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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赟盯着自己脚上的破洞布鞋,大拇指能自由的呼吸新鲜的空气,挺好的!
殷怀山将被划破的衣衫脱下,只穿着个里衣盘坐在地啃兔子腿,肉是好的,就是没带盐,毫无滋味可言,不尽感慨道:“电视剧真是够坑蒙拐骗的,奔袭三千里头发丝都不乱一根。唉,再看看你我二人,都快成丐帮弟子了。”
宋赟翻了个白眼,“去年与锦衣卫骑马赶路,大腿两侧磨得血肉淋漓,血混着磨下来的碎肉,肉与里裤粘连,那才是钻心之痛,现在就脏了点倒也还好。我们锦衣卫行帝王之事,也要保持体面,路上赶路都穿着常服,待要到府城还得换上官服进城。”
他一直觉得殷怀山这厮运道好,虽说最初艰难了点,但今后只会越走越顺。江湖上腥风血雨,但只要保持初心,也能活得潇洒自在。看了看手掌中练刀的老茧,即便勤耕不辍,但也无法弥补天赋的不足。
两人待马儿休息好,便上马赶路,夜晚无月便裹衣露宿而眠,月色大亮也得赶路,道路两旁的树枝也多,经常勾勾挂挂,衣衫被勾破成褴褛状,也无心寻找水渠洗漱,呼吸之间都能闻到口腔内的异味。
······
三日后,两人终于看到云霞山庄的大门。
云霞山庄伫立在深山之上,马是上不去了,只能留在山下村民照看一二,给了三两银子的粮草钱,二两银子的工钱。
蜿蜒的小路盘旋而上,山林葱郁,野草丛生。林间松鼠跳跃,长蛇吐着蛇信,还看到一只白孔雀,惊得殷怀山惊喜大叫。两人寻到一处小水洼,见水质清澈,便拿出布巾擦洗身上,将油腻的头发裹起来,再换身衣服,又是好一阵折腾。
行至半山腰,遇一醉酒老翁横躺在山阶上,胡子拉碴,身上的衣衫也是灰褐色的麻布衣,手中紧握着酒葫芦,挥发出的酒液闻着是竹叶青的气味。这竹叶青看来还挺受欢迎的,不过这酒度数高,北周以往的酒度数都低,能喝竹叶青而不醉者寥寥无几。
殷怀山将人扶起来,使劲摇了摇,毫无反应,应该是醉死过去了。
“怎么办?”
“我们轮流先背着上去,到了山庄再说,也不能让人醉死在这。”宋赟怕这老头酒精中毒,背上去由云霞山庄的人看看,若是山下之人再派人送下山。
别看老翁形容枯槁,但这重量可一点都不轻,两个累得气喘如牛。宋赟背着老翁走到山门前,门前红漆斑驳,门房上的瓦片都掉落不少,枯叶一层摞一层,底下都成了腐叶,各种小虫穿梭其中,看起来就跟荒山内的鬼宅一般。
斑驳的牌匾上是掉漆的‘云霞山庄’四字,很难想象这是江湖上盛传已久的云霞山庄。 汗水流入双眼,宋赟突然感觉到一阵心酸。
“两位小儿,来我云霞山庄何事?”老翁微睁着迷蒙的双眼问道。
“我来求见复庄主,替故人寻求一个答案。”
殷怀山亮出自己的承影剑,“来寻剑道。”
老翁笑了片刻,指着另一侧的小路,“这山门荒废已久,走那里。”
宋赟和殷怀山对视一眼,拿了一根木棍朝老翁指的小路中走去。这小路都快被野草掩盖了,只能木棍开道,若非老翁特意指出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一条路。
“老人家,你是云霞山庄的人吗?”宋赟问道。
老翁似醉非醉,在宋赟背上惬意的喝着酒,“守门的老头子罢了。”说完便又醉了过去,满身的酒气。
宋赟觉得自己白洗漱了,这云霞山庄一副败落之相,也不知发生了何变故?闫罗生和丑姑都是大宗师高手,随便一个人出手都能振兴门楣,怎会这般惨淡?
两人沿着较矮小的草丛走进去,蛇虫鼠蚁倒是不少,途中两人交换背着老翁。宋赟拿着木棍在前面开道,闻了闻身上迟迟不散的酒味,故作轻松道:“这竹叶青姜文也占两成利。”
“回去一定让他涨工钱,整天给我哭穷。”殷怀山也看出了宋赟的紧张,笑道:“你替谁寻求答案啊?”
“我自己,我亲生父亲是复伏阳。”宋赟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抬头一望,便隐约能看见山间的建筑了。
殷怀山有点震惊,不,应该是大为震撼,“这跟教授生出一个小学毕业的学渣有什么区别?复庄主之子不说是武道天才也得是个武林新秀吧,你跟这武道擦边吗?”
宋赟真想拿木棍敲殷怀山的脑袋,这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人痛处戳。他也只是武道一途不行,这官当得也是不错的,现在都是副千户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他可太清楚自己的身体了,现在能练武都是自己强求得来的,天生经脉淤堵,根本不适合练武。世间没有能将庸才骤然激发成天才的。庸才就是庸才,九死一生形成大小周天,身体内能储存真元了,结果现在夜夜练习心法,体内真元也积累得很慢很慢。
“吾如今十八,正风华正茂,而汝都而立之年,不可同论。待十余载之后,一剑霜寒十四州。”宋赟知道自己是武道庸才,但也不能轻易承认啊,毕竟‘吹牛’又不犯法。
宋赟戳人痛脚也是毫不留情,殷怀山一直耿耿于怀平白丧失了十余年的时光,他一个还未出社会的大学生成了三十好几的中年大叔,真是世事无常!
不过每次运转真元时,感受到丹田内雄厚的真元时,这失去的十余年时光也就那般了。
“十余载之后,本剑侠且更上一层楼。”
“高处不胜寒,当心风寒!”宋赟咬牙。
“那也比平地打转强,。”
“江湖凶险,早晚挨刀。”
“深宫苦寒,迟早抑郁。”
两人菜鸡互啄,两败俱伤。
经此一闹,离山庄倒是越来越近了,宋赟也不紧张了。
在大门前见到那副落败的景象,两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进入山庄内还是被其中的景象深深震动了一番。雕梁画栋的屋舍经受不住时光的摧残,颜料斑驳,瓦片凋敝,门梁坍塌,藤蔓植物蜿蜒其上,尚且透着几分生机。越往里走,建筑还有几座完好的,但全都空荡荡的,毫无人烟。
宋赟有一丝怀疑傅轩所说的真实性了,但现在也问不到人了。殷怀山将老翁放在一个空荡的房间内,出来看见宋赟正蹲在地上看上面的脚印。
“有什么发现?”
“这印记很新鲜,近日应该有人来过此地。”
两人一起行动,宋赟的武力太差,殷怀山的武功在神教之人面前也就是个菜鸡,分头行动只会死得更快。宋赟跟着脚印往前走,这云霞山庄实在太大,即便现在是废墟一片,但仍能从其中坍塌的建筑中看到昔日的辉煌。
穿过游廊,眼前的是一座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吊桥。吊桥上稀稀拉拉的仅有几块木板,其他的木板全部腐朽脱落。吊桥全靠两根生锈的铁链维持着不脱落,上面的绳索有些都烂了,风一吹来,朽烂的绳索在空中飘扬。
“轻功怎样?”宋赟问道。
“还行吧,但我怕。”殷怀山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深吸一口气,虽说往日爬房顶利索得很,但这是悬崖啊,掉下去还不得摔死,心理压力大。