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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你还能不知晓了?”章弘钰白了章寻一眼:“你这会子怕是也觉得沈姐姐为人十分好吧。”
“这是自然。”章寻连连点头,表示不能再赞同:“沈姑娘为人的确是好的很。”
“所以说啊,我喜欢沈姐姐。”章弘钰咯咯的笑了起来。
说起这个喜欢来……
章寻忽的便想起了一件事来,略拧了眉,道:“少爷,听福叔说,老爷要回来了,若是看到您辞了西席先生,转而到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学堂里去读书,不晓得要发多大的火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等爹爹回来了再说。”章弘钰扬了扬下巴:“到时候木已成舟的,爹爹还能拿我怎样,大不了骂上一通,罚站半天也就是了。”
看章弘钰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章寻便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内心里还是颇为有些犹豫,但也不能和章弘钰再说什么,只好寻思着回去之后和章福商量一下如何应对。
思索之间的,甩了一下马鞭,那马匹嘶鸣一声之后,快速飞驰而去。
一主一仆,两人一马的,往章家院子里头奔驰而去。
而趁着夜色的,另一群人马此时也是悄然行动。
黑衣蒙面,显示着这些人身份的不凡,手中握着锋利无比的刀剑,更是说明他们的目的不纯。
这样的人大约有了二三十个,披着一身的夜色,迅速的在张家院落的外头,埋伏了起来。
蛰伏不动,直到夜半三更十分,便朝着张家的院落厮杀了过去。
一时之间,火光冲天,嘶喊打杀声更是不断,震耳欲聋的,期间刀剑相撞时的“蹡蹡”声以及似乎是人倒地之前的惨叫声,更是源源不断。
被关押在柴房之中的张意卿,正困倦无比,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的被这打杀声吵醒,顿时十分惊恐的缩了缩脖子。
这是发生了什么,是哪里来的匪徒么?
不,不应该是,清水镇一向太平,周边因为温泉的缘故,有着不少达官贵人的庄子在这儿,每个庄子的护院侍卫都不在少数,若是匪徒,不会选了庄子这般密集的一个地方下手,否则便是太岁头上动土。
如若不是匪徒的话,那估摸着便是与卢少业不对付的人来了。
提及与卢少业有仇之人……
张意卿眼前顿时一亮,心中更是一喜。
看这样子,必定是福王派人来救他来了!
不亏是礼贤下士的福王,到了紧要的关头,还在惦记着他的事儿,想着救了他一命。
张意卿越想越觉得高兴,脸上的喜悦更是满的几乎要溢了出来。
正兴奋之时,只听到“砰”的一声,柴房的门被硬生生的踹了开来,一个黑衣蒙面之人便出现在了门口,手中提着宽厚的大刀,明晃晃的刀片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寒光甚重,甚至能看的到那刀刃上头挂着的鲜血,吧嗒吧嗒的往下滴。
张意卿一惊,下意识问道:“你是何人!”
但片刻之后,又觉得自己略有些失态,稳了稳情绪道:“可是王爷派你来的?”
“正是。”来人声音略有些沙哑,又是隔着蒙面的巾子,声音越发显得低沉,但是也足以让人听清:“属下正是福王所派,派来……”
张意卿闻言,不由得咧了咧唇角,笑容满面,不等来人说完话,便笑道:“有劳阁下,更是感念福王殿下,此时还记挂着属下性命。”
“自然是记挂着你的这条贱命!”来人冷哼一声,道。
张意卿顿时愣了一愣,道:“这话是何意?”
“何意?张大人果然是蠢笨之极,怪不得王爷特地让我来取了你的性命,这般蠢笨之人,留着性命在世上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处。”来人冷哼道。
看着张意卿一脸惨白,外加有些不明所以的模样,来人的言语越发寒意十足:“倒是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便和你直说了吧,你办事不利,落入他人之手,坏了王爷的大事,论罪本就该死,废掉的棋子本就该有自己的觉悟,到了此时还想着王爷伸手搭救你,当真是可笑至极,你眼下被擒,若是将王爷之事供出,便是对王爷越发不利,倒是不如现在便了结了你,也能让王爷彻底脱了干系。”
“索性你制蛊炼蛊,害了那么多人,本来就该死,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倒是不如早死早超生,也算是替王爷了结了此事,往后多和你烧些纸钱,让你在底下过得逍遥自在一些!”来人说罢,阴恻恻一笑,举起了手中带血的大刀,便往张意卿的身上挥去。
张意卿顿时倒在地上,面如死灰,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刀刃,心中复杂的情感顿时一涌而上。
恐惧,后悔,恨,怨怼,愤怒……各种涌上心头,但最后,却都汇聚成了绝望,浮在脸上,不得不让他闭上了双眼。
“咔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低低的惨叫声。
张意卿先是一惊,待察觉到自己身上并无任何疼痛感时,才略带惊慌的睁开了眼睛。
便瞧见了一脸寒意,手中握着一把软剑的卢少业,以及躺在地上,身上流血,已经一动不动的黑衣蒙面人。
很显然,是卢少业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
张意卿略略唏嘘了一下,却看到友安此时冲了过来,对卢少业拱手道:“公子。”
“外面如何?”卢少业拿了帕子,将手中软剑上的血仔细的擦拭干净,随手扔在了倒下的那名黑衣人的身上,十分不屑。
“一共二十二人,死了大半,剩下几个已被捉拿,但不等小的询问,均是咬了藏在口中的毒囊自尽,不曾留了活口。”友安答道:“但是小的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搜出了这个。”
说着,将一个铜制的腰牌,递到了卢少业手中。
放在手中摆弄了两下,瞧着上头的字,卢少业自言自语道:“是个福字。”
随后抬了抬眼皮,骚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再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张意卿,最终目光却又回到了友安的身上,将手中的腰牌扔了回去:“不晓得是哪里的腰牌,更是不知道这些人为何要杀到此处,想必不过是附近的匪徒想着打家劫舍罢了,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