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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已经在年前发过帖子了,等大年过后,并州的四海商会举行一次聚会。他会将一些不重要的产业给外包出去,他吃肉总得给别人喝汤,‘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
可惜还不等姜文开春决定哪些产业外包,这才刚过完年,他的窑厂出事了——窑炉炸了,炸死了两人。
炸死两人的家人大冷天的抬着尸体来他府门口跪着哭,引来不少人围观,其中有人起哄,在姜府门口砸了不少臭鸡蛋、烂菜叶。
姜文被气得直哆嗦,他已经让管事商量赔偿了,但那两家人咬死了要一千两。说难听点,他现在让十来个平民卖身为奴都花不了一千两。这奴隶的命可就掌握在主人手里,一样都是卖命,还真当是金子做的啊?
殷怀山跑去请宋赟,一听此事,便知姜文应该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宋赟领着些锦衣卫赶过来,各个骑着高头大马,硕硕寒风刮得人脸疼,因此都是面无表情,神情冰冷得很。人群见官差来了,一哄而散,唯有那几个抬着两具尸体的人还在凄凄哀哀的嚎哭着,嘴里叫嚣着:“大人,求求你给俺们做主啊,家里没了顶天的汉子,还有活路吗?”
“好了,此事本官自会查明,也会有个交代。你们这样一直不让人入土为安,也不怕半夜出来找你们。”宋赟翻身下马。
“大人啊,没见着恶人被绳之以法,俺家汉子怎么入土?就让他半夜来找我,俺不怕,连着俺和两个娃一块带走得了。”脸色黑黄的妇女趴在尸体上大哭。
“三天,三天后你们再来,定有一个结果。若是你们现在不走,那就是妨碍官差办案,你们就得先去牢房里走一圈。”宋赟清冷的说着,面目虽稚嫩,但官袍一穿威严就显出来了,让人不容抗拒。
妇人犹豫的看了一眼官差,“那俺就再等三天。”
抬人的村民叫妇女这样说,抬起尸体,妇女挥了挥手,“俺们走。”随即将尸体放在驴车上拉走了。
姜文见人都走了才开门出来,捏着鼻子走到宋赟身边,“你不是打算回京了?”
“知府说这年后还得有一场大雪,住了这么久,也不差多住这两天了。”宋赟转身朝身后的锦衣卫一抱拳,“多谢诸位了,我哥这边出了点事,等下次再一起喝酒。”
姜文见状赶紧从怀里掏出银票塞到前面的人手里,足足一百两的银票,“请各位喝酒,暖暖身子。”
“百户哪里的话,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们兄弟几个就先走了。”
勒住缰绳调转马头,骑马朝酒肆而去。
姜文让管家派人将家门口给打扫干净,臭鸡蛋当真是极臭极臭,闻着欲呕。
“我们赶紧进去,这里太臭了。”殷怀山赶紧跑了,身法极快,都用上轻功了。
姜文和宋赟进府,赶紧将门关上。姜文苦笑道:“这才开工没几天,就遇上这事,心烦。”
“二哥,你去查过那两人的底细没有?”宋赟问道。
姜文点头,“查过,没有什么问题,家中有妻有子。出事那天,小明便去村里蹲守过,并无陌生人进出死者的家中,死者村里前后几个月都没有陌生人进出过,这也排除了收钱自杀的可能。但妇人肯定被收买了,人命虽然值钱,但也不能坑人啊,就是不知道是谁收买妇人来闹事的?”
宋赟一时也没有头绪,他更在意的是被炸死的过程,难道真是意外?收买妇人闹事的人好查,无非就是想给姜文使点绊子。
“下午去窑厂看看。”
“出事时去过一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姜文颇有些沮丧。地主家无余粮,偏偏又闹‘饥荒’,“现在就是把我卖了也没有一千两银子。”
宋赟翻了个白眼,“把你镐京的宅子卖了啥都够了。”
“镐京的宅子我已经卖了,你算算我请的护卫那些,光是这护卫每月都得支出六百两,还有来并州一路上的花费,撑场面的衣服、饰品不能太次吧,来了这雁门郡买府邸置办家具也花费不少,还有满院子的丫鬟、小厮,各个都是要钱的。最花钱的还是那个窑厂,这窑厂便相当于镐京一套三进的宅子。”姜文越说越气,每天算来算去都是亏钱,“镐京的产业又都在发展阶段,囤硝石亏了不少,投进去的其他产业还没见着水花。为了搞钱,我还写了街头口号去出书,外表珠光宝气,里面穷得叮当响。”
宋赟还真没想到做生意得投入这么多,任何产业都有个周期,这才是投资阶段,都是砸钱的,但没想过要砸这么多。宋赟没做过大生意,他卖过冰粉。那段时间他爸刚瘫痪,治病还得请保姆,钱如流水般花出去,手上眼看着就没钱了。晚上学了做冰粉,下班后再出摊。这冰粉出摊都得先买个三轮车,得买电动的,城管来了好跑。还有其他材料,这也是需要钱去投资了才能卖。
“这宅子喃?”
姜文叹息一声,正欲说话。
“还是别卖,卖了你这四海商会会长的名头还要不要了?”宋赟拍了拍姜文的肩膀,“知府大人很为难,怕被人抓住把柄。你又是尚书外孙,也得想想老尚书,说查不出真凶就把钱赔了。实在不行,我这边借钱给你补上。”
“四弟,我随便去哪都能借得到一千两,但我始终感觉这里面有蹊跷。我的窑厂又不是‘黑窑厂’,任何危险之处培训时都耳提面命过,也不可能才开工几天就出事啊。”
宋赟也觉得此事很蹊跷,毕竟听闻的第一瞬间便想的是二哥着了别人的道,现在多想无益,还是得将真凶揪出来才能平息民愤。
两人进到院子,荆长明又在追着殷怀山打,殷怀山上蹿下跳根本不敢停,荆长明追得都有些吃力,这厮的轻功确实不错。
“别上房顶,修捡瓦片还得掏钱请人。”姜文见殷怀山飞身上了房顶,气得大喊。
殷怀山脚步一顿,脚一打滑,滑下一堆瓦片,他也顺势滑了下来,被荆天明一棍子抽在大腿上,打得人“嗷”的一声,直接运起轻功窜到树杈上去坐着了。
姜文脸色很臭,鼻孔里哼了一声,“天天打,时时打,我这府邸都快被你俩拆了,你们属狗的吗?习惯性拆家?”
荆长明眉头微皱,认真道:“我属虎的,不属狗。”
姜文被气得噎住了,都不知该说什么了。殷怀山在树上大笑,笑得差点跌下来。
宋赟抿嘴浅笑,“二哥,你不觉得大哥的武功好了许多吗?”
姜文脸色好转了一点,没有荆长明天天打,殷怀山一个现代灵魂哪会什么功夫?就是可惜他这么好的宅子,补换瓦片的工匠都来了十多次了 ,还有被两人霍霍的花草树木,现在宅子里就几棵大树,花、草全拔了铺石砖。“算了,就当前期投资了,反正每项投资都在亏本干。但是你俩要是再拆家,都给我去偏院住去。”
偏院还未修缮,晴天漏光,雨天漏水,阴天漏风。
“小明,姜文在说啥?”殷怀山抱着树问道。
“让你把他的宅子修好,否则住偏院去。”荆长明总觉得‘小明’这两个字不好,殷怀山每次喊都带着一点说不出的意味,听一次想揍他一次。
“请人修呗,二弟有钱。”他才不要住偏院,那么破,像闹鬼的地方。
姜文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殷怀山也就面相老,心理年龄也就二十一二。他这个心理年龄三十加的情何以堪?还得叫个臭屁孩大哥,结拜一场想想也是心塞。
简直是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