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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等人望去,就见天边一边火红,无数骑兵飞奔而来,他一颗心顿时跌落谷底,这个时候出现大规模的骑兵,绝对不会长安城的援军,只可是朝廷的兵马,且不说长安有没有这么多的骑兵,就算有,也不会出现在鄠县城下的。
因为他已经向杜卫国保证了,一定将鄠县献于帐下,没想到,现在城门还没有打开,朝廷的兵马就已经杀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人,看见那些骑兵了吗?那就是朝廷的兵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袁符达冷森森的望着对方。
王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嘴唇哆嗦,忍不住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朝廷着想,世人都说周王谋反,害了陛下,我才会有这种想法的,而且,你确定这股骑兵不是周王派来的?”
袁符达并没有说什么,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眼前的王明就是这样的人,明知道大夏是什么情况,对方却想着逆大势而行,焉能不死。
这个时候,城外一片混乱,秦岭十八寨的乱匪们也都注意到杀来的骑兵,脸上露出惶恐之色,这些盗匪们虽然叫嚣的很厉害,但也只是欺负一下普通的衙役而已,面对大夏,也只是藏在秦岭深处,不敢出来骚扰。
这次也是得了杜氏父子的蛊惑,接受了对方的钱财,才会出山,想着借着机会大赚一笔,但绝对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
“快走,快走,是朝廷的骑兵。”壮汉看着呼啸而来的骑兵,如同风卷残云一般,一泻千里,从遥远的地方杀来,先一道黑线,很快就是一片火红,宛若熊熊火焰在燃烧,铺天盖地,席卷苍穹,沿途的一切都在火焰之下,燃烧的干干净净。
大地在震动,地动山摇,很快就见一个年轻人手执长槊,神情威勐,呼啸而来,对方面色冷峻,俊脸上闪烁着凛凛杀机。
长槊划破了时间和空间,寒光闪闪,瞬间就刺穿了一个悍匪的脖子,在锋利的长槊面前,肉身就好像是豆腐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
辽王亲卫大军就好像是一把匕首一样,杀去了乱军之中,可怜这些乱匪,平日里打家劫舍还有可能,但面对大夏的精锐,根本就不够看。
火红色的身影在战场随处可见,基本上是五人或者三人组成一个小的军阵,相互配合,在乱军之中凿穿,而那些乱匪早就失去了建制,就好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跑。
只是这些叛军大部分都是步兵,拥有战马的是少之又少,在这种情况下,哪里是李景辽等人的对手,演变到后来,就和杀鸡没有任何区别,战马驱赶着那些叛逆,四处奔逃,然后就被辽王亲卫肆意斩杀。
面对这些叛逆,李景辽并没有手下留情,胆敢起来反抗大夏统治的人,都是死有余辜,看着对方的模样,就知道,从秦岭出来之后,就没干什么好事,这样的人还不如杀的干净。
乱军之中,李景辽手中长槊飞舞,手下没有一合之敌,在另外一边,陈贵友父子两人手执战刀,状若疯魔,父子两人骑着战马,护卫在李景辽身边,手中的战刀狠狠的噼向四周。
和老牌的将军不一样,陈贵友父子两人的刀法就是杀人法,没有任何花俏可言,凭借的就是心中彪悍,双目如电,一往无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拼的就是一股气势。
索性的是,大夏是骑兵,而那些乱匪们是步兵,是一群失去了斗志的散兵游勇,在这种情况,哪里是众人的对手,甚至连抵挡的心思都没有,只是转身逃走,朝秦岭深处杀去,其他借助秦岭山脉的广袤和险峻,从而逃之夭夭。
城墙上,袁符达看着城外的厮杀,尤其是看见那些骑兵的表现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扫了周围一眼,冷笑道:“诸位,难道现在还心存侥幸吗?看看朝廷的兵马,是那些叛军可以比拟的吗?”
王明等人哭丧着脸,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如此,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在这些人心里面对领军的李景辽也是充斥着怨愤。
若是能早点到来,自己等人绝对会拥护朝廷,又怎么可能为叛军说话呢?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只能期盼着等下袁符达能够手下留情。
“朝廷有如此强壮的勇士,那些叛军绝对不是朝廷的对手,我们是白担心了。”王明赶紧解释道。
“是啊,还是县尊大人有眼光,看出了这些叛军不可持久。”又有一人强笑道。
“哼。”袁符达听了冷哼一声。对于这些人他是看不上的,他已经决定了,等下已经找领军的将领反应此事,这些家伙居然想和叛逆合作,打开城门,让这些叛逆入城,那就是叛逆,他袁符达读圣贤书,又怎么可能和这些家伙同流合污呢!
正在思索间,就见一骑从乱军之汇总冲了出来。
“辽王奉圣旨,领军来此,鄠县还不打开城门,奉辽王之命,鄠县县尉立刻率领守军出城,剿灭贼寇。”城下的骑士大声高呼道。
“奉,奉圣旨?”王明听了脸上苍白,双目无神,肥胖的身躯瞬间摊到在城墙上,没有谁比他更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袁符达却是哈哈大笑,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山呼万岁。
城墙上其他人也纷纷拜倒在地,只是有些人哭丧着脸,有些人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
“靳县尉,立刻率领鄠县兵马跟随辽王身后,出城杀敌。”袁符达看着人群中的县尉,冷哼道:“记住了,上阵杀敌,斩将立功,才能功过相抵。”
“下官这就去。”靳县尉不敢怠慢,赶紧应道。
心中却是一阵庆幸,就在刚才,自己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没有响应对方,认真追究起来,也是要被秋后算账的。
众人看着靳县尉离去的身影,又看着瘫坐上城墙上的王明,脸上都露出不屑之色,很快又聚集在袁符达身边,言语之中尽是阿谀之词。
“杜氏父子真是愚蠢,自己愚蠢也就算了,还把别人当做傻子。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袁符达很得意,轻笑道:“虽然本官没有见过天颜,但我跟在秦王殿下身边甚久,能从秦王什么上窥测陛下一二,陛下英明神武,征战疆场,所向披靡,从来就没有失败的时候,又怎么可能被人算计呢?”
“看看满朝诸公,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都是陛下一手提拔,跟随陛下身边几十年,又怎么可能背叛陛下,怎么可能允许周王乱来呢?”
“周王殿下是有名的贤王,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忤逆不孝的事情来呢?杜氏父子野心勃勃,胡乱猜测,企图迷惑天下人,却不知道天下谁不知道其中的情况,他们的野心也只是天大的笑话。”
袁符达站在城墙上,意气风发,刚才冒险成功,他有足够的资格在这里谈笑风生。周围的众人听了也纷纷点头,言语之中多是褒奖之词,好像刚才逼迫袁符达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一样。
至于以前众人巴结的王明早就被人忘记,甚至有些人还在想着,有什么办法,能从对方捞点好处,这样也能作为自己的晋升之阶。
而此刻城墙下,李景辽已经锁定了胜局,他自己冲杀一阵之后并没有追击,大军都交给陈贵友统帅,一路行来,李景辽也知道陈贵友心中的打算,对于想投靠自己的将军,李景辽并没有拒绝。
他知道,那些皇子或明或暗的在拉拢军中将士、朝中大臣,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这些皇子们分封出去之后,这些文臣武将就会跟随左右,前往封地,建立新的国度。
当然,这一切都要看看双方的需求,臣子要考核君主,而君主也要看看臣子的本领,陈贵友父子两人作战勇勐,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李景辽这边加分不少。
“走,入城。”李景辽看了半响之后,率领亲兵入城。
“臣鄠县县令袁符达恭请圣安。”刚到城下,就见袁符达率领文武士绅拜倒在地。
“圣躬安。”李景辽面色冰冷,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杀气冲天。
“殿下,城中已经准备好热水,殿下,请。”袁符达显得十分恭敬。
“你就是袁符达,王兄在本王面前说过你,当年还是鄠县一个小吏,没想到现在已经成了县令了。”李景辽打量着对方一眼,倒是好奇的很,虽然大夏吏员有可能转为官员,但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都是殿下栽培之功,下官虽然远在鄠县,但永记殿下之恩。”袁符达脸上顿时露出激动之色。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温润如玉般的年轻人,也正因为是这年轻人,给了他足够的机会,才会成为鄠县县令。
“看了你的样子,本王也很认同王兄的眼光了,你很不错。”李景辽点点头。
“谢殿下夸奖。”袁符达心中喜悦,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哪里有机会能接触高层,更不要皇子,这个时候能得到李景辽的夸赞已经是天大福分了。
“这些人,好像表情好像不大对啊!”李景辽又看着跪在一边的人,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奇异之色,他感觉到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并非巴结讨好,甚至可以说是畏惧。
“回殿下的话,这些家伙在殿下到来之前,还想着打开城门,放那些乱匪们进来呢!”袁符达可不是一个好人,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人给卖掉了。
“哼,都是一群小人,将他们都给抓起来。”李景辽目光闪烁,嘴角露出一丝奇异之色,这些家伙显然是有问题的,甚至和长安城内的叛军有联系。
“啊,殿下,冤枉啊!”
“殿下,我们是忠于朝廷的。”
“殿下,不要听袁符达的污蔑,他是奸臣。”
……
这些士绅官僚们发出一阵阵惊叫,或是怒吼,或是求饶,等等,各种丑陋的面容一一展现在李景辽面前,看的李景辽心中厌恶。
“进城吧!”李景辽并没有理会这些家伙,而是打马进城。
城外的杀戮已经接近尾声,大量的兵马都是朝秦岭杀去,这次正好可以借的机会剿灭这些乱匪。
而此刻在长安城内的杜氏父子根本不知道在鄠县发生的一切,他也不知道,李景辽已经亲自率领大军前往回鄠县,将自己的援军击败,甚至追杀入秦岭深处。
他看着长安城下的军营,面色阴沉,城墙上的关陇世家代表们,脸上也都露出慌乱之色,眼前的一切让众人心中惶恐,他们不明白局势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尤其听着城下士兵的喊话,更是心中惶恐。
秦怀玉是奉圣旨前来的,就好像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众人浇的浑身发冷,各个脸色苍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道圣旨彻底的断了长安城众人的心思,尽管众人都认为皇帝并没有死,甚至都知道这是流言,然而,当流言彻底的爆发出来的时候,这些人居然当真了。还在一边沾沾自喜。
等到真相大白天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无知。
“杜兄,现在怎么解释,陛下根本就没有死,驸马都尉都带着圣旨来了。”城墙上有人大声喊道。他对杜卫国怒目而视,要知道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现在看着城外的大军,这些人哪里还有什么斗志,神情慌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阳兄,秦怀玉说是奉了圣旨就是圣旨啊!他那是矫诏,是奉了周王之命来的。”杜卫国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说道:“诸位,现在我们现在是一艘船上,现在想下船不是迟了吗?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抵挡的秦怀玉的进攻,要知道,现在不仅仅是我们在反抗,还有天下的世家都在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