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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我?
我眉头一皱,马上退后,离这个危险的家伙远远的。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少年人,莫要做傻事啊。”
然而下一刻,长发糟男却掏出一根香蕉撕开皮吃了起来,津津有味的吃道:“我只是开个玩笑,瞧把你们吓的,我难不成还真敢杀人啊?”
他不说后面这句话还好,说出这句话更让人觉得危险了!
我眯着眼环视了一圈四周,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索性就告别了那位老人,然后向前方继续走去。
无名氏、独眼女,以及贼眉鼠眼等人都往前走了,我自然不会留在原地呆坐着。
我要找到陆远,再把唐老板和无名氏带回去交差。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
黑暗的地下通道里,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踩踏在地面上,每一步都谨慎,谨慎,再谨慎。
虽然大家传言的弯刀杀人魔貌似并不存在,但是他的形象已经深入我心,就好像,身边、暗处,真的有这么一个……伺机而动的杀人魔!
“咯噔。”
一个石子滚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猛地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黑暗的墙壁处,似乎站着一个黑影,手里持着一把弯弯的利刀,正面对着我。
“弯刀杀人魔,是你吗?!”我看到那刀的一瞬间,马上眼神凌厉了起来,如临大敌!
墙壁处,那个黑影一闪而动,向远处飞快的遁去。
我脚步一顿,试图追上去,可是仔细一想,我特么追上去找死啊?
“真的有这个人……”
我看着那黑夜消失的方向,停止了追逐的想法。
“嘿,走得挺快嘛。”
身后传来了长发糟男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只见他扶着那个老人正一步步走来。
定晴一看,原来是老人的一只脚崴了,所以只能由人扶着才能前行。可,之前老人的脚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就崴着了?
我狐疑的看着长发糟男,难不成是他弄成的?
长发糟男见我用这种眼神看着他,马上咂咂嘴道:“你可不要怀疑我,我才没有以大欺老,他自己不小心蹭到一颗石头绊倒摔成这样的。”
老人点头,认真道:“他是个好人,老头我受伤了,他还愿意扶着我前行。”
我想到刚才那个暗处的黑影,顿时便不解的看着这个老人,说:“你都受伤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前行?你可以回去了,你再这样跟着我们,反而出了什么事,你很难逃得掉。”
老人看了一眼身边的长发糟男,然后叹气道:“说来话长啊,其实我心中有愧。当初他和那批人一起进入活人禁地的时候,我本来也在这些人的行列当中的,可是我却生病了,没有跟随他们一起……后来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和我一个,你说我的心情有多愧疚?”
我微微惊讶了一下,居然还有这种过往?
长发糟男不屑的切了一声,说道:“我们当中可没有任何人需要您老的愧疚。”
“无论如何,该来的,还是得来,当初的探案一行,少了我一员,现在我来了,我要把一切弥补回来,只要能活着出去,老头我就从此问心无愧了。”
老人越说越激动,目光流露出了一些对未来的期许。
长发糟男喃喃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倒是没有阻拦老人的“梦想”。
我想了想,说:“封门村因为致幻的植物太多,所以最忌讳的东西就是心结,老前辈,您心中有心结,那请问您是如何做到,在封门村生活了这么多年的?”
老人看着前方,轻语:“我不是做到,而是做不到,所以,我逃离不了封门村,它活活将我囚禁了,我只要迈出封门村,就会噩梦连连,反而,待在村子里,是最安全的……”
长发糟男突然拍了拍大腿,如遇知音般痛快道:“说得好!别人都以为封门村这里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可谁想得到,这里是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出到外面,我们是疯子,而待在这里,我们在别人眼中是疯子,可在自己心中,却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人!”
老人握住了长发糟男的手:“原来,你和我一样……”
长发糟男也握住了老人的手:“我们都一样!我们都一样啊!”
我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画风有些怪异。
我咳嗽了一声:“抱歉,打断一下,你们的心情我体会不到,但是我想问一下,你们进到活人禁地的目的,就是为了……为了什么?”
他们说封门村比外面安全,可是又想解开心结,逃离这里……
前后矛盾!
“解开我们心中的困惑,这样,我们离开这里,就不会成疯成魔了。”老人期待道。
“只要能解开我心中那个枷锁,我就再也不要伪装成一个乞丐了!”长发糟男大声的嘶吼道。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抱了抱拳:“那我祝你们二位早日解开心中的困惑,枷锁……”
长发糟男扶着老人向前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没想到啊,老头,我们居然是知己!”
老人也点头道:“以前把你当成了疯人,现在看来,我们是一路人……”
看着这两个快称兄道弟起来的家伙,我突然觉得,是不是除了我自己,其他人都不正常?
“你还打算继续往前走吗?”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男的声音。
我转身看去,只见来人是之前那位连帽衣男。
他就站在来路中间,双手抱着肩膀,看着我:“你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你吗?你最好现在就收手!”
我看着这个眼熟的“陌生人”,眯着眼睛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们是不是认识?”
连帽衣男哼了一声:“我也想问,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我是谁?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想了想,我回答道:“我姓张,名远扬,你听说过么?”
“张……远扬?”
连帽衣男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着他,问。
“我。”
连帽衣男向后退了一步,摇头说:“我不记得了。”
“把你的帽子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我想,我可能记得。”我凝重的说道。
“你记得我吗……”
连帽衣男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抬起了低着的头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