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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孟南还是低着头不愿开口。
秦辞以为她是在生他的气,一路到家都小心地哄着,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一时气极了。
“是我太着急了,”他的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压低了声音说,“没考虑到你在学校的处境,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孟南摇头,因为难为情,本就被晒红的脸上颜色更深了。
她怎么好意思告诉他其实她一点都没生他的气,只是觉得自己刚才太矫情了,明明可以好好说话的,结果一急起来就跟要哭了似的。
真是太丢脸了,快十九岁的成年人了,竟然再次被当成小孩哄,她就是脸皮再厚,也……
秦辞看她不说话脸上又红得厉害,心里哪里还有气,想了想说:“以后我不插手你在学校的事,你也别逞能,医生说是个人肤质问题,刚开始你就不该坚持。”
关心则乱,秦总裁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上这样子的问题。
孟南一听他不再插手她在学校的事,吓得心里一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难为情。
忙看向他,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您别不管我。”
秦辞垂眸看了一眼抓着他的那只手,到底是心疼的,没有再跟她说过多的话,只道:“不会不管你,乖。”
他的声音温柔,因为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距离也近了不少,孟南脸颊发烫,抿唇低头没敢看他。
把人当孩子哄什么的,真的很犯规……
晚上是提早很久就答应了周云鹤要回去的时间,秦辞本想着孟南晒伤了就不去了,但孟南觉得这样不好。
秦辞知道她懂事,加上上午就已经把人给说得哭了,到了晚上也就顺了她的意。
这不是孟南第一次去秦家老宅拜访,以前有幸曾去过四五次,后来因为学习忙就再没有时间了。
但这却是孟南在跟秦辞有了这样的关系后第一次过去,老爷子在他们从英国回来不久就被安排在家,请了私人医生来看着。
孟南觉得空手过去不好,但因为前半个月一直在军训没有时间,所以下午的时候她就说要上街去给老爷子买点东西。
秦辞说:“不用,家里有。”
孟南愁着一张脸,“家里有是家里有,家里的又不是我的心意,那都是您买的。”
秦辞放下笔,微微眯眼看着她,说:“我的难道不就是你的?”
孟南被他这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绯红着一张脸说:“那……那不一样,您……您不能这么算的。”
搞什么啊!他们难道不是假结婚吗?!难道不该分清你我吗?
怎么就成了“你的就是我的”这种情况了?!
秦辞笑了笑,继续垂眸看文件,头也没抬地说:“想买什么给张浩打电话,让他送来就行。”
孟南闻言摇头,“您忙您的,我自己去,不麻烦张叔叔。”
说着转身准备出书房。
“回来,”秦辞敛起笑抬头。
孟南身体一僵,回头看他,就看他脸色不好地说:“嫌自己晒得不够是么?要不要去院子里站两个小时军姿?”
孟南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晓得是为了她好,没办法只好折回来走到他面前说软话。
“您别生气,我就是……就是觉得秦爷爷挺不容易的,而且我身为晚辈,怎么能一点诚意都没有呢对不对?不会晒的,我有伞,坐车过去。”
秦辞也没想跟她真生气,不过是不想她顶着这么大太阳出去,看着那原本白白嫩嫩的脸跟胳膊,他越看越膈应。
缓和了脸色,他放下手里文件问:“你打算买什么?”
孟南被问住了,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歪头想了想,不太确定地看着秦辞,说:“大概类似于核桃粉之类的?黄金搭档?”
秦辞被她逗乐了,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好看的弧度。
孟南被他看得难为情,挠着后脑勺说:“您……您别笑话我,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去了再看嘛。”
秦辞没有继续逗她,想了想后起身,“走。”
“您去哪?”孟南有点懵。
秦辞回头,戏谑地看着她,“买黄金搭档。”
说完,任由孟南的脸红成煮熟的虾子,自己迈着傲人的大长腿三两步走出了书房。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副场景……
“秦叔,要不……要不咱拐个弯儿再去商场一趟吧,这个……这个……”
孟南抱着两盒黄金搭档,边上还有几盒核桃粉,在车里坐立不安的,偏偏身边这人却泰然自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不用,你买的,老爷子一定会很高兴。”
我不高兴啊!
黄金搭档钙铁锌硒维生素组合,零售价188,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贫民,她乡下来的,不代表人家跟她一样啊!
黄金搭档,黄金搭档!她就只是看了电视上的广告才想到的,要不要这么认真!
在这个圈子里送礼送黄金搭档,她绝对是第一人!说出去绝对会别人笑掉大牙!
秦辞看她小小的一只抱着那个礼盒,忽然觉得可爱得紧,安抚道:“不用在意,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老爷子,光这份心就足够了。”
孟南瘪嘴,焉儿了吧唧地说:“那也不能这么随便啊……我就说说而已,您还真……”
秦辞抿唇笑了笑,没再接话。
他不会告诉小丫头,他其实就是想看她难为情却又不得不顺从的样子,像被驯服的小兽。
到了秦家老宅,孟南挪着小步子不敢进去,秦辞大掌一伸,从她手里把礼盒夺了过去,顺带牵了她的手把人往屋子里带。
孟南的注意力很快就从礼盒的纠结上转移到了被他牵着的手上,顶着一张被晒伤的大红脸进了大门。
与此同时,二楼的一间屋子里,鹤发双鬓的秦家老太太这会儿正一把从秦老爷子手里把一块蛋糕给抢过来。
毫无温柔可言地让他漱口,再粗鲁地给他擦了嘴,确定不会发现什么异常才将那蛋糕冲进卫生间。
“赶紧着躺下!吃什么吃,吃得红光满面的还怎么演戏,躺下!”
秦老爷子按指令规规矩矩地躺回床上,不过眨眼的功夫立马就换上了一副虚弱样,叹气道:“你说我容易么,都是一只脚要踏进棺材的人了,为了孙子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真是造孽啊……”
秦老太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为逼真,低头擦着没有眼泪的眼角,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可不是么,还好……还好是把人给找着了……”
老爷子知道老伴这是入戏了,赶紧又让自己“虚弱”了不少,有气无力地说:“找着什么啊,他都三十了孟丫头才十八,这桩婚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完了,我真是……”
分分钟的功夫,整间屋子被一种名为“悲伤”的氛围萦绕着。
孟南跟秦辞随着周云鹤上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前面的周云鹤停了下来,身后一大一小也跟着没再往屋里走。
于是就听秦老太太说:“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换成别人兴许这个时候能怀上,也不至于担心了,偏偏孟丫头还不到十九岁,孩子什么的……”
老爷子虚弱地声音跟着传来:“看来,我是没那个命喽……咳!咳咳咳……”
“老头子你别激动啊!你……你别吓我……”
周云鹤三人赶紧进去,看到的就是秦老爷子咳得面色通红,那样子都快从床上跌下来了。
孟南更是吓得不得了,哪里还有心思为刚才听到的有关孩子的事难为情,放了那盒黄金搭档就去看人,“太爷爷,太爷爷您没事吧?”
她太爷爷一看到她,咳嗽得更厉害了,嘴上却还说:“没……咳咳……没事……咳!丫头……丫头来了……咳!咳咳……”
孟南哪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六神无主,转身去拉秦辞的胳膊,“秦叔……”
秦辞的唇紧抿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拿出手机给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
约莫十分钟后那医生来了,看了老爷子后得出结论:情绪对病人的影响实在太大,今后一定不能过于激动了,否则……
医生是秦辞往年就认识的,他虽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但这种事就算不明说,接下来的事大家也都能想得到。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也跟着沉了下去,孟南也就没心情去管什么黄金搭档跟核桃粉了。
但怎么说孟南也算是新媳进门,孟家那边能假装回了门,这边却不是能假装得了的。
老爷子看到孟南后情绪明显稳定了许多,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上,问她:“秦辞没欺负你吧?”
孟南几乎都没过脑子,担心老人家不信,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秦叔对我很好。”
本来以为老人家一听会放心的,但孟南却看他反倒皱起了眉,紧接着就听秦老爷子说:“你怎么还叫他秦叔?”
孟南差点被一口气噎住,有些僵硬地扭头看向秦辞,干笑道:“叫……叫习惯了,没……没改过来……”
秦老太太在那边正拿着黄金搭档的盒子看,过来说:“那可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叔侄,得换个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