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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即将来临,A市处处弥漫着举国欢庆的喜气。
往年这个时候的秦氏大楼也都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国庆长假的期盼中,气氛多少会较平常轻松些。
然而今年,别说轻松了,就是放松,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露出这样的表情,或者贴切地说应该是都露不出这种表情来。
整栋大楼的气压简直低到了北极,又从北极绕一个圈低到南极,甚至波及到其他地域分部,老板只需一个眼神,哪个部门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总裁催婚团”在这场低气压中足足坚持了整整一周,眼看着大家苦不堪言凄惨不已,团长大人经过一周的研究分析总算得出结论。
那就是:总裁大人这几天不再像之前那样准点甚至提前下班,上班时间内也没有给他们的小总裁夫人打过电话。
由此可证,他们之所以会生活在冰天雪地的最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的小秦太太!
乔团长经过各种软磨硬泡软硬兼施,巧舌如簧舌灿莲花,终于说服总裁助理张浩加入他们的催婚团。
系统提示:秦。尼古拉斯。牛人。乔邀请张浩加入群聊。
这一提示,整个群都炸了,乔团长知道但凭自己一己之力无法说动这个最具权威的发言人道出实情。
所以张浩刚一进群,大伙儿上来就是一顿示好。
然后再九曲回肠般地说出各自的苦楚,试图从冷血助理那多得到点有用的消息,从而对症下药,缓解压在每个人头上的低气压。
可惜在大伙儿绞尽脑汁键盘都快敲坏的时候,冷血助理从始至终就只说了一句话:“别妄想了,留着精神准备通宵加班吧。”
冷血助理就是冷血助理,说完这句话后管理员就收到人退群的消息了。
敢情他就是来震慑一下大家?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公司上下每层楼除了键盘声,大伙儿上厕所都不敢太大声。
总裁办公室里,秦辞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会往手机上看一眼,犹豫要不要打电话。
可每当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又无法控制地想起七天前自己在小树林看到的场景来。
从那丫头两三岁跟她认识开始,秦辞自认从未对那丫头发过脾气,甚至脸色都没摆过。
倒不是因为什么别人家的闺女不好说这样的原因,而是因为那丫头从小在他面前就乖巧听话,就算自己已经吃到嘴里的糖,看到他去了也会从嘴里给扒拉下来要给他吃。
先不说这个卫生问题,就冲着丫头的这份乖巧劲儿,他也不能不喜欢。
长大后就更不必说了,虽然之前因为各自的工作和学业很少见了,但在他眼前她一直是个听话乖巧的好孩子,他也喜欢。
在一起这快三个月的时间里,他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对丫头有脾气,甚至只有在她面前才感觉到真正的放松。
他不知道自己对那丫头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等到发现的时候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跟她做些小亲密的动作。
所以他才会说接下来的事情很难办。
能不难办吗?
有哪个叔叔会对侄女的碰触产生生理上的冲动?
有哪个叔叔会觉得大侄女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好看,下意识地还将其他女人跟她做比较,甚至为了她连冲动都得靠右手姑娘解决?
又有哪个叔叔会在听到大侄女叫自己名字时心跳加快,跟一个初恋一样的毛头小子似的在心里暗喜?
答案是,没有。
这样的感觉跟他以前交女朋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那个时候没有现在的悸动心跳,更没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冲动,以至于女朋友香喷喷软绵绵地送到怀里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工作。
朋友都说活该他三十岁了还老光棍一条,可他想的却不一样。
宁缺毋滥,这是他的原泽也是规则。
而这个原则跟规则在经历这近三个月的时间后更加明确清晰,尤其在小丫头那天因他出去跟女人吃饭的事而关机跑回娘家时彻底明白了。
秦辞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当他意识到自己对小丫头片子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怕是喜欢上那丫头了。
不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对大侄女的疼爱,更不是长辈对晚辈的欣慰,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消化并接受了这个事实,又用了一早上的时间来研究孟南对他的感觉,可事实证明他对小姑娘的心思是真的不了解。
分明前一晚还在他面前羞涩得面红耳赤,还在因为他跟其他女人的绯闻不安哭泣,第二天下午就要跟其他男生接吻了。
难道是他想错了?实际小丫头对他真没有男女之情?
可是又没道理啊,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除了称呼外完全就跟网上的一模一样,且从他单身多年的旁观者经验来着,那样子的表现应该就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
于是这思来想去的,时间一晃就过了一周。
而这一周里,小丫头一改往日的乖巧第二天一言不发地就直接从学校回了娘家,直到今天都还没有任何消息,更别说回来了。
秦辞苦思无果,凭着强大的千度找到一个仅有可能的原因:叛逆。
每个人历经到一定阶段时都会有这么一个叛逆的过程,因自己当场将两个年轻人抓包,所以小丫头心生不满。
又因他自己当时说的那话跟之前说的互不干涉有出入,所以小丫头气不过,索性回了娘家让他自己来想明白。
思来想去,秦辞觉得只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嗯,确定根本原因以后,秦辞好像也没那么气了,打开孟南的课程表看了看,下午只有两节课,三点四十下课。
那他三点就下班去接她吧,然后跟她聊聊。
而孟南这头,相对秦辞的理智与分析,她就显得感性脆弱许多了。
柳青梅今天特意请了假,带孟南去了一趟医院吊了两瓶水,回来后把人安置到床上,再次忍不住问道:“孟孟,你老实告诉我,你跟你秦叔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这几天没回去他也没打电话?到底什么事吵成这个样子?”
孟南发烧烧了两天,体内炎症严重,这个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但一听到“秦叔”两个字却清醒了很多。
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拉着柳青梅的手说:“妈,您答应过我不联系他的。”
那天回去以后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他,可能他会觉得特别失望吧。
毕竟前一晚她还说不会有男朋友,可第二天就让他看到她跟其他男生亲近。
在一起这段时间,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多天没打电话,应该是气狠了吧。
也是,关于婚事,他已经够烦的了,如果不是太爷爷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也不会轮到她来做这个活儿,占着这个位置上。
或许这件事过后,她这假冒的秦太太也该跟那个家说再见了。
想想也是好笑,她怎么能对秦叔产生那样的感情呢,应该是错觉吧……
“不联系,”柳青梅看着她被烧得发红的脸好一顿心疼,“但你看这都过去一周了,既然不想他知道,那就赶快好起来,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万一被老爷子知道了,又该担心了。”
孟南摇头,眼泪泪汪汪的,也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因为发烧。
柳青梅不忍再说她,便道:“医生说了,今晚之前烧还退不下去就得住院观察,情绪很影响身体,你自己多掂量吧,学校刚给我打电话临时有点事,你在家好好睡,我一会儿就回来,啊?”
孟南点点头,“您去吧,我没事。”
正好把她心里那点儿不该有的苗头全都烧死才好。
柳青梅看着无奈,叹了口气后出了房间往学校赶去。
秦辞从孟南辅导员那得知她已经两天没去学校的时候一张脸黑如锅底,“她让你不打电话给我?”
辅导员频频擦汗,连连点头,“孟南同学说就是您让她请假的,说有事过两天就来了。”
秦辞的唇抿成一条线,看似面无表情,实则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
回到车里,秦辞拿出手机准备给柳青梅打电话,但转念一想,小丫头回去这么多天她这做母亲的却始终一个电话都没有,其中一定有问题。
于是,秦辞决定不给柳青梅打电话,直接让张浩把车开到孟家别墅。
“汪!汪!汪汪!”
孟南是被哆哆吵醒的,恍惚间以为楼下出了什么事,不然哆哆平时不会这么叫。
于是她拖着烧到虚弱的身体一步步走下楼去,下去后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按门铃。
她精神不济,也没看是谁就直接去开了门,一抹高大的身影在她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孟南腿上一软,眼眶当时就红了,“秦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