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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请叫我裴太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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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想蹲下身去抱晨允,他的吻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压下来,直接压在她的嘴唇上。

    本来只是想亲一下,可一吻下去,他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辗转反侧……

    她被他箍得紧紧的,只是呼吸不得,手腕亦仿佛被他捏的碎了一般,忍不住“嗯……”了一声,他只管尽情汲取……吴芜只觉得头晕目眩,恐慌地伸手去推拒,但就仿佛是一场宿命,这样久的逃离,到头来她还是他的,她的身体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手指碰触到她脖颈间的雪白肌

    肤……

    她的喉咙忽然一阵发紧,那一场深埋于心底的惊惧噩梦,瞬间便猛跳于她的脑海里!

    明明说好配合他,可抗拒几乎成了她的本能。

    她几乎是拚尽最后的力气去推裴缙泽,却没有将他推开,反被他压到墙面,四周都是他的气息,他的掠夺,那种噩梦般的恐惧却越来越浓重。

    她觉得空气都仿佛是被冻结了一般,呼吸变成了极其困难的事情,惊惧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哽咽着,却是没开口说过一句求饶的话。

    裴缙泽的眼瞳黑得仿佛是滚烫的,喘息渐渐地沉重起来,低下头去吻她的颈项……

    她拼命地抵住他的胸口,脑海里全都是那些曾经的噩梦,除了颤栗还是颤栗,惊恐的呜咽便如破碎了一般令人心痛,“呃--”

    那一声低泣传来,终于止住了他的动作,她忍不住簌簌发抖,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来,面孔是失魂落魄的雪白。裴缙泽呼吸急促不稳,凝视了她片刻,深邃浓烈的目光渐渐地化为一片温柔的怜惜与无奈,再也不做什么,只默默地拥紧了她,低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不继续下去就

    是了。”

    “我也要亲亲。”被忽略的晨允一下不淡定了,张着手去抓大人的衣服。

    吴芜惊醒,飞快地收拾眼泪,脸上扑的粉不多,倒是嘴唇的红印全被他抹掉了。

    她心里一叹,抽出纸巾用力擦着,模糊不清道,“晨允别闹,不然一会儿不带你去了。”

    她抖着手用力地擦,只怕把嘴唇擦破了。

    男人压下心里的悸动,结过她手里的小包,“我来吧。”

    细心地替她擦掉唇印,再描一圈,他动作不娴熟,但好在描摹得又稳又准。

    “谢谢。”整个过程她根本不敢去看他,只待他一松手,就要去抱晨允。

    “我来。”男人把小包塞到她手里,单手抱着晨允,右手还曲着空在那儿。

    吴芜会意,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等她跟着裴缙泽一起出门,意外地听见杨宗庆在打电话,语气缱绻。

    裴缙泽见她眉头微微一扬,笑道,“宗庆四年前在融城就冷不丁地结婚了,他媳妇正在家里头养胎呢,第二胎。”

    宗庆难得请了几天探亲假,原是不打算出门,专心在家陪着媳妇,这次也是有求于他了,他才肯出门。到了酒店大门,杨宗庆与他一道下了车,两人身形相仿,高大俊朗,一个一身正气凌然的军礼服,一个挺拔的西装,脸上却是一派目空一切的冷然,一下吸引了不少的名

    媛。

    杨宗庆却是没有一同走进去,只道,“你们先进去,我爸待会儿也来。”

    吴芜见他与杨宗庆对了一下眼,也不知两人是何用意。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们一道下车也有不少人瞧见,而他专程等杨运国,怕是想借着杨大首长的威势了。

    他情愿去融城也不愿借着父亲的威望,却是为了给兄弟一个面子,求到他父亲那儿去了。

    吴芜心下感动,亦是惊诧,那他为了她,该是欠下多大的人情了?

    她楞楞地想着,男人却是洞察她心思一样,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担心,宗庆是自己人,况且这事我也替他干过。”

    搭在裴缙泽臂弯的手指忽然被他改成了交握的方式,十指紧扣,莫名地有了安心的意味。

    舞会还未开始,来的都是省城有地位的人物,不过吴芜随他一道进来的时候,仍是引起了好一阵骚动。

    男人应酬他们的时候,吴芜就待在一边老实地陪着。那些人对她似乎颇为好奇,却忌惮着男人在身旁,到底不敢过多打量。

    人越来越多,很快门口传了另一阵响动,记者们嘈杂的声音引得她都不自觉朝那边看过去。

    门口出现一双中年男女,女人四十来岁,保养得当,看样子很显年轻,微笑着偎在男人怀里,中年男人嘴角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却是笑不进眼底。

    此二人正是邵玉燕和吴慕兴。

    而他们夫妻的身后,正跟着吴悠和林沁茹两人,吴悠一身大红纺裙,正挽着邵劲庭,而林沁茹身侧的男子也是西装革履,一看他立体的五官,明显是个外籍人。

    吴芜看着那边,不由怔在原地,全身好像被浇了一盆冰水,有点凉,还有些僵硬,她想挪开眼都变得异常艰难。

    凭什么,她和母亲落魄得躲到乡下,而他们一家却活得那样光鲜亮丽?凭什么邵玉燕的背后沾满龌龊和鲜血,她还笑得那样开怀?

    裴缙泽的手臂忽然揽住了她的腰,声音轻柔,“别怕,万事有我。”吴芜已经无暇顾及他,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门口那一双男女身上。刺眼的闪光灯,像是给他们身上渲染了一层明亮的光环,而她仿若一个沉浸在黑暗里小草,只能

    驻足观望。

    腰间那只胳膊像烙铁,可心里却冷的厉害,整个人陷进了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中,直到吴悠的目光率先与她交汇。

    她似乎还自以为是一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正挺直胸脯挑衅地瞟了她一眼。

    可当年明明,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公主,她不过是一个寄养在米家的可怜虫,甚至父亲不详!

    想想还真是可笑,当年母亲怎么就信了邵玉燕的一番鬼话?现如今只应了那句话,世事难料,可当年她们母女从米家夺走的一切,她一定要变本加厉地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