带着狂热的信念来到边疆,而今他们又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寻找回家的路。

    数日后,请愿团获准赴京。当他们当达北京的时候,并没有人来接待他们,他们不知道去哪里,于是总指挥率领他们,打着旗帜,直赴人民英雄纪念碑。

    所以就有了数万知青集体跪求返城……很快,知青返城大风暴就从云南蔓延到了全国。上山下乡运动,就此宣告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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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静姝把在家里攒到了东西,送到了广场,回来后情绪有些低落。

    晚餐桌上,华珺瑶看着夏静姝道,“静姝姐,心里还不舒服啊?”

    “弟妹是没看见他们,真的很可怜。”夏静姝唏嘘道。

    “是很可怜,娇滴滴的城里人,背井离乡,到了农村生活艰苦,干活也累,确实不如这天子脚下好。”康泽源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同样是人,咱老农民可是一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祖祖辈辈就这么过来的。”萧靖恒嘀咕道,“同样是人,我们吃的、干得、他们就干不得。”语气有些不忿,“他们还有机会就回来,如果不是我们考上大学,想要跨越城乡这道鸿沟真是比登天还难。”

    “这样说来好像也对。”夏静姝小声地说道。

    “咱日子虽然苦,可怎么着都是一家人在一起。他们可是举目无亲。”华珺瑶客观地说道。

    “这样……都是该死的时代闹的。”萧邵恒直接推给了年代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时代的悲哀,不能成为个人悲剧的理由。战乱年代可比和平年代困难多了。”看书(.co)

    “这倒也是,看来不管事实如何?关键还是看人如何自己过?”夏静姝感慨道。

    “其实回来,也不见的多好。”华珺瑶突然说道。

    回城后过得相当艰难,微薄的工资可以忍受,但当家庭中的发生不幸的时候,生活立刻会陷入困境。而那些在“上山下乡”过程中严重受伤、致残、重病甚至死亡的知青,他们的家庭则更加困苦。

    “怎么会?回来跟家人在一起多好啊?”萧邵恒立马说道。

    “呵呵……”华珺瑶挑眉轻笑道,“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出去近十年,城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与当年下乡欢送激动人心、泪落如雨相比,没有了鲜花、没有掌声,就连树上最喧闹的喜鹊也哑然无声只有那年代久远的马路灯站在那里歪斜着身躯一动不动,无精打采地向我们行注目礼。身边的人流匆匆来去,对于回城根本没有一丝在意。”

    “嘶……”萧靖恒莫名的打了个冷颤,“这世上除了家里人在意你,谁还会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