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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不欲与莽夫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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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府世子爷求旨成婚的消息,以强而有力的速度从皇宫传了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就连荒僻小巷角落也没放过。只见树下,坐着三两成群纳鞋的婆子,议论不休。

    “听说了吗,那位祖宗世子爷都要成亲了?”

    “谁?你说国公府天天遛狗那位?这不可能!”

    “骗你作甚,这事都传开了。要我看,他那未婚妻也忒倒霉。遇到这个活阎王。”

    有人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当下道:“世子爷那儿差了?身份尊贵,样貌出挑。”

    有混不吝的,撞了撞边上人的胳膊,而后环视一周,贼兮兮道:“要我看,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爷们有要本事才行,白日有这夜里也得有,这世子爷从未纳过小妾,没尝过女子的滋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干。”

    说着,拿着鞋底的手指了指巷头的那间房屋。

    家里长家里短的八卦:“不说远的,我前儿还瞧见王家刚进门的新媳妇杵角落哭呢,听说,得守一辈子的活寡。”

    “诶呦,那的确是惨。”

    ——

    将军府花厅

    刑部侍郎夫人得了消息后,转身直接暴躁拉着边上乐开花的盛挽骂。

    “我说呢,什么放在身边养几件,原来竟都是些鬼话。”

    “是,我儿子是没淮哥儿好,可你不该如此糊弄我吧,同我说上一声,也不至于让我丢了这么大的脸。”

    她越想越气。尤其听了刚进花厅吃人嘴短慕寒生的一句:顾淮之不要脸,把阮蓁接走了。

    更是气到头上险些冒烟。

    慕寒生丝毫不谈阮蓁跑路一事,直接借着顾淮之平日里讽刺的口吻将这事掩盖了过去。

    他同顾淮之不合,此刻,没人会怀疑他的言辞的真伪。

    如此,也不会有伤阮蓁名声。

    毕竟,前脚徽帝下旨,后脚阮蓁欲出临安,这便是抗旨。

    盛挽笑容满面。她没想过顾淮之会一声不吭就给她这个惊喜。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愧是她儿子!!!

    眼看着梅姨恨不得跳脚,她眉梢带喜的嗔了对方一眼。

    “淮之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他要成亲,你不欢喜么?”

    梅姨恼火的连往日刑部侍郎夫人的仪容姿态都没了:我欢喜个屁啊!我欢喜?

    盛挽慢悠悠站起身子,而后一脸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淮之到底唤你一声姨,这成亲的贺礼你可不能吝啬。”

    梅姨:!!!这是人说的话吗?

    盛挽以胜利者的姿态无视对方的黑脸,已然归心似箭。当下扶了扶发间的金步摇,抬步就要走。

    梅姨:“你去哪儿!”

    “回去准备聘礼。”

    “你聘礼不是早些年就备好了?”

    盛挽以欠扁的语气:“这不是一高兴就忘了。”

    说着,她拍了拍梅姨的手:“你也别太羡慕,这成亲有的忙活,一桩桩一件件我都得过问,如今想想,也有些头疼。”

    梅姨:……滚吧!

    盛挽这番做派,就连将军夫人都看不下去。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儿啊。”

    慕寒生:“在!”

    将军夫人都不提大刀了:“娘也想要阮蓁这般貌美的女子做儿媳。”

    这就让慕寒生为难了。

    不好找啊!

    将军夫人遗憾的又叹了口气。

    “娘这才知道,想要促成一桩姻缘,前提是先要认义女。”

    “这一点,娘的确不如有如此高见的盛挽。”

    怒火未消的梅姨:???是这样吗?

    听着如谬论,可又觉得言之有理。

    盛挽那死德性的儿子不就是例子么,这还不足以证明这一切?

    在场的夫人面面相觑,而后得出结论,甭管真假,无非是认个义女罢了,也费不了多大的心思。

    花厅的氛围变得诡异。

    慕寒生只能找了借口偷溜着回了院子。夜里得赶路,本想着小憩一番。就见盛祁南跪在他屋内佛像前。手里捏着一只烤兔腿吃的正香。

    鬼畜!

    顾淮之有病,他这个弟弟也不逞多让。

    “你怎会在此?”

    盛祁南也不站起来,就这么虔诚的跪着。

    “兄长让我审两状案子。想来你也有所耳闻。”

    “前些日子自荐枕席名唤月娥的女子,她身上的珠子乃东瀛人所赠。”

    慕寒生一见是正事,当下不敢松懈,他面露凝重。

    “你站起来说。”

    盛祁南咬了口兔肉,不赞同道:“佛祖面前,得规矩庄重。”

    “我查了查,一切都是池家所为。”

    不过池家故意为之,取了戏班子做诱饵。只要顾淮之见了,定然会想到东瀛。

    池家就想看看顾淮之的态度反应。

    若顾淮之以池御史勾结东瀛一事带着珠子面见圣上为邀功,那这些年他谢绝入官便都是装的,而是另有所图。

    池御史敢如此,也自然有脱身的法子。

    盛祁南:“池家到底忌惮兄长。”

    慕寒生负手而立:“池家这是急了。”

    将军府掌握兵权,然顾淮之不欲参与朝政,难怪,徽帝紧急想让他留在临安。用来制衡池家。

    盛祁南吃的满嘴的油:“假冒靖王那人,也是池御史安排的。”

    原该流放千里的‘靖王’出没江南一带,若徽帝得知……

    “他想借此除掉靖王?”

    慕寒生冷冷道。

    先是人皮面具,后是测试顾淮之,这池御史可真够忙的啊!

    看来,靖王可不止是徽帝心头大患。

    戏子那边倒没什么,可人皮面具……

    “你兄长怎么说?”

    “静观其变,不动则动。”

    慕寒生暴躁!他一届武夫,听不懂!

    “算了,临安的事一向是他处理。这件事我已心中有数,也会同父亲言说。”

    慕寒生:“等等,不对。”

    “这些事顾淮之怎么不亲口告诉我?我前不久才从国公府出来。”

    盛祁南:“兄长昨日说,他懒得与你这莽夫多费口舌。”

    “狗屁!”

    慕寒生:“不要脸!有空追媳妇,就没空和我谈正事?”

    盛祁南一愣,兔腿都不啃了。

    “什么媳妇?”

    “哦,你还不知道,你这个兄长可不得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婚事了,别等我平定东阳回来,他儿子都有了吧。”

    盛祁南:他好似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