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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无痕剑灵说出大殿中央树立的雕像时，妖帝的脸色变了又变。
短短数十秒钟的时间，脸上却浮现出各种复杂的表情。有敬畏，有悲伤，有愤怒，也有颓然。
大殿中央的雕像意味着什么，或许偌大的妖族也只有她和几位活过数百岁的老妖知晓。
然而无痕剑灵那笃定的眼神，却令她心生狐疑。
蹙了蹙眉，沉声道：“当下能够认出雕像身份的家伙不多。说，你究竟是谁。”
“我不仅知道雕像的真实身份，我还知晓她是你们一族的先祖。更是千年前雪狐一族的最强领袖。”
无痕剑灵话音刚落，就见妖帝的脸上显得有些惊疑不定。
很明显，能知晓大殿雕像身份的家伙，当世没有几人。
毕竟雕像根本不属于这个年代，而是相隔了整整千年之久。
现在突然出现一个陌生青年却对雪狐先祖的事迹，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说，还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家伙或许同样出自于千年前！
试问有谁能够活到一千岁？就算是圣境巅峰，寿元最多也不过七百多岁。
换句话说，只有真正超越圣境达到帝境的大能才拥有千年寿元。
想到这儿，妖帝的脸色变了又变。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忽然朝无痕剑灵的方向释放出恐怖妖气。
同时，无数道黑色利刃宛若死神镰刀不断攻向无痕剑灵。
这可是圣境巅峰的杀招，如果对付的是秦凡本人。可能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但现在的秦凡，是由无痕剑灵操控。
当即举起断剑风轻云淡般，将所有攻向自己的杀招一一化解。
就听现场不断传出“锵锵”的声响，而无痕剑灵却在抵挡杀招的同时，玩味的盯着妖帝。
随着时间的推移，妖帝的内心愈发惊俱。
她可以肯定，眼前这家伙的修为远远超出了自己太多。甚至根本就不在同一层面。
直到妖帝放弃挣扎后，秦凡那举起断剑的右手自半空甩了甩，喃喃道：“果然啊，我的实力还不能彻底觉醒。”
亏了妖帝早已吓傻。不然听到这话，怕是身心都将崩溃。
收回断剑，无痕剑灵朝妖帝面无表情的质问道：“当初雪狐一族的祖训是什么，莫非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我……”
不等妖帝辩解，无痕剑灵接着道：“当年雪狐一族的先祖为人族和妖族之间的和谐，付出了多少努力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都已经是千年……”
无痕剑灵又一次打断了妖帝的话，压低了声音道：“敢违背祖训者，将被雪狐一族终身剥夺族员资格。”
此话一出，妖帝的整个身子已经瘫在了地上。
很难想象身为妖界之主的她，如今居然像个无助的孩子似得坐在地上险些泪崩。
这种绝望，就好像自己承受了无数个年月的压力好不容易得以释放，最终又被打回原形。
“现在的雪狐族早已不是当初的雪狐族，我为了能重振旗鼓付出了太多！”妖帝忽然赤红着双目吼道。
是啊，她一个女妖从出生起所面对的，就是早已支离破碎的雪狐一族。
都说世间没有永远的辉煌，也没有永远的没落。
可偏偏在她出生时，雪狐一族从巅峰摔落。
那时的妖族是被拥有麒麟血脉的妖族所主宰，也就是小家伙的父母族人。
没人怀疑前任妖主的能力，甚至百般推崇。
推崇到能不假思索的将麒麟后人一族对雪狐一族的霸凌，抹除的一干二净。
当世妖帝问心无愧，不过是为了族人将丢掉的一切再重新夺回来。
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没有领袖天赋。
无痕剑灵自知时间所剩不多，眯着双眼朝妖帝冷笑道：“那又如何？现实是，你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说完，无痕剑灵转身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反观妖帝颤抖着身子瘫在地上，眼中除了泪水以外剩下的只有悲哀……
经过大殿中央的雕像时，无痕剑灵不由得顿了顿身形鞠了一躬。
紫阳一直在妖帝宫外等候。
见秦凡出来，松了口气的同时正准备上千迎接。
不料秦凡却整个倒在了地上，陷入昏迷。
紫阳微微一惊，连忙运转妖气帮忙检查体内有没有伤势。
半响后，颇为诧异的小声道：“这家伙的体内明明没伤，气色看上去也很正常。为何会突然昏过去？”
就在他准备抱起秦凡离开时，不料身后的丛林中忽然冲出数道气息强大的身影。
紫阳皱了皱眉，冷声道：“你们还真是好大的阵仗。居然不惜的出动三名妖将。”
没错。如今站在紫阳对面的正是妖族十方妖将之三。
为首的是白湛。在其身边的有先前想要斩杀秦凡的青鸳，还有一名平时很少露面的家伙。
三名妖将，修为最弱的青鸳都有八品天妖的修为，更别说白湛和那极少露面的妖将早已破入九品天妖。
面对如此强大的阵容，单凭紫阳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更别说怀中的秦凡还处于昏迷状态，根本无法战斗。
白湛听闻，桀桀怪笑道：“我之前已经说过。等这人族小子离开妖帝宫，便直接出手抹杀。”
反观那极少露面的妖将平静道：“我们早已提前请示过妖帝大人，事后这小子可任我们随意处置。”
这和妖帝当初答应紫阳的条件完全不同，根本就是被骗了。
但此刻的紫阳也不会傻到进妖帝宫，找对方评理。
只得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道：“我劝你们最好考虑清楚。就算一对三我赢不了，但至少我能拉个家伙垫背。”
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紫阳身为八品天妖，如若被逼急了直接自爆。那么最近的那人必将粉身碎骨。
至于另外两人，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白湛缩了缩瞳孔，诡笑道：“紫大统领，为了个人族的小子根本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不是你们。”
紫阳将秦凡缓缓放下，而后紧握长枪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眼见这场一对三的妖将之争难以避免，妖帝宫内忽然传来一极具威严的声音。
“放他们走吧。”
众人立刻意识到开口之人，乃是妖帝大人。
就见白湛不可思议的抱拳朝声音的来源恭敬道：“大人，您真的要我们放了这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